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枝雾看着他强作镇定的模样,以及那件明显不合身、
紧绷勾勒出线条的浴袍,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那浴袍的领口微微敞开,
露出他锁骨处的水珠,在灯光下闪着微光,仿佛在无声地强调他此刻的窘迫。
她非但没有移开目光,反而故意又在他紧裹着浴袍的腰腹处溜了一圈,
那视线带着钩子似的,让白夜感觉那冷水澡的效果正在飞速消退,
一股热意从脊椎窜起,烧得他指尖发麻。
视线所及之处,浴袍的布料绷得紧紧的,勾勒出他精壮的腹肌轮廓,
每一次呼吸都让那线条更加明显,仿佛在向她无声地示威。
“哦?”
她拖长了尾音,带着促狭的揶揄,
“‘正常生理现象’?白医生,你确定这跟你在医学院课本上学到的,是同一种‘生理现象’?”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却像一把小锤子,精准地敲打在他最敏感的部位。
她往前踱了一步,离卫生间门口更近了些,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传来的、
被冷水激过却依旧残留着的、属于她的沐浴露的淡香,混合着他本身清冽的气息,
形成一种奇异的、令人心跳加速的诱惑。
那香气包裹着他,也无声地宣告着某种亲密的越界,
仿佛每一丝空气都在诉说着刚才浴室里的水汽氤氲。
白夜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仿佛那件浴袍成了透明的枷锁,
每一寸紧绷的布料都在出卖他内心的兵荒马乱,
汗水悄悄从鬓角渗出,滑落至颈侧,带来一阵刺痒。
他下意识地想把浴袍裹得更紧些,手指却僵硬得有些不听使唤,指节泛白地攥着衣襟。
耳根的红晕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迅速蔓延至脖颈,连带着喉结都紧张地滚动了一下。
他几乎是有些狼狈地错开视线,不敢再看她那洞悉一切、
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睛,只能盯着地面冰冷瓷砖的缝隙,
声音带着被拆穿后的干涩和强撑的严肃:
“温枝雾,注意你的措辞!还有,离远点,水汽还没散。”
他试图用医生的威严和卫生间的环境来划清界限,但那微哑的声线和无处安放的目光,
都让这份警告显得苍白无力,喉间的紧绷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刚被冷水浇灭的血液,
在她毫不掩饰的注视下,又开始在血管里奔腾喧嚣,心跳如擂鼓般撞击着胸腔。
温枝雾非但没退,反而轻轻倚在了门框上,姿态慵懒又带着点小小的得意。
她看着他湿发垂落额前、浴袍紧裹却难掩挺拔身姿的模样,
心底那点涟漪早已变成了汹涌的浪潮。
视野中那行数字“31”仿佛被这暧昧的氛围点亮,无声地跳动着。
她微微歪头,故意模仿他平时那种清冷的腔调,却又染上了自己独有的娇俏:
“白医生,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顿了顿,眼神更加明亮,带着一丝玩味的探究,
“还是说……你其实很期待我会做点什么?”
这句话像羽毛轻轻搔刮过紧绷的神经。
白夜的身体再次僵住,呼吸都窒了一瞬,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猛地抬头,撞进她笑意盈盈却带着不容错认的挑衅的眸子里。
那眼神大胆又直接,像一簇火苗,瞬间点燃了他极力压制的东西,
灼烧得他理智几近溃散。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想说她不知羞耻,
想让她立刻出去……但所有的词汇都卡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作一声压抑的、带着懊恼的低哼。
他几乎是有些仓促地转身,背对着她,留给温枝雾一个线条紧绷、
被浴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背影,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她灼人的视线和她话语里那该死的、
令人心慌意乱的暗示。
“去客厅等着。”
他的声音闷闷地从前方传来,带着命令的口吻,却又泄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狼狈,
“我要换衣服。”
温枝雾看着他僵硬的背影,听着那故作镇定的命令,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那笑声清脆悦耳,像一串风铃,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也清晰地敲打在白夜的心上。
她满意地欣赏着他背影瞬间更明显的紧绷,
像一只成功逗弄了大型猎物的猫,眼底闪烁着狡黠而满足的光芒。
她在门外说“我给你拿件衣服”
温枝雾翻找着衣柜,找到唯一一件比较适合他穿的男士衣服,
那套衣服是霍西洲叫人安排放在这里的衣服,
温枝雾看衣服的标签还没拆下来索性就不拆了,指尖划过光滑的布料,
那丝滑的触感让她想起霍西洲偶尔的周到安排,却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
一件白色暗花纹的衬衫和一条黑色西装裤,静静地躺在衣柜角落,
衬衫的领口挺括,西装裤的剪裁利落,在她的衣柜里显得风格格格不入。
温枝雾敲了敲门
“开门,衣服我给你拿过来了。”
温枝雾看门一直都没有动静,门板冰凉,她故意加重了敲击的力道,指节叩在木门上发出笃笃的响声。
“你不开门我就自己进去咯?”
咔哒,门缝伸出一只有力的手臂,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急切地探了出来。
温枝雾将衣服轻轻放到他手上,细腻的布料滑过他的掌心,
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像羽毛搔刮过心尖。
但此刻这感觉又平添了几分捉弄人的意味。她作势要推开门进去,
却被他坚实的身体挡得死死的,厚重的门板纹丝不动,
只在两人之间留下一条窄窄的缝隙,勉强透出一点光亮和声音。
“你要干嘛?再怎么样也不能在生理期做这样的事情!”
他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急促而沙哑,透着显而易见的慌乱,
仿佛在极力阻止某种逾矩的行为。
温枝雾听到这句话,几乎是立刻拔高了声调反驳,语气里带着被冤枉的无辜和嗔怪:
“谁要做什么事?你想什么呢?白医生你脑子里要把那些废料都清理出去,我可什么都没说!”
她刻意加重了“废料”两个字,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得逞的狡黠笑意,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
门后的白夜拿到了衣服,指尖下意识地摸索到那尚未拆下的吊牌。
那是一个相当昂贵的品牌标识,精致的标签刺眼地挂在衬衫领口,
像一道无声却尖锐的提醒,突兀地昭示着这件衣服的来历。
“她是给谁买的衣服,难道……她给那个学弟买的?”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在他脑中盘旋、扎根,带来一阵强烈而陌生的酸涩刺痛,
如同细针密密地扎在心口,让他忍不住咬紧牙关,下颌线绷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