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努力克服这些不习惯的。”
好一会儿，郁星澜才低声道。
“嗯，我相信你。
星澜，这石阶两旁的松树如何？”
言庭聿负手站立在蜿蜒的青石板阶梯上，侧首看向与他并排而立的郁星澜问道。
“还行，等忙空了，收集一些松塔好制香。”
最近，郁星澜对制香有了浓厚的兴趣。
“你们训练的训练场那样多的沉香，还不够你造的吗？”
“你闻闻这些松树的香气，你就不想多尝试尝试吗？”
“小星澜现在会对香道这样有兴趣？”
“不知道。”
“小丫头？”
“我是真的不知道，就是想要做。”
“那我建议你学的乐呢？”
“我喜欢听你弹奏，可我自己却不想学。”
“不喜欢琴，箫或者横笛呢？
小祖宗，你当知道，乐可不只是悦耳消遣，学好了是可以杀人于无形的，也可以安抚心神等等。
你就真的一点都没有兴趣吗？”
“那可以控制别人的心神吗？”
“可以，不仅仅能够控制对手，连鬼魂都能控制。”
“那你试试吹奏类的乐器可以吗？”
郁星澜得寸进尺的看向言庭聿道。
“叫人，我就给你演示。”
“言庭聿。”
“没规矩。”
“好言庭聿。”
“越发的没大没小。”
“哎呀！”
“那我试试长萧如何？”
“好。”
郁星澜小脸上扬起一抹明亮的笑意，嘴角微微向上扬起。
“便宜你了，我很多年都没有吹奏过任何的乐器了。”
言庭聿低笑一声后，才捏了捏郁星澜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
他长袖翻飞，一根紫竹的长萧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看到郁星澜小脸上的期待的神色后，言庭聿也没有任何的犹豫，薄唇轻启，一串串音符倾泻而出。
“哇，言庭聿你好厉害啊！
怎么什么都会？”
等到言庭聿一首《碧涧流泉》吹完，郁星澜激动的拽着言庭聿的手臂摇晃道。
“现在有兴趣了吗？”
言庭聿轻轻的揉了揉郁星澜的小脑袋，才轻笑着问道。
“嗯，今晚回去就学，我回去就给自己制定一个时间表，三天一个轮换。”
“好，我做监工。”
“行，就将时间安排表挂在你师父画像的旁边。”
郁星澜小脑瓜子晃了晃，顿时一个坏主意就上来了。
“欠收拾是不是？”
“哎呀，我就闹着玩的。”
“别晃，等会儿晃的我头晕眼花的会跌下去，你自己仔细看一看这颇为陡峭的山径，这要是摔下去，我还能有个全尸吗？”
“别乱说。”
“我乱说了什么？”
言庭聿故意道。
“我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再说，你这样厉害，不会摔坏的。”
“那可说不好，要是你把我的脑袋晃的晕乎乎的，我摔下去都不会有反应的时间，等我回神，也许就拼不起来了。”
“不可以这样说，言庭聿，你不可以这样说你自己。”
郁星澜脸色陡然变的苍白起来。
“你怎么了？
小星澜，你哪里不舒服吗？”
“我不许你那样说你自己，还有，有我在，你永远都不会变成那样子的，就是我变成那副模样，也不会让你变成那副模样的。”
郁星澜陡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周身都散发出冰冷的寒意，眼眸却是绯红。
“我不乱说了，小星澜，你怎么了？”
言庭聿脑子就像炸裂了一样，一帧又一帧的画面闪过，他感觉自己异常熟悉，却是什么也抓不住。
不过，他也顾不得自己，他一把抱紧了郁星澜，像是本能一样，把郁星澜搂得紧紧的，因为太过激动，都没有注意到旁边还有几双眼睛。
没错，两人已经来到了湖泽边上。
“星澜，小星澜，你怎么了？”
“言庭聿，你不可以受到任何的伤害，不可以。”
“不会，等闲之辈谁敢伤我？”
“我绝对不会允许有人伤你。”
“好，我让我的小丫头保护我。”
言庭聿压下心底的涩然和复杂，轻轻的拍着郁星澜的后背，极其温柔的说道。
“现在好些了吗？”
好半晌，言庭聿才柔声问道。
“嗯。”
“那把你的小脑袋给抬起来，小丫头，你看那里。”
言庭聿捧起郁星澜的小脑袋，指着西落的落日转移着郁星澜的注意力。
“好红的落日！”
“嗯，好看吗？”
“还行，我们现在可以慢慢的绕着这湖泽转一圈了吗？”
“好。”
“走，我们把这里走完再回去。”
“嗯，啊！”
“怎么了，你怎么了？”
“那处雾气翻腾的地方有几个脑袋。”
郁星澜后退一步，才低声道。
“哦，那是我挂上去的，别怕。”
言庭聿也回过神来，看清楚了湖面上雾气翻腾的地方，他倒吊着的几个家伙若隐若现的。
“你把他们吊挂在什么地方的呢？”
郁星澜脑子一短路，就问了这样一句废话。
“喏，你自己可以仔细的看一看。”
“哇，言庭聿，你好厉害，你就这样凭空的吊着他们？”
“还行吧，要是他们再不长记性，我还可以把他们凭空挂在你们那个训练场的正中间。”
言庭聿不是没有注意到几人求饶的眼神，可他就是装着什么都看不到。
“下次他们再得罪你，我来挂他们，把他们送去对面那处冰天雪地里面吊着。”
郁星澜兴致勃勃的指着几人道。
“行，下次他们再得瑟，你就把他们送去对面那些冰雪之中挂着。
我们过去看一看，我们可以在那边的雪地里面搭一间小木屋，闲暇时可以上来喝喝茶，下下棋。
你要是高兴，也可以来堆堆雪人。”
“好，你这个提议很好。
我们还可以架着火堆，烤雪兔吃。”
“小嘴倒是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言庭聿与郁星澜并排着走的，因为身高差，言庭聿得微微侧头，还得垂着脑袋才能看清楚郁星澜脸上的表情。
“你就说你喜不喜欢嘛？”
“喜欢。”
朗月星空，雪地里生着篝火堆，两人围炉坐着，煮着热气腾腾的茶水，烤制着油滋滋的雪兔。
这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