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绎昂回来后,祝听汐始终没有过问事情的结局。既然说过相信他,追问便是多余。
而简绎昂也绝口不提宋准曾找过她的事。
两人在这件事上,有着惊人的默契。
晚饭后,祝听汐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还在生闷气。简绎昂收拾完厨房出来,就看见她气鼓鼓的模样。
“饭都吃完了,怎么还气鼓鼓的?”他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想碰她的脸颊。
祝听汐敏捷地偏头躲开,继续瞪着电视方向,尽管屏幕早已暗下去。
“刚才那部电视剧太气人了,”她揪着抱枕一角,“凶手作案后居然能大摇大摆离开现场,警方封锁现场了都能逃。”
“既然看完了,为什么还要生气?”
“这是浪费时间!”她狠狠地捏着抱枕,语气激动,“花了时间结果看了个垃圾。”
“就像花了时间去爱人,”简绎昂接过她的话,“最后发现爱错了人,所以很生气?”
祝听汐喉间一紧,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她突然翻身坐到他腿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烦人。”
简绎昂懒懒抬眼:“那你知不知道,无事献殷勤,是做贼心虚。”
“你才是贼,大狗贼。”她作势要下去,嘴里嘟囔着,“无趣得很。”
却被他一把扣住腰肢:“怎样才算有趣?”
“讨好我啊?”她扬起下巴,像只骄傲的猫咪。
“嗯,讨好你。”
“那你是大狗贼吗?”她得寸进尺。
“是。”
他答得干脆,手臂却收得更紧。
祝听汐俯身贴近他耳畔,吐息温热:“老公,你跳脱衣舞给我看吧。”
简绎昂冷笑:“我让你得寸进尺,不是让你信口开河。”
“行啊。”她作势要起身,“那我花钱请别人跳,反正我现在有的是钱。”
才刚挪动半分,就被他滚烫的手掌牢牢按回腿上。她其实根本没能挣脱分毫。
忽然她神色一正,压低声音:“你起来了。”
简绎昂一贯从容的表情瞬间破裂,耳根泛起可疑的红晕。
他伸手想去调整,却被她轻巧挡住。
“答应我,就让你动。”她指尖在他胸口画圈。
他紧抿着唇不肯松口。想起上次她误以为他是男模时嫌弃的模样,自尊心让他无法轻易屈服。
感受到她故意细微地挪动,他呼吸变得粗重,眼尾都憋红了。
终于抬眸望她,那双总是冷冽的眼睛此刻水光潋滟:
“老婆……”
祝听汐被他这声带着颤音的呼唤搅得心跳加速,却强装镇定:“嗯?”
他双手掐着她的腰想将她托起,她立即瞪眼:“不许动。”
简绎昂趁她分神,腰腹猛地发力。
在她察觉后立刻换上委屈神色,长睫轻颤:“老婆,求你了。”
祝听汐早已心软得一塌糊涂,却牢记“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依然绷着脸不松口。
最终是他溃不成军:“我答应你。”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灼人的温度。
“开始啊。”祝听汐盘腿坐在床上,眼睛亮晶晶的。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解开第一颗纽扣。动作生涩得像个第一次登台的学徒,指尖甚至有些发颤。但当第二颗纽扣松开时,他忽然找回了节奏。
白衬衫从肩头滑落,露出精壮的胸膛。
他没有像职业舞者那样扭动,只是缓缓单膝跪上床垫,用狩猎般的眼神锁住她。
“继续?”他嗓音低哑,手指搭在皮带扣上。
祝听汐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金属扣弹开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当他握着她的手按在裤腰上时,她才发现主动权早已易主。
“实践时间。”他带着她的手指缓缓下移。
突然天旋地转,她被反压进床褥。
简绎昂用鼻尖轻蹭她的颈侧,刚才的窘迫荡然无存,只剩下得逞的轻笑:
“你选的嘛,客人。”
——
机场广播在空旷的大厅回荡,龚博远的视线又一次不受控制地瞟向宋准行走时略显僵硬的右腿。
那位简先生下手竟这么狠?
宋准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不是他。”
“阿准,怎么突然决定回去了?”龚博远推着行李车轻声问。
宋准望着安检口的方向:“她连见都不愿见我。我以为,至少还能争取。”
“她只是不爱你了。”龚博远说得云淡风轻。
宋准突然转头看他:“你呢,为什么从不争取?”
龚博远唇角泛起温和的弧度:“因为我清楚地知道两件事:第一,我争不过;第二——”他转头直视宋准的眼睛,“我承受不住她那样的爱。”
他推着行李车继续前行,声音融在嘈杂的背景音里:“既然明知接不住,又何必去招惹?”
这番话像记无声的耳光,让宋准猝然停在原地。
——
高级病房里,明左正百无聊赖地啃着家里送来的苹果。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女声,他眼睛一亮。
保镖进来通报,还没开口就被他打断:“让她进来。”
“少爷,还没核实身份。”
“哪家杀手会这么大摇大摆上门?”
保镖腹诽:您不就是在酒吧大摇大摆被人捅了吗?但终究不敢违逆,转身请人进来。
当穿着淡紫色长裙的祝听汐出现在门口时,明左顿时眉开眼笑:“是你!”
他故意扯了扯病号服领口:“知道本少爷受伤了,特意来送温暖?”
祝听汐张了张嘴还没说话,简绎昂就从她身后缓步走出。
明左差点被苹果噎住:“你怎么见男人还自带老公的?”
简绎昂周身气压骤降。
“我们有事找你。”祝听汐急忙说明来意。
还没等她细说,明左就瞪大眼睛:“不会是带你老公来卖身的吧?我可是直的!”
祝听汐被他清奇的脑回路震惊,眼看简绎昂指节捏得发白,赶紧按住丈夫的手臂:
“让我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