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长老一声令下,众人开始对打起来,许长川和萧恭瑾也不例外。
许长川站立,看着对方率先出招,一剑刺来。
这样的招式只需往身侧走动几步便能躲过,一招不成萧恭瑾目光一冷,手腕用力,横着切来。
剑上泛着冷光,冷光泛着白,没有沾过血的剑,许长川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划过这个念头。
一个弯腰躲过剑,许长川抽出失追与萧恭瑾对打起来。
失追与对方的剑形成一白一黑两势,许长川的剑更稳,更沉,压着对方攻不过来。
萧恭瑾咬牙,心里有些焦急起来,手里的剑出的也愈发凌乱。
许长川格挡挑刺,脚下身法运转着,将他玩弄于手掌之下。
萧恭瑾的招式慢慢没有了,只留下最原始的劈砍,像是要将许长川置于死地一般。
尤其是在刀光剑影之间看见对方轻飘飘的眼神之时,他心中生出一股愤恨来。
他凭什么敢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他只是一个蝼蚁而已,怎么敢的?
在其他人大多数都分出胜负之时,许长川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剑尖一挑,将他的剑挑飞。
“峥”一声,剑身闪过光亮,从空中落下,插在石板上,许长川的剑从对方脖颈边上收回。
清风吹过两人,一个满身狼狈,冷汗从额头流下,一个浑身清爽,目光冷静,沉着而内敛,“失敬。”
萧恭瑾有些失神地站在原地,刚刚剑架在他脖子上的那一刻,浓烈的杀意袭来,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许长川收回失追剑,站在一边。
长老懒散地坐在凳子上晃着手里的茶杯。
场上两人的争锋皆落在眼里,长老拍了拍手,众人皆看向他。
“赢的站左边,输的站右边。”
随着长老的话音落下,场上众人在两边站定,萧恭瑾心里有些不甘,还是乖乖走到右边。
萧恭瑾还是第一次这么丢脸,他觉得众人的目光皆落在了自己身上,这让他浑身不得劲,心中的恨意也愈发滋生。
倘若不是许长川,自己怎么可能会输。
许长川看着他眼中的恨意,敛下眼睑,藏着里面的思绪。
“左边的解散。”
长老的话慢悠悠地落下,赢了的人兴高采烈地谢过,转身稀稀拉拉地离开了训练场。
萧恭瑾看着许长川嘴角翘起的笑意,心中的恶劣想法又控制不住冒了出来。
许长川吃过之后便去了婉玉师姐的院子里帮忙。
婉玉看着忙活在院子里的少年,有些好笑,招手让他过来喝杯茶。
许长川放下手里的东西来到茶桌边坐下,婉玉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茶水袅袅散发着热气,氤氲了少年沉稳的眉眼。
在帮忙之余,两人也会说些话,多半是婉玉在说,许长川在听。
渐渐的,婉玉也能看出许长川在逐渐放下心防。
因为他落到这一步也有自己的原因,婉玉对他也多了些照拂之意。
此刻两人又谈到那时捡他回来的事情,婉玉笑着说道,“当时一阵嗡鸣声传来,我便倒在这桌上做起梦来,梦见你小小一个,受了伤,我便寻过去了。”
婉玉是个温婉的美人,身上带着一股温暖的气息,像是太阳照在身上一般。
细叶眉弯弯,月亮般的眼睛,温润地亮着,嗪着几分笑意。
惯来喜欢一身浅白色装扮,对剑峰上下的弟子都是如出一辙的好。
倘若不是许长川的事情她没有站出来,她恐怕此生都不会有心结。
许长川听了婉玉师姐的话,稍稍留心,面上微微笑了一下。
常年不笑此刻笑起来淡淡的,很是好看,像是冰雪消融一般。
婉玉眼中划过一丝惊艳之色,心中感叹一声少年气质绝佳。
“小川就是要多笑笑才好。”
喝完手里的茶,天色也渐渐暗淡了下来。
许长川将剩下的活干完便和婉玉告别了。
住处内,许长川的床铺一如既往地空着,枕头被褥被堆放的整整齐齐。
看不出一丝有人睡的痕迹。
他们也有心留意过许长川回来的时间,只是往往没有一个人能熬到深夜,毕竟第二天还有课业。
“他不会一直没有回来吧?”
有人担心地说道,少年心软,对于自己曾经做的事情,现下也回过味来了。
有些懊恼自己当初说话太重,况且,若是这种事情落在自己身上,自己也不会比他好过。
更何况,床榻上的蛇,确实是他们做的。
他们只是想将他逼走罢了,毕竟当初周围的人都说他们宿舍出了个小偷,他们说不定也是小偷。
还说他们说不定是和他一伙的。
他们也是气急了,才做出这些事来。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他们并不太在乎这件事,这件事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别想那么多了,睡吧。”
油灯熄灭,室内再次陷入寂静。
……
「老地方见」
一只纸鹤落在许长川身边。
许长川将自己的灵气敛住,戴上手套打开纸鹤,看完之后又恢复原状。
萧恭瑾的小跟班之一有事离开一趟,只见半空中一只纸鹤歪歪扭扭地落在自己面前。
他有些好奇地捡起,打开发现这不是萧恭瑾送出去给许长川的吗?
当下大惊失色,当下转身回去找萧恭瑾等人。
武器坊里的人看见他转身离开,连忙拉住他,“诶诶诶,小友,你这钱还没付呢。”
李良从兜里抓出一把灵石放在桌面上,慌忙道,“我有急事,我先走了,稍后再来。”
那人见他确实是有急事,也就放过了,手一撒,人就跑了个没影。
清点了一下台上的灵石,撇撇嘴,“这也不够啊,装啥啊装,晦气。”
这次萧恭瑾叫小弟们一起去他们都不愿意,还叫他别惹许长川了,气急败坏之下,萧恭瑾便一个人来了。
地上的血迹还在,周围空无一人,萧恭瑾皱眉,他要是不来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很蠢?
正想着,破空声从脑后传来,躲挡不及,被一棍抡倒在地。
萧恭瑾的身躯软软倒在地上,许长川的脸出现在后面,冷冽而冷漠。
待萧恭瑾醒来的时候,许长川正拿着萧恭瑾身上搜来的小刀慢悠悠地在他身上划刀子。
“醒了?”
许长川挑了一下眉,目光沉沉地看着萧恭瑾。
身上的血液在缓缓流逝,一种从内而外的冰凉感从身上散发出来。
萧恭瑾虚弱地抬头看向许长川,看着他气定神闲地站在面前,黑洞洞的眼睛看着他,终于感受到了害怕。
他不应该一个人出来的,他没想到,许长川会有这种胆子。
“你快放了我!”萧恭瑾朝着许长川龇牙咧嘴,“你要是杀了我,我叔叔不会放过你的。”
“呵。”许长川轻笑一声,匕首在他的脸上划过,顿时划出一道血线。
血珠争先恐后地出来,一滴滴饱满的血珠从脸上流淌而下。
“你当初那么对我,就没有想过这一天吗?”许长川是真的好奇。
坏人作恶多端居然也会害怕这样的事情吗?
“那天我真的很痛,你知道吗?”手里的匕首拍了拍萧恭瑾的脸颊。
冰凉的触感让萧恭瑾感到害怕,之前划出来的伤痕还透露出火辣辣的疼。
萧恭瑾害怕他来真的,有些畏惧,想先把他安抚下来再说。
只要今晚的事情过去,他就死定了。
面上,萧恭瑾不敢轻举妄动,“你将我放了,我不会追究你做的事。”
“我只是打了你几鞭子而已,你要找找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