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黄婶。”
黄桂芬看到年思语这样,她心里也酸酸的,她和年思语他娘关系好,十几年的老邻居了。
“谢我干啥,和黄婶别见外。”黄桂芬想着自己也没啥事了,她主动问:“思思,今天你就去厂里说?要黄婶陪你不?”
年思语来也有这个意思在,她的形象在厂里深入人心,她自己去说,可能没那么有效率。
“黄婶,我想今天就去,我奶不知道啥时候又会来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耽误黄婶你时间啊?”
“嗐!耽误啥!你今天的事要紧!”
于是,黄桂芬也先没管鸡蛋了,带着年思语就去了厂里。
黄婶也是机械厂干过10几年的,不过她几年前为了让小儿子不下乡,就把工作给了自己儿子。
她直接带着年思语去了厂子办公室。
可惜,厂长不在。
“黄同志,你们找厂长有什么事?厂长去外地了,几天才能回来。”一个厂长秘书告诉黄桂芬说道。
黄桂芬笑着问:“那副厂长在不在?有点点要紧事。”
那秘书似乎冷淡了点,她指了旁边的办公室,“哦,那就去右边第二间吧。”
“好嘞,谢谢啊,同志。”
黄桂芬牵着年思语手腕出门往右去,她现在这架势,走在年思语前面,年思语都不用先开口。
“思思!你怎么来了?”
年思语往后一看,是周凯泽。
她往黄婶身后去。
黄桂芬不认识周凯泽,“同志,你认识思思啊?”
周凯泽还以为黄桂芬是年思语的什么亲戚,他脸上带着笑,“认识的,都是一个车间的,她之前心情不好,也是我送她去医院,安慰她过来的。”
年思语心里臭骂:这人不要脸,什么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
年思语不得不站出来,“周同志,很多同志在这段时间都给了我帮助,我很感激厂里的热心同志。”
也就是说,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好吧。
周凯泽也不觉得年思语说的有什么,他接着说自己,“思思同志,你们是来找副厂长吗?是的话,可以一块?”
“我给我舅送下东西。”
黄桂芬眼神一亮,她听见重点,“同志,这副厂长是你舅?”
周凯泽就是故意说出来的,他还要做出一副不小心说出口的样子,“那个,我刚刚嘴快了。”
年思语倒是皱着眉想到了其它的。
好家伙,这周凯泽竟然是副厂长的外甥?她没记错的话,她爹娘救的人里面,有一个就是副厂长啊。
那上辈子,她嫁给了周凯泽,有没有其他巧合?
“思思?”黄桂芬眼神示意她,看需不需要和这同志说说,说不定,事情会办得更好。
年思语当然不需要,副厂长他本来就是有救命恩人在了。
“周同志,那你先去吧,我们等会找副厂长有事说。”
周凯泽也没有强求,他敲门进去,张贵辉就在办公室。
“舅,我把资料给你送来了。”
张贵辉瞪了他一眼,“厂里,你叫什么舅?”
“厂长好!”周凯泽没皮没脸的再叫一声。
叫厂长啊,那就是叫到了张贵辉心坎里。
张贵辉笑了笑,指指桌上的烟,“好烟,拿包去抽吧。”
周凯泽走过去,拿了包烟,“谢谢我厂长!”
周凯泽很狗腿,还给张贵辉点了一支烟。
“你这小子,还有啥事?”张贵辉吸着烟,靠在后座。
周凯泽往门口看看,然后说:“舅,就是我之前帮忙送医院的女同志来找你。哦!她父母就是年工,也就是你救命恩人。”
“她胆子小,很可怜,要是找你有啥事,你要帮帮她啊。”
张贵辉眯起来了眼睛,“你看上她了?”
周凯泽脸红了红,“舅,八字没一撇,你先别乱说。”
这样子,不就是毛头小子看上姑娘的样嘛,张贵辉哪有不清楚的。
心里微微惊讶,他吸口烟,眼睛眯得明显,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是这外甥娶到这姑娘,那是个好事,那就不枉费他出那么多钱了。
顾勇宗这老古板,既然要他也赔了千把块钱,说要安抚人,还要他和厂里各出一半。
他迟早要把顾勇宗从厂长位置上下去!
张贵辉拍拍周凯泽的肩膀,笑了笑,“行了,这是个好姑娘,她我知道,父母没了,厂里赔了几千块。”
“你看上就追吧,等着你的好消息。”
肥水不流外人田,她要嫁他外甥的话,那他还是不心疼那钱的。
周凯泽脸更红了,他也很兴奋,“那舅啊,等会她要办啥事,你要帮帮忙啊。”
张贵辉心里有数,小忙他随手就办了,“行了,走吧,好好干活。”
周凯泽知道他舅会帮忙的,他就拿着烟走了。
年思语看到人出来,她和黄桂芬也准备敲门进去。
周凯泽看向年思语,“思思同志,有啥困难就和副厂长说是的,他会帮的。”
张贵辉在办公室里听着,暗骂这外甥,有对象忘舅舅。
年思语很无语,搞得她没有周凯泽就搞不定一样。
这周凯泽还出来显摆,真是显摆上他了!
“副厂长是个很公道的,处理事自然是很好的。”年思语说完,就和黄桂芬敲门进去了。
黄桂芬也看出来了,这周同志,思思肯定是没感觉。
一进屋,黄桂芬还是说在前面。
“副厂长啊,打扰你一会了。”
张贵辉往年思语脸上看了看,他惊讶了下,这年工女儿皮肤像牛奶一样白嫩啊,说是厂花都不为过。
难怪那外甥看上了。
“没事,找我有啥事?”张贵辉还是摆上了副厂长的谱。
年思语插不上嘴,她要办的,黄婶子是真给她说得明明白白。
“是这样啊,诶,副厂长,年工夫妻去世后,就留下这么个独苗苗,思思从小就是被年工夫妻放心尖上的。”
“可她奶那边啊,现在让这娃过不下去日子了。她奶要霸占厂里单位房,用孝道压着思思把工作交出去,还有抚恤金,他们都想抢啊……”
“副厂长,我们机械厂这么个大厂,年工夫妻都是评过优秀职工的人,要是她女儿我们厂都护不住,那厂里给思思的那些,不就是白给了嘛!”
张贵辉刚才还在想自己外甥把这女同志追到手,那他给的钱还能回来一部分呢!
这怎么可以被别人抢去!
张贵辉可不想出现这样的情况,他拍了下桌子,“这年工爹娘太拎不清了!他女儿现在我们厂里的员工,那我们肯定要护住她的!”
“同志!你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