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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梦书屋 >  橙锈 >   第73章 隔阂

几天后,简澜浅正在客厅的书桌前对着电脑赶插画稿,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妈妈杨潇发来的消息,说要回来住几天。简澜浅盯着屏幕上那行字,指尖在键盘上停顿了两秒,随后只淡淡回复了一个“好”字,便继续埋头于画布上的光影勾勒,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下午两点左右,客厅里只有键盘敲击的清脆声响,简澜浅正专注地给插画里的猫咪添上最后一笔胡须,门口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她没有抬头,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那开门声与自己无关,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世界里。

杨潇提着行李箱走进房间,米色的风衣上还沾着些许室外的寒气。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书桌前的女儿,灯光下,简澜浅的侧脸线条显得有些冷硬,眼神紧紧锁在电脑屏幕上,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屏障。杨潇放轻了脚步,没有上前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了片刻,直到简澜浅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才轻声走到她面前,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澜浅,晚饭想吃点什么?妈妈给你做。”

简澜浅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屏幕上,手指还在鼠标上轻轻滑动,调整着画面的色调,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做你自己的晚饭就好,我点外卖。”杨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简澜浅的肩膀,那力道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随后便提着行李箱转身回了房间收拾行李。客厅里再次只剩下键盘敲击声,简澜浅直到将插画的细节全部完善,才关掉软件,拿起旁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半了。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衣柜前挑了件米白色的针织衫和深色牛仔裤换上,又对着镜子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便拿起手机和钱包出了门。街上的风带着冬日的凉意,吹在脸上有些刺痛,简澜浅裹紧了衣领,沿着街边慢慢走着。她路过一家老字号的糖炒栗子店,买了一袋热乎乎的栗子;又在旁边的小吃摊前停下,要了一份章鱼小丸子和一杯热乎的关东煮。期间,她还在手机上点了一份自己爱吃的日式豚骨拉面,备注了六点左右送达。

六点左右,简澜浅提着买好的小吃回到家。刚打开门,就看到杨潇从房间里走出来,大概是收拾完行李准备去厨房做饭。杨潇看到她手里的东西,随口问了一句:“去哪了?”简澜浅把小吃放在餐桌上,将袋子一一打开,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买吃的了,怎么?每件事情都要管我吗?”杨潇被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一想到自己平常工作忙,常年在国内和美国之间奔波,陪伴女儿的时间少得可怜,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厨房。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外卖小哥的敲门声。简澜浅起身开门,接过外卖,径直走到餐桌旁坐下,拆开包装便开始享用晚餐。杨潇这时也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汤从厨房走出来,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母女二人面对面坐着,餐桌上只有各自吃饭的声音,没有一句交流,空气仿佛都变得凝滞起来。简澜浅吃得很快,吃完后将外卖盒收拾好扔进垃圾桶,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穿上,拿起手机就往外走。“我出去一下。”她留下这句话,不等杨潇回应,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杨潇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手里的筷子停在半空中,眼神里满是无奈。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女儿之间的距离变得这么远,远到连好好说一句话都成了奢望。

简澜浅打车来到一家KtV,开了个小包间。点歌屏幕亮起,她熟练地点了几首自己常听的歌,又点了一些啤酒和水果拼盘。音乐响起,她拿起话筒,闭上眼睛,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融进歌声里。时而低沉婉转,时而高亢激昂,包厢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却并不显得冷清。她一边唱歌,一边时不时喝口啤酒,吃块水果,偶尔还会跟着节奏轻轻晃动身体。在她的世界里,一个人也能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不需要依赖任何人。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了。简澜浅看了眼手机,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她关掉点歌系统,收拾好东西走出包厢,准备打车回家。刚掏出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是杨潇打来的电话。简澜浅皱了皱眉,直接按了挂断键,将手机揣回兜里。她走到街角的奶茶店,买了一杯热乎的珍珠奶茶,然后在路边打了辆车。

回到家时,客厅的灯还亮着。简澜浅推开门,看到杨潇正坐在沙发上,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脸上带着明显的焦虑和怒气。她手里还拿着手机,似乎还在不停地给简澜浅打电话。杨潇看到简澜浅进来,而且手里还拿着一杯奶茶,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到简澜浅面前,不等简澜浅反应过来,“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了简澜浅的左脸上。

简澜浅手里的奶茶杯瞬间脱手,奶茶洒了一地,褐色的液体溅到了她的裤子上,珍珠和吸管散落一地。她捂着火辣辣的左脸,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眼神直直地盯着杨潇,声音冰冷:“怎么?这么快就忍不住了?”杨潇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简澜浅的鼻子,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我忍不住?我给你打了这么多遍的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就是不想接你电话,怎么了?”简澜浅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里满是不屑,“我一个人过得照样挺快活的,用不着你瞎担心。你要是看不惯,大不了回你的美国啊!神经病!”

杨潇被她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扬起手就要再打她一巴掌。可简澜浅却丝毫没有躲闪,反而往前迈了一步,走到杨潇面前,眼神变得冷血而锐利,语气平静得让人害怕:“想打呀?我就站在这让你打。你不是爱打吗?动手呀!”

杨潇看着简澜浅眼底的冷漠和决绝,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她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再也落不下去。她被简澜浅此刻的样子吓呆了,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简澜浅轻轻拂了拂被风吹乱的头发,对着空气喊了一句:“koko进行清洁模式。”话音刚落,角落里的扫地机器人便缓缓启动,朝着地上的奶茶渍驶去,开始有条不紊地清扫。简澜浅不再看杨潇一眼,转身径直走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杨潇站在原地,看着女儿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又看了看正在清扫的扫地机器人,心里五味杂陈。她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简澜浅回到房间,径直走进洗手间。她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浇在发红的左脸上,刺痛感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她看着镜子里自己左脸上清晰的巴掌印,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又恢复到正常状态。她用冷水反复冲洗着脸颊,直到脸上的灼热感渐渐消退,才关掉水龙头,拿出毛巾擦干脸,然后刷牙洗漱。

洗漱完毕,她走到床边,将床上桌拉到面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她深吸一口气,点开之前没完成的插画文件——画的是一片冬日的雪景,雪地里站着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的女孩,手里捧着一只雪球,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她握着数位笔,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一笔一笔认真地勾勒着,从女孩的发丝到雪地上的脚印,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房间里只有键盘敲击声和数位笔在屏幕上滑动的细微声响,直到凌晨十二点,她才关掉电脑,躺进被子里,沉沉睡去。

几天后,池念安接到了一个新的工作邀约——一部穿越古装短剧。这是她第一次接触穿越题材的剧本,心里既期待又紧张。剧本里,她饰演的角色是一个嚣张跋扈的贵妃,与她以往饰演的温柔善良的角色反差极大。为了更好地诠释这个角色,池念安提前几天就开始研究剧本,对着镜子练习贵妃的神态和语气,甚至还特意去看了几部类似题材的古装剧,学习里面演员的表演技巧。

拍摄当天,池念安早上六点就起床了。她简单吃了点早餐,便打车前往剧组指定的集合地点,然后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坐车前往槟绗市的影视基地。一路上,她还在不停地翻看剧本,嘴里小声念叨着台词,生怕自己到了拍摄现场会出错。到达影视基地后,池念安第一时间去了化妆间。化妆师给她化了精致的古装妆容,梳了复杂的发髻,还穿上了华丽的贵妃服饰。当她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造型时,忍不住惊叹了一声——红色的宫装衬得她皮肤白皙,头上的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眼神里再带上几分高傲和不屑,活脱脱就是剧本里那个嚣张跋扈的贵妃。

拍摄从早上八点正式开始。第一场戏是贵妃在御花园里刁难宫女的戏份。池念安很快就进入了角色,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轻蔑地看着饰演宫女的演员,语气刻薄:“不过是个低贱的宫女,也敢挡本宫的路?给本宫掌嘴!”她的语气和神态都恰到好处,将贵妃的嚣张跋扈展现得淋漓尽致。导演看了,满意地喊了声“过”。接下来的拍摄也十分顺利。虽然偶尔会因为台词记错或者动作不到位而NG几次,但池念安都能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重新投入拍摄。期间,剧组的工作人员也都很照顾她,休息的时候会给她递水、拿零食,还会和她一起讨论剧本,帮她分析角色。

直到晚上八点,最后一场戏才拍摄完成。池念安卸下沉重的头饰和服饰,换回自己的衣服,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她和剧组的工作人员一一告别后,便打车在影视基地附近找了家旅馆住下。进了房间,池念安先把自己的行李放好,然后脱掉外套,瘫坐在床上休息了几分钟。她拿出手机,给江橙望发了条消息,告诉对方自己已经顺利完成了今天的拍摄,现在在旅馆休息。江橙望很快回复了她,叮嘱她好好休息,注意安全,还说等她拍摄结束回来,要带她去吃她最喜欢的那家火锅。看到江橙望的消息,池念安心里暖暖的,疲惫感也消散了不少。

休息了一会儿,池念安感觉肚子有些饿了。她换上一件轻便的外套,拿着手机和钱包走出旅馆,在附近找了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饭店。她点了一份糖醋排骨、一份清炒时蔬和一碗米饭,慢慢享用起来。饭店里人不多,很安静,池念安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十分惬意。吃完饭,池念安在回旅馆的路上,看到一家奶茶店还开着门。她想起自己好久没喝果茶了,便走进去点了一杯蜂蜜柚子茶。拿着温热的果茶,她慢悠悠地走回旅馆。

回到房间,池念安先去冲了个热水澡,洗去了一天的疲惫。然后她换上舒服的睡衣,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看了会儿明天的剧本。看着看着,困意渐渐袭来,她关掉手机,拉上被子,很快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梦里,她仿佛又回到了拍摄现场,穿着华丽的贵妃服饰,在皇宫里翩翩起舞。

另一边,秦栀洛自从在一月下旬报名考驾驶证后,就一直很努力。每天只要一有空,她就会去驾校练习开车,无论是科目二的倒车入库、侧方停车,还是科目三的道路驾驶,她都反复练习,直到自己完全掌握为止。科目一和科目四的理论考试,她也每天抽出时间刷题,背诵知识点。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两个多月的努力,秦栀洛终于在今天顺利通过了所有考试,拿到了驾驶证。拿到驾驶证的那一刻,秦栀洛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她拿着驾驶证,反复看了好几遍,心里满是成就感。下午两点左右,秦栀洛和爸妈一起来到4S店,准备买一辆属于自己的车。

4S店里的车型琳琅满目,秦栀洛看得眼花缭乱。她和爸妈一边走,一边听销售人员介绍不同车型的性能和价格。秦栀洛心里早就有了心仪的车型——一款白色的大众高尔夫。这款车价格适中,外观小巧精致,很适合她这样的新手驾驶。就在秦栀洛和爸妈商量着准备订车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栀洛,好久不见啊!”秦栀洛回头一看,瞬间惊喜地叫了起来:“表姐!你怎么来了?”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她的表姐许安。许安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套装,脚上踩着一双高跟鞋,头发梳成干练的低马尾,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整个人看起来气场十足。若不是林薇先开口打招呼,秦栀洛差点都认不出她了。

秦栀洛立马跑过去,一把抱住她,还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许安被她的举动逗笑了,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听说你今天拿驾驶证,特意过来给你道喜,顺便陪你选辆车。”许安现在是一家上市集团的总裁,收入丰厚,出手十分阔绰。她的到来,让秦栀洛的爸妈都有些受宠若惊。“小安,你这么忙,还特意过来,真是太麻烦你了。”秦栀洛的妈妈笑着说道。“姑姑,您客气了。栀洛是我妹妹,她拿驾驶证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呢?”许安笑着回应,随后便加入了选车的队伍。

当许安得知秦栀洛想买大众时,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不行,这款车太普通了。我妹妹这么优秀,就应该选最好的。”说着,她便拉着秦栀洛来到了保时捷的展区,指着一辆红色的保时捷718说道:“这款车不错,外观时尚,性能也好,很适合你。”秦栀洛看着那辆红色的保时捷718,眼睛都亮了。她早就对这款车垂涎已久,只是觉得价格太贵,一直没敢和爸妈说。秦栀洛的爸妈也连忙摆手,说道:“小安,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让你买这么贵的车。”“姑姑,姑父您别跟我客气。”林薇轻飘飘地说道,“妹妹就是拿来宠的,她喜欢,我就给她买。”说完,她便直接叫来销售人员,当场付了全款,将这辆保时捷718买了下来。

秦栀洛的爸妈还想再拒绝,可许安已经签好了购车合同,他们也只好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份人情。买完车后,秦栀洛心里十分感动。她拉着许安的手,说道:“姐姐,谢谢你。我本来还想带你去逛逛街,给你买点东西呢。”“傻丫头,跟我还这么客气。”许安笑着说,“逛街可以,不过今天得听我的,我给你买东西。”

随后,秦栀洛便带着许安去了市中心的商场。逛商场的过程,完全没有秦栀洛想的那么顺利——她本来想给许安买件衣服或者包包,可每次她拿起一件东西,许安都会抢先付钱,还说:“你刚拿到驾驶证,又买了车,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这些东西姐姐给你买。”

许安带着秦栀洛逛了一家又一家服装店,给她买了好几套漂亮的衣服;又去了首饰店,给她买了一条金项链和一对金耳环;路过奶茶店时,还特意给她买了一杯她最喜欢的草莓奶盖茶。秦栀洛心里过意不去,趁许安不注意,偷偷在一家银饰店给林薇买了一个银手镯。虽然价格不贵,但却是她的一番心意。

逛完街,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秦栀洛带着许安来到一家环境优雅的西餐厅。她拿着菜单,点了许安喜欢吃的牛排和红酒,还点了一份蔬菜沙拉和一份甜点。这一次,秦栀洛抢先付了钱,对着许安笑着说:“姐姐,今天这顿饭必须我请,不然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许安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只好无奈地笑了笑,点了点头。晚餐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晚上十一点左右,许安开车将秦栀洛送回了家。秦栀洛下车前,还不忘叮嘱林薇路上注意安全。看着林薇的车消失在夜色中,秦栀洛才转身走进楼道。

回到家,秦栀洛直接来到自己的房间。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右手手腕上许安给她买的金手镯,心里笑开了花。她想起小时候,有一次许安被几个高年级的同学欺负,她冲上去保护林薇,结果不小心摔了一跤,差点骨折。当时许安抱着她,哭着说:“栀洛,以后姐姐一定会保护你,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如今,许安真的做到了。秦栀洛换上舒服的睡衣,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给许安发了一条晚安的消息然后才关掉手机,盖上被子,慢慢闭上眼睛。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床单上投下细碎的银辉,她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她开着崭新的保时捷718,载着林薇穿梭在春日的街道上,两人的笑声被风吹得很远很远。

夜色如墨,沉沉压在城市上空。风卷着碎雪,在空荡的街道上打着旋儿,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冬日里绵长的叹息。光秃秃的梧桐枝桠伸向灰黑色的天幕,枝尖挂着的残雪被风吹得簌簌落下,砸在积着薄冰的路面上,碎成细小的冰晶。

路灯的暖黄光晕被寒气裹得发沉,只能勉强照亮脚下一小片区域,光里浮动着细密的雪粒,像是被冻住的星子。马路上的车辆早已稀疏,偶尔有晚归的出租车驶过,车轮碾过薄冰,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车灯在夜色里划出两道短暂的光痕,又很快被黑暗吞没。小区的围墙下,积雪堆得半高,表面结了层透亮的冰壳,倒映着楼上零星亮着的窗灯,像撒在雪地里的碎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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