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姐姐,陪我一起等琪琪这么久,真的很感激你。”
苏言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目光却始终落在病床上。
温枝雾轻轻走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苏琪,
那苍白的脸色在呼吸机的面罩下显得格外脆弱,机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她心里一揪,轻声说:
“你要是需要帮助,我都可以帮你,不管是照顾琪琪还是其他事情。”
苏言微微低头,避开她的视线,语气柔和却透着距离:
“姐姐,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和你接触不久,你做的这些事——送饭、陪我等——我已经很感谢你了,真的。”
他握紧了拳头,知道这段时间的温暖不过是昙花一现,
温枝雾确实是个很善良的人,但这份善意只会让他更清晰地看到现实的残酷。
他转身,将饭盒小心翼翼地放到床头柜上,动作轻柔得像怕惊醒沉睡的苏琪。
“姐姐,你应该还有事要忙吧?等琪琪醒了,
我会和她说你有过来,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苏言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但那笑容里没有一丝阳光,只有深深的疲惫。
“谢谢,我会好好吃的,不辜负你的心意。”
他补充道,声音低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饭盒的边缘。
温枝雾静静站着,清晰地感觉到那股疏离感像一层薄冰隔在两人之间。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点头,心里明白苏言远不像表面那样阳光开朗,
他内心的阴影或许比病房的灯光还要沉重。
她深吸一口气,轻声回应:
“好,我走了,你好好照顾琪琪,有事随时联系我。”
说完,她转身走向门口,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渐行渐远。
她能感觉到苏言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带着一种欲言又止的复杂,
但她没有回头。鞋跟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清脆却略显孤寂的回响,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两人之间那道无形却骤然拉开的距离上。
她走进电梯,不锈钢门映出她略显疲惫的倒影。
电梯平稳下行,轻微的失重感传来。温枝雾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疑虑强行压下。
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
琪琪手术成功,苏言需要面对的是妹妹漫长的康复之路和经济重担。
他那刻意的疏离,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温枝雾心头。
她理解他的敏感和防备,一个习惯了独自扛起一切、
不愿轻易接受他人善意的人,突然面对她这样近乎“越界”的关心,
大概只剩下无措和想要划清界限的本能。
走出住院大楼,炎热的风拂过脸颊,吹散了医院里沉闷的空气。
温枝雾抬头望了一眼苏言所在病房的方向,
那扇小小的窗户像一个孤独的坐标。
她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引擎的低鸣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车子缓缓驶离医院,汇入城市的车流。阳光刺眼就如他突然的疏离般,
苏言最后那句礼貌却疏远的“谢谢”犹在耳边,
手腕的疤痕谜团悬而未决,而那个躺在病床上、
戴着呼吸机的小小身影,更是沉甸甸地压在她心上。
她踩下油门,后视镜里,医院大楼的轮廓最终被林立的高楼彻底吞没,
只留下一片模糊的光晕,如同她此刻的心情,明灭不定。
她开着车去往学校的路上,对自己的心情不明连系统都察觉到
【宿主,你很不对劲】
“恋恋,我确实不对劲他为什么不要我的帮助,
而且他直接开口说要我帮他那样他也不用去做多份工作还会有时间陪自己的妹妹。”
【宿主,你已经确认了那个叫海盐苏打的主播就是苏言了?】
“好啊,恋恋你早就知道了不提醒我?”
【宿主我要是提醒你,你只会把攻略当做游戏不会去观察他们每个人的性格甚至是多了解他们内心的东西,只会导致你和之前的恋爱一样只有表面功夫。】
“这么说,我还要夸奖你了”
【宿主,你刚刚那种感觉就是心疼男人了爱上人的第一步就是心疼他。】
“闭嘴。”温枝雾猛的踩油门,开的特别快
【苏言的好感度有提升哟,宿主不用气馁好感度已经上升到30了。】
【宿主你车速太快了! 】
迎面的车辆和温枝雾面对面,温枝雾猛的踩了刹车,
轮胎在柏油路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身剧烈摇晃。
她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泛白,心跳如擂鼓,几秒后才稳住。
方向盘打转,车子歪歪斜斜地停在了路边荒草旁,引擎盖还冒着微弱的白烟。
差点就碰上了,温枝雾深呼吸,将车停好,推开车门走下车。
风带着尘土味扑来,她甩了甩长发,试图平复急促的呼吸。
只见那辆红色的法拉利车门砰地打开,
一个男人敏捷地跳下,身穿着黑色的耐克运动衣,拉链拉到胸口,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黑色长裤包裹着修长的腿,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阳光下,
他耳垂上的银色耳钉闪闪发光。男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
“嘿,这不是跑道,你这样开车很危险。”
温枝雾面无表情地走前几步,目光直直盯着他的车辆。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划过法拉利光滑的漆面,确认并无新的刮痕。
声音平静得近乎机械:“要是碰到磕到了,现在可以报保险。多少赔偿我都可以出。”
她的视线快速扫过那惹眼的红色车身,却心不在焉——苏言那苍白得像纸的脸、
刻意疏离的话语、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疤痕,
还有系统恋恋那句“心疼男人了”的调侃,像一团乱麻堵在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
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戴着耳钉的男人,连同他那带着火药味的质问,都像一根刺,
让她感到一种额外的、不必要的烦躁,只想尽快结束这场纠缠。
陆骁被她这副公事公办、仿佛只是评估财产损失的态度噎了一下,
喉结滚动,那股“教育”大小姐的劲头更冲了。
他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下来,带着一股运动后的热气和汗味,
耳钉在刺目的阳光下反射出一点寒光。
他逼近一步,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喂大小姐,不是保险的问题是危险的问题!
你再怎么情绪不稳定也不能把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啊!”
他皱着眉头,双手叉腰,心想自己可是天天烧香拜佛求平安的,
差点就栽在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手里,要是真出事,庙里的香火钱都白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