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宵夜没有在吃火锅，原因是照例询问夜宵吃什么的时候，李轩提出抗议说次次吃火锅都要被河底沉火锅腌入味了，队里都想试试S市的本帮菜。
沐寒枝诡异的沉默了几秒钟，问李轩和吴羽策你们两个确定是想试试本帮菜吗。李轩说你们本帮菜有什么不能吃的吗？还是说有什么类似折耳根的怪东西。
“那倒没有。那我再确认一遍，你们要吃S市的本帮菜？”
认真思考了一下好像确实没什么诡异的，没办法让全国人民接受的食材。没有那就能试试。吴羽策接话。这会他双臂环胸，脸上带笑，不过是被气笑的。
轮回和虚空的团队赛他首位被沐春风送下场，按照她的先杀脆皮战略来说，队里也还是有更脆的枪炮师在的。沐寒枝当时半开玩笑回话说她心悦鬼刻已久，怕比赛为此分神所以先送下场以防万一。
吴羽策说他的吴羽可以是无语。
等菜的间隙，沐寒枝有些无聊，于是就在低头刷手机。继下水道鬼剑，强度请输入文本机械师，还有两位大人后，沐寒枝想起坐牢三兄弟里的另一位，联盟怎么还搞职业垄断。说的就是们蓝雨啊，全联盟就索克萨尔这么一个术士，还是三代单传。
“轩哥，联盟有几个术士啊？包括已经退役的前辈。”
因为刚惹了吴羽策生气，所以她没敢坐吴羽策旁边，坐在了李轩旁边。她细细回忆下来，竟发现除了喻文州她想不起来联盟的第二个术士的名字。
她出道的算迟，所以对前辈没印象很正常。说不定有退役前辈她没记住呢，想着不如问问李轩看他记不记得。
“怎么突然问这个？术士啊，有蓝雨的魏前辈，有蓝雨的方前辈，还有蓝雨的喻队，和…和…”
李轩卡壳了，因为除了这三位，他好像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术士选手了，还有怎么术士全在蓝雨啊。但他潜意识里觉得术士不应当这么少，至少不应该蓝雨一家独苗单传。
李轩紧急掏出手机开始百度。
“轩哥进展如何？”
“…术士什么时候成蓝雨三代单传了。”
虽然是陈述句，李轩语气里的疑惑却快溢出来。也不是术士这职业强度多超标，下水道三兄弟目前还没有解散的趋势。但至少他们这下水道的鬼剑士不说每个战队都有选手，替补里面也还是有的。机械师身为下水道三兄贵之一，但是至少隔壁雷霆是以机械师为中心的、等等，全联盟是不是也只有肖时钦他一个机械师。
机械师也搞成雷霆两代单传了。怎么还都是他的同期，他们四期生这么人才辈出吗，竟然出了两个一脉单传的弟子。
“你们两个是要宇宙升华了？”
坐牢群里的表情包只多不少，再加上吴羽策自己也用，也经常到处偷偷，这会看着两个人的表情，没有感情的锐评到。
“大概是发现了职业联赛的bug？”
李轩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吴羽策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两个人的思路了，玩阵鬼玩多了脑子出问题了？那也不对啊，今天她玩的是魔道，玩的也是半阵半斩，近期也没碰鬼剑啊。
他会看沐寒枝的比赛。一是她的鬼剑有机会上场的话，走的是和他一样的半阵半斩路数，再加上她的水平在哪里，观看价值挺高的。二是全联盟团队赛上的除了虚空就剩下她们轮回偶尔的调配阵容，想实战看鬼剑更多的情况只有这条路。
“讲讲？”
吴羽策多少还是来了点兴致，李轩什么情况身为搭档他清楚，但寒枝此人地图研究造诣极深，特别是冷门，说不定还真是些什么大问题。
然后吴羽策听了一耳朵的单传。
仔细想来确实是这样的，荣耀怎么还真出来职业世袭垄断了，但是都是坐牢职业就算垄断也没什么问题吧，又不是那两位大人被垄断了。就当冷门信仰玩家好了，这么爱吃苦的也不多见了。当然他们三个也是没比上面那两位好到哪里去，不都在鬼剑硬磕吗。魔道学者固然比鬼剑士要好一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策哥，好尖锐啊。”
“好一针见血的，所以阿策为什么我们三个也要自己骂自己。”
“因为我们没苦硬吃。”
*
“厨师是打翻了糖罐吗？”
李轩面露难色，不知道该不该下这一筷子。经过前几个菜的无情打击，他已经快要是吃一口菜喝一口饮料或者扒饭了。这个新上来的菜更是闻上去就泛着甜腻的气息，闻着他就沉默。
吴羽策是怎么做到吃的这么坦然的，x市不是咸口的吗。
“所以吃前我二次确认了你们要不要吃，我可是有免责协议的。”
沐寒枝说着在一众甜口的菜里，选了自己最能接受的那道番茄炒蛋。她也不太能吃习惯S市的本帮菜，就算在轮回待了快一年了她还是更喜欢北方的咸口风味，所以更不要说李轩了。
“上次和烟雨那顿勉强吃习惯了。”
吴羽策疑似发出了强者宣言，轻易的做到了她在轮回这么久都没能做到的事情。等等和烟雨那集也是吃的本帮菜吗，这俩地离这么近口味肯定很相似啊，只能说都很贪吃了。
轮回和烟雨的特色本帮菜可能不尽相同，但是甜口是如出一辙的。
“招了招了，再也不乱尝试了。”
李轩最后还是也朝着番茄炒蛋伸出了筷子，在一众甜口里他还是选择去吃番茄炒蛋。虽然甜口固然奇怪，但至少这个他能接受。吴羽策看了除了本身甜口的菜外就只吃番茄炒蛋的这两位、觉得确定要这盘番茄炒蛋的人很有战术前瞻了。
哦，想起来了，是沐寒枝她自己点的，那没事了，看来是提前预判了。
「狐朋狗友一男的」：想吃小炒了
「沐春风」：我也想吃
「沐春风」：这边建议亲亲您回去后寄一碗回来给我
「狐朋狗友一男的」：等下次你来这边我请你，现做的风味正
「好辣一男的」：吃烧烤吗@「逢山鬼泣」
「狐朋狗友一男的」：吃！哪家，我点
「沐春风」：不要这么对我这个夜宵没吃好，外卖不敢点的人士说出这么具有诱惑力的话好吗好的
「沐春风」：「企鹅落泪.jpg」
「好辣一男的」：等集训你就有机会了
「好辣一男的」：有什么推荐的店吗@「沐春风」
「沐春风」：你知道的，我在S市基本只吃火锅
「沐春风」：其一是经理不让吃，其二你可以看价格
“关系很好吗？”
聚餐的那家本帮菜馆离虚空订的酒店要更近一些，李轩吴羽策他们已经到了酒店，他们还卡在回去的路上，目前因为堵车已经十分钟没有进展了。
周泽楷坐在她旁边，看着她低头发消息，突然出声。
“毕竟同是天涯坐牢人。”
职业选手那两百来人确实能建出来不少小群，大群她不常看，什么情况不知道。但是小群一直挺热闹的，比如坐牢群，受害者联盟，四个还在役的女生小群，她和吕泊远杜明还有个三人小群。
还好不是在这个小群聊天的时候被抓包的，虽然群里记录全是在斗地主和大富翁。
“那我呢？”
周泽楷问她，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见。
有人在车上补觉，所以车内只开了几个小灯还调的亮度很暗，离他们最近的光源是被拉上的帘子缝隙露出的，路上的灯光。
他神色淡淡的，一如平常。顶上和窗外漏进来的点点灯光，照的周泽楷这张脸很有大片拍摄的风味。
这个问题不亚于童年时亲戚询问爱爸爸还是爱妈妈，当然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母亲，也不亚于童年时父母一时兴起询问的离婚了你跟谁，当然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母亲。她对父亲这两个字实在是没有印象和感情。
但是这都不是关键，目前要紧的是这种送命题她该怎么回答。江波涛来救一下好吗，她现在急需一些语言的艺术。
“…你和他们不一样。”
烧烤到最后，她还是说出了这个疑似人渣的发言。这不对吧她不是个遵纪守法，平时就爱喊点策划加强鬼剑的小女孩吗，这种世纪难题不要搞啊。
别的回答都有些苍白无力并且不能概括所有，况且周泽楷对她来说确实不一样。是搭档，是队友，是朋友，或许还有些潜藏的，但谁都没有明说的关系。
她只是装作看不见而已，她誓死不搞队内恋爱。手机还在嗡嗡震动，群里还在有新的消息，不单单是这个群的消息。
她有点汗颜，周泽楷也不太满意这样的回应。可车停了，他们到俱乐部了。周泽楷看了看沐寒枝，想说点什么，但什么也没说。
寒枝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还好车及时停了下来，还好周泽楷反应过来暂时这是不可说的，经理投来的锐利目光总算能安心收回去了。
不过早就发现，或是早就有感觉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