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朝堂议策
天启十三年九月十五，太和殿内暖意融融。萧景琰坐在龙椅上，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以工代赈实录》，封面用暗红丝线绣着 “京郊试点纪要” 六个字 —— 这是周志远率户部官员，耗时半月整理出的京郊赈济全流程记录，从流民安置、河堤修建到祥瑞种种植，每一个环节都标注着详细的方法与数据。
“诸位爱卿，” 萧景琰将实录放在御案上，声音清亮，“京郊以工代赈已圆满收官，流民安居乐业，荒田变良田，还充实了国库。今日召你们来，就是要议一议，如何将这经验推广到全国。”
话音刚落，兵部尚书马远就出列躬身：“皇上，臣以为此法可行！如今西北、东南皆有流民隐患 —— 西北因旱灾颗粒无收，流民涌入凉州；东南因台风毁了渔船，渔民无以为生。若能在这些地方推行以工代赈，既解流民之困，又能修城筑堤、发展生产，一举两得！”
户部侍郎陈默却面露忧色：“马尚书所言有理，可臣有一问 —— 京郊试点耗银八十万两、粮六十万石，皆由国库调拨。若全国推广，所需银粮数额巨大，如今国库虽因京郊丰收添了五十万石粮，却仍难支撑多地同时开工，该如何解决？”
萧景琰早有考量，抬手示意陈默落座：“陈侍郎所言，朕亦思虑过。朕的想法是，分三批推广：第一批先在西北凉州、东南泉州推行，两地各拨银四十万两、粮三十万石，优先修复水利、开垦荒田；第二批再扩至西南、东北；第三批覆盖全国。同时，允许地方官府向富商借贷，待赈济见效后，以赋税分期偿还 —— 京郊工匠坊已开始盈利，证明以工代赈能生利，富商们定会愿意借贷。”
“皇上英明！” 周志远立刻附和，“臣已与京城十大富商商议过，他们愿为凉州、泉州赈济各出银十万两，只求朝廷允许他们参与两地工匠坊的经营。臣以为，这是双赢之举，既解国库之困，又能带动地方产业。”
工部尚书林墨也补充道：“皇上，臣已命工部绘制了《全国水利修复图》，凉州可修祁连山水渠，解决旱灾；泉州可筑海防堤，抵御台风。两地所需的工匠，可从京郊抽调 —— 京郊流民中已有两百余人学会打铁、木工，正好派去指导地方百姓。”
萧景琰点点头，目光扫过殿内：“还有谁有异议或补充？”
这时，御史大夫张谦出列：“皇上，臣以为，推广之时需派钦差督查。京郊试点有赵将军镇场、周尚书统筹，方能顺利推进；地方官员良莠不齐，若无人督查，恐有克扣银粮、敷衍工事之辈，坏了以工代赈的名声。”
“张大夫所言极是。” 萧景琰颔首，“朕决定，派赵霆为西北钦差，负责凉州赈济；派周志远为东南钦差，负责泉州赈济。两人皆熟悉京郊经验，又清正廉洁，定能确保两地赈济无差池。”
赵霆与周志远同时出列，躬身领旨：“臣遵旨！定不负皇上所托！”
朝会结束后，萧景琰留下赵霆与周志远，在御书房细谈。他从书架上取出两本泛黄的册子，分别递给二人：“这是青麟仙留下的《天工纪要》抄本，里面有改良农具、兴修水利的巧法，你们带去参考。凉州多旱，可按里面的‘水车法’修水车；泉州多水，可按‘防潮法’筑堤，定能事半功倍。”
赵霆接过册子，指尖拂过 “天工开物” 四字，眼中满是郑重：“皇上放心，臣定会将《天工纪要》的法子用在实处，让凉州流民早日过上好日子。”
周志远也躬身道：“臣会结合泉州的情况，调整赈济方案，确保海防堤坚固耐用，让渔民们能安心出海。”
萧景琰看着二人，心中安定不少。他知道，有赵霆的勇武、周志远的细致，再加上青麟仙的巧法，以工代赈定能在全国落地生根。而这，正是他积蓄国力、准备统一天下的重要一步。
第二节 边境急报：北境匈奴的突袭
九月二十的清晨，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京城的宁静。驿站驿卒浑身是汗，翻身下马后直奔皇宫，手里举着一封插着三根鸡毛的急报 —— 这是北境最高等级的军情急报。
御书房内，萧景琰刚批阅完凉州、泉州的赈济章程，李德全就捧着急报匆匆进来，声音带着颤音：“皇上，北境急报！匈奴左贤王率三万骑兵，突袭了云州边境，已攻破三座边城，杀掠百姓，烧毁粮仓！云州守将请求朝廷速派援军！”
萧景琰猛地站起身，接过急报，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急报上的字迹潦草却清晰：“匈奴骑兵凶猛，边城守军不足五千，已伤亡过半，若援军十日不到，云州危矣！”
“匈奴竟敢如此放肆！” 萧景琰将急报拍在御案上，眼中闪过怒火。自天启十年与匈奴签订 “边境互市协议” 后，北境已安稳三年，如今匈奴突然撕毁协议，突袭边城，显然是见大晟推行新政、无暇北顾，想趁机掠夺。
“传朕旨意！” 萧景琰声音冷厉，“命兵部尚书马远立刻调集五万禁军，由马远亲自率领，三日内启程前往云州；命户部即刻调拨十万石粮食、五万两白银，作为军粮军饷，随援军一同押送；命赵霆暂缓前往凉州，先带两千精锐骑兵，星夜赶往云州，支援边城守军，务必守住云州，等待主力援军！”
太监躬身应道：“臣遵旨！这就去传旨！”
“等等。” 萧景琰叫住他，语气稍缓，“再传一道旨意，命云州守将，务必保护好边城百姓，若实在难以坚守，可暂时退守云州主城，切勿与匈奴硬拼，保存实力等待援军。”
太监连忙点头，转身快步离去。御书房内，萧景琰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宫墙，眉头紧锁。他知道，匈奴突袭绝非偶然 —— 近年来大晟推行新政，整顿吏治、发展民生，匈奴怕大晟强大后威胁到他们，才会提前动手。而此时以工代赈刚要推广，若北境战事迁延，不仅会耗空国库，还会让新政受阻。
“皇上，臣有一事启奏。” 周志远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本账册，“刚接到户部消息，调拨给云州的十万石粮食，其中五万石是京郊收获的祥瑞种小麦。这小麦耐储存、易运输，正好作为军粮。只是，泉州的赈济粮需从其他粮仓调拨，可能会延迟五日。”
萧景琰点点头：“无妨，泉州赈济延迟五日不打紧，北境战事才是重中之重。周爱卿，你尽快安排好泉州的筹备事宜，待马远援军出发后，你便启程前往泉州 —— 切记，无论北境战况如何，泉州的以工代赈都不能停，这是咱们稳定东南的根基。”
“臣遵旨！” 周志远躬身应道，又担忧地问道，“皇上，赵将军只带两千骑兵前往云州，会不会太危险？匈奴有三万骑兵，兵力悬殊太大。”
萧景琰叹了口气：“朕也知道危险，但云州守军已支撑不住，若不派赵霆星夜驰援，等马远的五万大军赶到，云州早已失守。赵霆治军严明，骑兵战术精湛，两千精锐虽少，却能起到牵制匈奴的作用，为援军争取时间。”
正说着，赵霆一身戎装，大步走进御书房：“皇上，臣已接到旨意，即刻便率两千骑兵前往云州！臣此去，定守住云州，不让匈奴再前进一步！”
萧景琰看着赵霆，眼中满是信任：“赵爱卿，朕相信你。此去云州，务必小心，若战事不利，切勿逞强，保存实力等待援军。朕已命人将《天工纪要》中‘守城巧法’抄录一份给你，或许能帮你守住边城。”
赵霆接过抄录的册子，郑重躬身：“臣谢皇上！臣定不负皇上所托，早日平定匈奴，还北境安宁！”
看着赵霆离去的背影，萧景琰心中虽有担忧，却也多了几分底气。他知道，赵霆是大晟最勇猛的将领之一，有他驰援云州，定能为援军争取到宝贵的时间。而他自己，则要在京城稳住大局，一边统筹北境战事，一边推进以工代赈，确保大晟不会因战事而陷入混乱。
第三节 民生新貌：祥瑞种与工匠坊的变革
九月下旬的京郊，虽因北境战事多了几分紧张，却依旧充满生机。田地里，流民们正忙着播种第二批祥瑞种 —— 这次种的是青麟仙特别叮嘱的 “冬小麦”，耐寒耐旱，即使在冬天也能生长，来年春天就能收获。
王老汉正带着小石头，在田里播种冬小麦。他手里拿着一把特制的 “点播器”—— 这是工匠坊根据《天工纪要》改良的农具，一根长木杆下装着铁勺，将种子放入铁勺，插入土中一按，就能精准地将种子播入土里，比用手撒种快了三倍。
“爷爷，这点播器真好用！” 小石头学着王老汉的样子，用点播器播种，脸上满是兴奋，“以前咱们种麦子，一天只能种半亩地，现在用这个，一天能种两亩地呢！”
王老汉笑着点点头：“这都是托皇上和仙长的福！有了好农具，种庄稼也轻松多了。等来年春天收获了冬小麦，咱们就能给北境的士兵们送些粮食去，让他们有足够的力气打匈奴！”
不远处的工匠坊里，更是一片忙碌景象。狗蛋正跟着铁匠张师傅，用改良的熔炉打铁。这熔炉是根据《天工纪要》中的 “鼓风法” 改造的，增加了一个木制风箱，能让炉火更旺，铁料融化得更快，打出来的铁器也更坚固。
“狗蛋，再加把劲拉风箱！” 张师傅拿着铁锤，一边敲打铁料，一边喊道，“这把刀要给北境的士兵用，一定要打得锋利耐用！”
狗蛋用力拉着风箱，额头上满是汗水，却丝毫不敢懈怠：“张师傅放心，俺一定好好拉，让这把刀能杀死更多匈奴！”
工匠坊外，几辆马车正装满了新打造的农具和粮食，准备运往凉州。负责押送的是工匠坊的管事李三，他正对着流民们叮嘱：“大家路上小心，一定要把农具和粮食安全送到凉州，让凉州的流民们也能早日种上祥瑞种，用上好农具！”
流民们纷纷应和，脸上满是自豪。他们知道，自己手里的农具和粮食，不仅能帮助凉州的流民，还能为大晟的稳定出一份力。
萧景琰带着农官和工匠坊的师傅，来到京郊视察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民生兴旺的景象。他走到王老汉身边，看着田里整齐的播种痕迹，笑着问道：“老伯，这冬小麦播种还顺利吗？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王老汉连忙站起身，躬身道：“皇上，顺利得很！有了点播器，播种又快又好。农官说，这冬小麦来年春天就能收获，到时候咱们的粮食就更多了，不仅能自己吃，还能给北境的士兵们送些去。”
农官也上前禀报：“皇上，京郊已有八成的荒田种上了祥瑞种，预计来年春天，仅京郊就能收获粮食两百万石，足够京郊百姓吃一年，还能上交国库一百万石。”
萧景琰满意地点点头，又走到工匠坊里，看着狗蛋他们打造的铁器，对张师傅说道：“张师傅，辛苦你们了！这些铁器不仅要给流民们用，还要给北境的士兵们用，一定要保证质量。”
张师傅躬身道：“皇上放心，臣等一定用心打造，绝不让劣质铁器流入军中！工匠坊里的流民们都说了，要多打造些锋利的刀枪，让北境的士兵们能早日打败匈奴。”
萧景琰看着工匠坊里忙碌的流民，心中充满了欣慰。他知道，以工代赈不仅解决了流民的安置问题，还为大晟培养了大量的农民和工匠，这些人都是大晟最宝贵的财富。而祥瑞种和改良农具的推广，更是让大晟的民生得到了质的提升—— 只要民生稳定，即使面对匈奴的突袭，大晟也能从容应对。
第四节 仙兆入梦：青麟仙的战事指引
十月初一的深夜，萧景琰处理完北境战事的奏折，靠在御书房的龙椅上，不知不觉睡着了。梦中，他又回到了那片云雾缭绕的山谷，青麟仙正坐在青石上，手里拿着一根竹杖，指着脚下的溪流。
“皇上，北境战事吃紧，吾特来为你指引。” 青麟仙开口说道，声音温和却带着力量，“匈奴虽勇猛，却有一弱点 —— 他们的粮草多靠劫掠，不善储存，且骑兵不耐久战。只要守住云州主城，切断他们的粮草补给，再派精锐骑兵袭扰其后方，不出一月，匈奴自会退兵。”
萧景琰连忙上前，躬身问道：“仙长，赵爱卿已率两千骑兵驰援云州，马尚书的五万大军三日后也将启程。不知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青麟仙拿起竹杖，在地上画了一张简易的地图：“云州西北有一处‘黑风口’，是匈奴的必经之路，此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让赵将军派一支精锐，在黑风口设伏，袭击匈奴的粮草车队。另外，云州主城的城墙虽坚固，却缺乏防御工事，可按《天工纪要》中的‘箭楼法’，在城墙上修建箭楼，增加防御能力。”
萧景琰仔细记下青麟仙的话，又问道：“仙长，以工代赈正在全国推广，若北境战事迁延，会不会影响赈济？”
青麟仙笑着摇摇头：“皇上放心，以工代赈已在京郊扎根，凉州、泉州虽受战事影响，却也能稳步推进。民生稳定，国力才能强盛，这是抵御外敌的根本。待北境战事平定后，以工代赈定能更快地推广到全国，大晟的国力也会更上一层楼。”
萧景琰点点头，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他又想起一事，问道：“仙长，朕想在战后，将祥瑞种推广到北境，让北境的百姓也能种上高产的作物，不知可行？”
“可行。” 青麟仙颔首，“北境虽寒冷，却适合种植耐寒的冬小麦和粟米。待战事平定后，可派农官前往北境，指导百姓种植祥瑞种，再修水利、筑梯田，北境定能从‘苦寒之地’变成‘粮仓’。”
说完，青麟仙周身泛起一层淡青色的光晕，渐渐变得透明：“皇上，吾的使命已尽，往后大晟的兴衰，便要看皇上和百姓的努力了。记住，民心即天意，只要皇上始终以百姓为重，大晟定能长治久安，一统天下。”
萧景琰还想再问，青麟仙却已化作一阵烟，消失在山谷中。他猛地惊醒，发现御案上竟放着一片泛着金光的麟甲—— 正是青麟仙之前留下的麟甲，此刻麟甲上还隐隐刻着 “黑风口” 三个字。
萧景琰拿起麟甲，心中满是感激。他知道，这是青麟仙在暗中相助，有了仙长的指引，北境战事定能早日平定。他立刻叫来李德全，命人将梦中青麟仙的指引，写成密信，快马送往云州，交给赵霆。
看着密信送出的方向，萧景琰眼中充满了坚定。他知道，北境战事虽是一场危机，却也是一次机遇 —— 只要能平定匈奴，不仅能震慑周边各国，还能让大晟的百姓更加团结，为后续的统一天下打下坚实的基础。而以工代赈带来的民生变革，则会成为大晟最强大的后盾，支撑着他实现 “重铸帝鼎，一统九州” 的壮志。
窗外，夜色渐淡，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而大晟的新征程，也在这晨光中，缓缓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