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散去时,众人已站在青城山后山的密林中。暮色将尽,残月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混着潮湿的腐叶味与一股若有似无的诡异甜香——是西域巫教的“蚀魂香”,能麻痹人的神经,放大心底的恐惧。
“小心脚下,道观周围布了‘子母蛊阱’,母蛊藏在树干里,子蛊埋在土中,一旦踩到子蛊,母蛊就会放出毒针。”陈默揉了揉依旧发黑的肩膀,声音沙哑,“十年前我和蛇母教合作时,帮他们设计过陷阱,破解方法是用艾草汁洒在地面,子蛊会被艾草味吸引,自动爬出来。”
青玄立刻从草药包中掏出艾草束,点燃后泡在随身携带的水囊里,递给众人:“大家把艾草汁洒在鞋边,别漏了任何角落。小豆子,你感应一下,附近有没有母蛊的气息?”小豆子闭起眼睛,指尖泛着绿光,片刻后指向右侧一棵老槐树:“那棵树里有‘冷虫子’,而且不止一只!”
沈墨掏出夜视镜,果然看到老槐树的树干上有细小的孔洞,孔洞里隐约有黑影蠕动——是母蛊!他掏出硫磺桃木弩,将弩箭浸在艾草汁中,对准孔洞射去:“先解决母蛊,免得等下触发陷阱!”弩箭穿透树皮,艾草汁溅入孔洞,树里传来“滋滋”的声响,几只通体发黑的母蛊爬出来,刚落地就被艾草汁腐蚀成灰烬。
众人按陈默的方法,将艾草汁洒在鞋边,小心翼翼地往前推进。陆七握紧镇魂铜钱,铜钱的红光微微闪烁,指引着碎片的方向——两道金色光点越来越近,就在道观的密室里。可他总觉得心里发慌,镇魂钟的嗡鸣比之前更急促,像是在预警某种未知的危险。
刚靠近道观围墙,就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诵经声——不是蛇母教的咒文,也不是佛教经文,而是一种晦涩难懂的语言,带着诡异的节奏,听得人头皮发麻。陈默的脸色骤变:“是西域巫教的‘噬魂咒’!他们已经控制了道观里的激进派教徒,在用他们的阳气喂养邪眼碎片!”
父亲举起桃木剑,眼神凝重:“我们兵分两路,沈墨带影组护卫从正门吸引注意力,我和陆七、青玄、陈默从密道潜入密室,拿到碎片后立刻撤退,别恋战!”分配完毕,沈墨带着影组护卫绕到正门,故意发出声响,道观里的诵经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被操控的教徒冲了出来。
陆七等人趁机钻进密道。密道里弥漫着浓郁的蚀魂香,墙壁上刻着西域巫教的符文,泛着暗红色的光。小豆子突然抓住陆七的胳膊,声音发颤:“里面……里面有很多‘被绳子绑着的阳气’,像是有很多人被困在里面!”
密道尽头是一扇石门,门上刻着巫教的噬魂符。陈默从怀里掏出个青铜钥匙,插入石门的锁孔——钥匙是他当年留下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石门缓缓打开,里面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十几名激进派教徒被绑在柱子上,双眼被黑布蒙住,额头上贴着巫教符文,阳气正被符文吸走,注入放在中央石台上的两块镇魂钟碎片中,碎片泛着诡异的暗红光泽。
“住手!”陆七举起青铜铃铛,金光劈向石台上的符文,符文瞬间碎裂,阳气的流失也停了下来。可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巫袍的人影从密室的阴影中走出来,手里握着一根镶嵌着骷髅头的法杖,脸上戴着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鱼凫血脉的后人,来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们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操控邪眼碎片?”父亲举起桃木剑,金光护住众人周身。巫袍人冷笑一声,声音沙哑:“我是西域巫教的‘蚀魂祭司’,奉命来取回属于我们的‘黑暗武器’。当年鱼凫先祖封印邪眼时,偷走了我们巫教的噬魂符,现在,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陆七突然明白,邪眼的封印背后,还有一段被遗忘的历史——鱼凫先祖当年不仅封印了巴蜀的负面情绪,还阻止了西域巫教将邪眼据为己有。而现在,巫教想重新夺回邪眼,用它来统治这片土地。
蚀魂祭司举起法杖,对着石台上的碎片念起咒文:“邪眼碎片,觉醒吧!用这些人的阳气,化作你的力量!”碎片的暗红光泽暴涨,一股强大的阴气从碎片中涌出,朝着陆七等人扑来。陈默突然冲上前,用身体挡住阴气:“是我对不起这些教徒,这次,让我来赎罪!”
陈默的肩膀再次被阴气腐蚀,可他却咬紧牙关,从怀里掏出最后一包艾草粉,撒向碎片:“陆七,快拿碎片!我撑不了多久!”陆七趁机冲过去,将镇魂铜钱贴在碎片上,铜钱的红光与碎片的暗红光泽碰撞,碎片瞬间平静下来,被陆七收入怀中。
蚀魂祭司见碎片被夺走,恼羞成怒,举起法杖对着陈默射出一道黑气:“不知死活的叛徒!”父亲立刻挥剑挡在陈默身前,金光与黑气碰撞,迸发出火星。沈墨带着影组护卫冲进密室,硫磺桃木弩的箭雨射向蚀魂祭司:“别跟他纠缠!我们拿到碎片了,快撤!”
众人搀扶着受伤的陈默和教徒,朝着密道外跑去。蚀魂祭司在后面大喊:“你们跑不掉的!西域巫教已经在成都布下天罗地网,邪眼迟早会属于我们!”声音里带着不甘与疯狂。
跑出密道时,天已蒙蒙亮。陆七看着怀里新增的两块镇魂钟碎片,心里却没有轻松——集齐七块碎片的路还很长,而且西域巫教的介入,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他握紧镇魂铜钱,铜钱的红光依旧指引着剩下的碎片位置,可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