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轻柔地吸吮着那细微的血痕,
直到那点腥甜完全消散,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看着白夭夭微微泛红,更显饱满的唇瓣,
他心中却涌起一股复杂的懊悔,
虽然他也知道,这点小伤对自己娘子而言,转瞬即可愈合,根本算不得什么,
但一想到她是为了自己才自己咬破的,叶凌心里就有点难受,
在他的视角里,
就算是化神期强者倾力一击,也未必能让他家夭夭流一滴血,
可她却为了自己……
他知道这么想或许有些矫情,但就是忍不住去心疼,
他抚摸着白夭夭的脸颊,指尖带着无尽的怜惜,
白夭夭其实在他吻上来的时候,气就已经消了大半,
此刻见他用这种仿佛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眼神望着自己,
她还如何生的起气来?
要知道,他可是自己的凌儿啊,
叶凌心疼夭夭,夭夭又何尝不心疼叶凌呢?
她主动仰起脸,用脸颊蹭了蹭他,
声音还带着刚才的娇软,软糯地问道:“怎么了?一直这样…是…不想要了?”
叶凌闻言,哪里还忍得住,
他手臂一伸,托住白夭夭的大腿根部,将她稳稳抱在身前,
大步流星地朝着卧房内那张超大的拔步床走去,
“没有,怎么会不想,”
他一边走,一边将脸埋在她胸前,声音闷闷的,
“我就是……想到让你受伤了,我心里有些怪怪的。”
白夭夭被抱在怀里,听着自家傻男人的话语,
唇角怎么也不受控制,轻轻扬起,
她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颈,轻轻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傻凌儿……这算什么伤。”
说话间,叶凌已走到榻边,
小心将她安置在柔软的锦被之上,
……
此时白夭夭银发铺散,眼波迷离,
双手抓在叶凌后背上,近乎虔诚的说,
“凌…儿,为了你,莫说是这唇上一点红……”
“便是…即刻要我…剜心剔骨,自碎妖丹…神魂永堕无边炼狱,”
“我白夭夭,亦…无怨无悔。”
这话语轻软,却带着能溺死叶凌的力量,
他浑身一震,不受控制的吻她,
“我知道……我知道……”
“我也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夭夭,我的妻……”
一夜无话,
日子悄然流逝,
转眼便到了仙门大会正式开启的日子,
仙门大会规模宏大,项目繁多,
从比武竞技到丹器符阵,几乎囊括了修真界的方方面面,
并且会持续不短的一段时日,
按照惯例,
最初几日多是些相对轻松的小项目先热热场子,烘托气氛,
前两日,叶凌就给兄弟们放了话,
让他们想参加什么就参加,
“喜欢什么项目就参加什么,根本不用藏着掖着,”
“咱们这次来,就是要把凌妖宗名头打响!都给我甩开膀子干!”
兄弟们闻言欢呼雀跃,
这自由发挥的安排可太对他们的胃口了,
龟岩表示:“咱们比比,看谁拿下的头名多?”
众人当然没意见,摩拳擦掌,就准备大干一场,
叶凌自己呢,自然也打算带着娘子去凑凑热闹,
寻思着,也挑一两个小项目参与一下,
不会就不会嘛,就当是玩了呗,
不过他和白夭夭身份特殊,
肯定不能像兄弟们那样高调,必要的伪装还是得有的,
不然就不叫比试了,叫砸场子,
打个分比方,
学校田径比赛,
二十五岁体育老师,遗憾惜败六十岁老校长,
这不,
大会第一日的上午,
天气清朗,初夏的微风吹得人舒服,
在震生宗外围一座相对僻静的小山峰上,
戴着宽大斗笠,遮掩了面容的叶凌和白夭夭悄然出现,
这座小峰环境清幽,一旁还有潺潺溪水流过,
与那些人气鼎沸的大项目相比,这里显得宁静许多,
山峰平缓处设了数十张琴案,已有不少修士或坐或立,周围也聚集了些许观众,
但规模远不能和热门项目相比,
因为此处的项目,乃是抚琴,
仙门大会包罗万象,
对弈,抚琴,书画这类雅事自然也有其一席之地,
只是相较于拳脚兵刃,这类项目对修为要求不高,更重意境与修养,
故而参与和围观的人数都相对较少,
不过,
能来此处的修士,无论参赛者还是观众,气质上似乎都更添几分文雅与沉静,
其实按叶凌的本意,是想去那些热闹的看看的,图个刺激,
但白夭夭却嫌那边人挤人,太过喧嚣,
于是两人便挑了这么个有意思又清静的小峰过来瞧瞧,
在叶凌想来,反正他和夭夭又不会弹这破琴,纯属外行看热闹,
就当是来感受一下艺术氛围,
所以浑身放松,毫无紧张感,就当逛艺术展了,
就在这时,他统哥声音响了起来,
【凌子,猜猜我看见谁了?】
叶凌一愣,
他和白夭夭收敛着神识,自然没刻意探查周围,
他下意识地在心里回问:“谁啊?”
【嘿嘿,是虎炎那小子,就他自己,那边人群里呢,也戴着个斗笠。】系统提示道,
叶凌顺着系统暗示的方向望去,
果然在人群边缘看到一个同样戴着斗笠,身形挺拔的身影,
虽然遮掩了面容,但那熟悉的气息和姿态,不是虎炎是谁?
此时的虎炎看上去倒有几分公子气质,
叶凌心里直乐:“好家伙,在妖域摸不着人影,感情是自己跑这儿来了?”
这扯不扯,这下兄弟们算是无意中凑齐了,
“不过他能来,肯定不是自己来的…”
“林砚倒是不怕再被素月抓回去哈,”
没想太多,他刚想摸过去,
就在这时,
身旁的白夭夭却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叶凌回头,只听白夭夭轻声说道,
“凌儿,我想参加这个。”
“啊?那去就吧,”
叶凌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他和白夭夭朝夕相处二十年,可还真不知道夭夭会抚琴,
他挠了挠斗笠,也没多想,
刚想迈步去找虎炎,
脑海里统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诶,凌子,你先别急着暴露身份,过去逗逗他呗,】
叶凌闻言,在心里义正辞严地回复,
“统哥,你这统怎么这么坏?”
“我叶凌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怎么能跟你同流合污,干这种捉弄兄弟的事?”
片刻之后,
叶凌悄无声息地凑到虎炎身后,
伸出手指,不轻不重地怼了怼他的胳膊,
虎炎正抱着胳膊,
斗笠下的目光百无聊赖地扫视着场中那些准备的修士,
突然被人从旁触碰,他下意识地回头,
只见一个同样戴着宽大斗笠,身高体型与自己相仿的男子站在身后,
他神识微微一探,
感受到的是一种极其标准,毫无特点的金丹期修为波动,
但不知为何,眼前这人总给他一种隐隐的熟悉感,
可具体哪里熟悉,又说不上来,
他是今早才赶到震生宗的,所以完全不知道兄弟们来了,
虎炎心下疑惑,
但看对方气息平和,不似有恶意,
便压着性子,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问道:“不知道友找在下何事?”
他心想这人身手倒是悄无声息的,
虽然修为拉胯了点,
但光看这气度,怎么都不像普通的金丹小修啊?
叶凌此刻的声音已经被系统稍作改变,
显得更低沉普通一些,
拱手道:“哦,无事无事。”
“只是见道友气度不凡,独自在此,想必也是风雅之人。”
“在下心生仰慕,特来想与道友结交一番。”
虎炎一听,心里更嘀咕了,
气度不凡?
我戴着斗笠你都看得出来?
还风雅之人?他偷偷翻了个白眼,
不对!难道真是这宗内的隐世高人看中了我的根骨,想收我为徒?
不对啊,我都元婴了……收个妖族元婴当徒弟嘛?
哦!明白了!
肯定是这小子眼光毒辣,看出了小爷的强者气味,想巴结巴结!
嘿嘿,那还说啥了,算你小子有点眼光呗,
这么一想,虎炎那点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原本还算平和的态度不由得带上了一丝高高在上,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算你识相的语气说道:“嗨,行吧行吧。”
“我看你也挺有礼貌,相逢即是有缘,交个朋友也无妨。”
叶凌在斗笠下听得嘴角直抽抽,强忍着没笑出声,
虎炎见他不说话,还以为是被自己的气场震慑住了,
心下更是得意,便主动找了个话题,
指了指场中的琴案,
“哎,我说,你弹琴技术怎样?待会要不要也上去露两手?”
叶凌故作惭愧地摆了摆手,
“道友说笑了,在下……不通音律,不会弹琴。只是陪我家娘子过来看看热闹而已。”
“娘子?”
虎炎一愣,斗笠下的眉毛挑了起来,
“你还有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