灰隼的任务提示在陆言腕表上闪烁,陈溪瑶在他左侧轻触平板,李婉儿低头整理背包,三人沉默不语。台上主持人报出第一件拍品编号,赵天宇的声音从贵宾席炸响:“起拍价十亿,现金结算,不接受虚拟支付。”
全场陷入短暂的寂静。无人应声,亦无人举牌。赵天宇冷笑一声,将一叠银行本票抛在桌上,纸张滑至桌沿,险些坠落。他伸手按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我出一滴。”陆言站起身,声音虽不大,扩音器却自动捕捉。他左手摊开,掌心悬浮着一颗晶莹水珠,在聚光灯下折射出七彩光晕。灰隼同步投影在大屏上,标注“文明眼泪·情感货币单位1”。
赵天宇猛地站起,椅子被带倒也未顾及。“你拿水珠子糊弄人?”他吼完转向拍卖师,“验资!我要看他的账户流水!”
拍卖师未动,AI灰隼直接接管麦克风:“检测到恶意竞价干扰,触发熔断机制。现金报价无效,仅限情感货币流通。”屏幕弹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证文件,底下滚动各国博物馆联署签名。
陈溪瑶此时开口:“眼泪可兑换被冻结文物所有权,全球通兑。”她点开后台数据,大英博物馆、卢浮宫、东京国立几个名字依次亮起,每件文物旁都挂着“待赎回”标签和所需泪值。
赵天宇抓起平板砸向控制台,机器闪了闪蓝光,碎片还没落地就被系统回收。他喘着粗气喊:“你们这是抢劫!”灰隼立刻回应:“根据情感价值法第十三条,眼泪为合法文化衍生品,申诉需双倍泪值抵押。”
李婉儿突然走到展台前,戴上手套捧起那件汝窑洗。她指尖沿着底部边缘缓慢移动,停在一处肉眼难辨的刻痕上。她轻声念:“泪尽者,方得真宝。”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
陆言走过去,站在她旁边:“这不是普通铭文,是你祖父留下的解锁码。”他转头看向赵天宇,“你藏了这么多年,根本不知道它真正的用途。”
赵天宇脸色变了,嘴唇动了几下未出声。后排有外国藏家开始举牌,用的是系统自动生成的情感账户。价格从一滴涨到五滴,再到二十滴,无人再提现金之事。
陈溪瑶操作终端,实时显示全球泪值兑换率稳定在1:3.7元。她低声对陆言说:“跨国结算通道已开,第一批赎回申请来自埃及和希腊。”陆言点头,目光未离赵天宇。
赵天宇突然冲向展台,伸手要抢那件汝窑洗。保安未拦,灰隼亦未警报。李婉儿反而把汝窑洗往他方向递了递:“你拿去吧,没有眼泪,它对你没用。”
赵天宇的手悬在半空,最终未碰。他后退两步,盯着陆言:“你们以为靠这点水珠子就能改规矩?资本的力量不是你们能想象的。”
陆言笑了笑:“资本买不到眼泪,也买不到人心。”他抬手,又一滴泪浮现在空中,“第二轮竞价,我加一滴。”
全场掌声响起,有人站起来鼓掌。外国藏家纷纷跟进,价格很快突破五十滴。赵天宇站在原地,拳头攥紧又松开,最后转身快步离场,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
拍卖师宣布成交时,灰隼同步推送新消息:“情感货币正式接入全球文物交易体系,首笔跨境赎回订单已生成。”陈溪瑶把截图投到大屏——收款方是大英博物馆,标的物是明代青花缠枝莲纹瓶。
李婉儿收好汝窑洗,轻声说:“祖父说过,当眼泪变成钱,哭的人就敢抬头走路了。”她把汝窑洗交给陆言,“下一步,该去找剩下的钥匙了。”
陆言握紧那件瓷器,腕间青铜纹路微微发烫。灰隼最后传来一条提示:“任务完成,奖励解锁:情感货币铸造权限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