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父女怎么说话这么奇怪?”
温父砸吧砸吧眼睛
“咳咳,霍老啊我们家女儿也是手捧的千金,你也知道你家这小子名声在外有多不好的影响也难怪枝枝刚刚转头就离开”
温枝雾扭捏的站在自己的母亲旁边,对霍西洲那审视的眼神直接无视。
“这个我肯定教训好我家那小子”霍启仁手拉着他的手臂
“臭小子,带枝枝去周围逛逛你们两个人好久不见应该多认识认识。”
“霍爷爷,感觉西洲不是很愿意和我一起可能那些莺莺燕燕比较吸引他。”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霍西洲被父亲钳制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那双本就锐利的眼眸猛地转向温枝雾,像淬了冰的刀锋。
他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危险又带着浓浓讽刺的弧度,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砸在周围几人耳中:
“呵,温小姐这顶帽子扣得可真熟练。怎么,自己心虚就想先泼脏水?”
他目光如实质般扫过温枝雾那张写满“无辜”的脸,
最后落在她微微蜷起的手指上,那指尖正无意识地捻着雾霾蓝的丝绸裙摆,
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霍启仁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握着霍西洲手臂的手非但没松,
反而加重了力道,警告性地捏了一下。
他转向温枝雾,依旧是那副平易近人的长辈口吻,但语气里多了点不容置疑的意味:
“枝枝丫头,别听他胡说八道。这小子就是欠收拾!西洲——”
老爷子转头,声音陡然沉了下来,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
“让你带枝枝去熟悉下环境,没听见?还是你觉得我这个老头子说话不管用了?
那些莺莺燕燕?”他冷哼一声,锐利的目光扫过霍西洲,
“今晚你哪只眼睛敢往不该看的地方瞟,明天我就把你那堆车全砸了当废铁卖!”
温母轻轻拉了拉女儿的胳膊,眼神示意她适可而止。
温父则打着圆场:
“老霍,小孩子闹点别扭很正常,枝枝也是有点认生。
西洲啊,你就当帮叔叔个忙,带枝枝去露台那边透透气?那边安静些,景致也好。”
他边说边给霍西洲递了个“大局为重”的眼神。
霍西洲下颌线绷得像石头,胸膛微微起伏了一下,显然是在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
他父亲那只手像铁钳一样,再加上老爷子的威压和温父看似温和实则带着笑面虎的提议,
他知道再僵持下去只会更难堪。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挣开父亲的手——动作带着明显的戾气,
却又在挣脱后硬生生收敛了力道,转向温枝雾。
他伸出手,那动作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更像是一种带着命令的示意,
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丝毫未减,眼神沉沉地盯着她:
“走。温、小、姐。”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温枝雾将手搭了上去,“那就拜托西洲啦~”
她的温柔的笑容和霍西洲的面孔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来来来,我们两家继续谈没说完的事。”
霍西洲想要甩开温枝雾的手,却被她死死扣住
“你可不能在这种场合丢了我的脸,现在她们都看着我和你的关系你要是这样对我不知道霍爷爷会不会停了你的卡呢?”
“呵,看来你那次见面就是有所图谋小小一个温家,挺有能耐。”
温枝雾微笑着,没有搭他的话。
乐巧上前,手指着两人紧扣的手腕,眼睛瞪得溜圆,声音因为震惊拔高了一个调:
“枝枝,你?你们……这怎么回事?”
她目光在温枝雾强装甜蜜的笑脸和霍西洲那张几乎要结冰的臭脸之间来回逡巡,满脑子都是问号。
明明刚才枝枝还一脸嫌弃地要跑开,怎么转眼就和小洲洲这么“亲密无间”了?
她压低声音,凑近温枝雾耳畔,语气里全是难以置信的焦急,
“你不是最讨厌他这种花心大萝卜吗?他刚才那眼神都快把你生吞了!你搞什么鬼?别告诉我你被威胁了!”
温枝雾感受到霍西洲手臂肌肉瞬间的绷紧,知道他正极力压抑着甩开自己的冲动。
她手上力道不减,反而更用力地扣住他的手腕,指节都有些泛白,
脸上却对着乐巧绽放出更加明媚灿烂的笑容,甚至带点炫耀般的亲昵:
“什么怎么回事呀?我的小跟班,小洲洲~”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甜得发腻,还侧头“深情”地瞥了一眼霍西洲紧绷的侧脸,
“我们刚刚聊开了点‘误会’,现在感情好着呢,对吧,洲洲?”
霍西洲被她那声“洲洲”激得额角青筋都跳了一下,他猛地扭头,
冰冷的视线如实质般射向温枝雾,那眼神里的警告和厌恶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喉结滚动,似乎想说什么刻薄话,但目光扫过周围投来的、越来越多带着好奇和探究的视线,
尤其是远处还在与霍老爷子、温父交谈的几位长辈,
最终只是从齿缝里挤出一声极低的、充满嘲讽的冷哼,算是默认了温枝雾这睁眼说瞎话的表演。
他下颌绷紧,任由温枝雾挽着,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乐巧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远在一旁,顾凛正与几位商界人士谈笑风生,手中香槟杯优雅地轻晃。
他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应对着旁人的话题,目光却像是不经意般,再次滑向宴会厅中心那对异常“亲昵”的身影。
当看到温枝雾巧笑倩兮地挽着霍西洲的手臂,乐巧在一旁震惊又担忧地指指点点时,他唇角的笑意微不可察地淡去几分。
捏着杯体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杯中的金色液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几滴酒液甚至溅落在他昂贵的衬衫袖口上,晕开一小片深色水渍。
他仿佛毫无察觉,只是猛地抬手,将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底那股莫名翻涌的燥意。
喉结滚动,他放下空杯,脸上重新堆起完美的社交笑容,
继续着被打断的谈话,只是眼神深处,那抹暗沉的探究和压抑的暗流,再也无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