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天林听到声响,迅速转头望向后方,不出所料,车队的退路已经被一辆陌生的面包车封死。车上下来的人手持枪械,正朝这边猛烈射击。
嘭!
子弹击中骆天林身旁的车门,溅起一串耀眼的火花。阿德猛地扑向骆天林,用身体挡住他。
砰、砰、砰……
哒哒哒!!
枪声此起彼伏,骆天林身边的保镖虽人数不少,但手中没有枪械。
仅靠几根橡胶棍和匕首,如何能与全副武装的敌人对抗。
更糟的是,对方前后夹击!
不到一分钟,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响起,多数保镖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在密集的弹雨中,仅靠几辆汽车掩护,几乎没有任何生存空间。
最终,骆天林与阿德以及另外两名手下,共四人幸存。其中两人蜷缩在车与车之间的夹角,骆天林与阿德则躲进了那辆丰田车内,低头蹲伏,竭力寻找生机。
枪声稍歇,骆天林靠在座椅上,因紧张而大口喘息。他对着外面大声喊道:
“对面的朋友,我是东星的骆天林!我不知道你们是受谁指使,但只要你们放我一条生路,我可以出三倍的价钱补偿你们,手下留情,如何?”
砰!
砰!
“啊……”
回应他的,是两声枪响。
从后方包抄而来的笑面虎毫不犹豫地击毙了还在车外发抖的两个保镖。
与此同时,乌鸦也走了过来。
他抱着霰弹枪,对着骆天林藏身的车辆猛射。
轰!
“哦呼!!”
轰!
“哈哈,猜猜我几枪能打爆这辆车的油箱?”
冰冷而嘲讽的话语,让骆天林与阿德心中一片绝望。
霰弹枪一发接一发地轰击,整个车身剧烈震动。
两人窝在这里,终究不是办法。
阿德一咬牙,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对骆天林说道:“骆少,我冲出去引开火力,你找机会突围!”
“阿德……”
骆天林想阻止他,却已来不及。
阿德话音刚落,便冲出车门,举起手枪准备还击,然而敌人早已盯死四个车门,只等他们现身。
还没等他扣下扳机,一阵扫射便将他击中。
哒哒哒……
轰!
近距离的全自动火力,骆天林亲眼看着阿德的身体被打得千疮百孔,最后被乌鸦一枪霰弹轰飞,倒在血泊中。
骆天林双眼赤红,牙齿几乎咬碎
他刚想反手去拔后腰上的m1911,整个人就被两个人猛地扑进了车里,动弹不得。
如果世间真有“最憋屈排行榜”,那“带着枪却根本没机会开火”这一条,绝对能排进前十。
骆天林和他身边的保镖阿德,身上都带着家伙。
可惜乌鸦和笑面虎选的位置太刁钻,双方刚一照面,就被全自动武器压得抬不起头。骆天林和阿德连枪都没来得及掏出来,就被压制得死死的。
两把黑星,一发子弹都没打出去。
制伏骆天林后,乌鸦走上前,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正准备继续羞辱几句时,一名小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大哥,差佬快到了。”
乌鸦一听,原本准备扇向骆天林另一边脸的手,瞬间变了个方向,一记手刀劈在他后脑勺上。骆天林当场晕死过去。
他立刻挥手下令:“带走,留两人处理现场,其他人全部撤离!”
两个手下马上冲上前,将骆天林扛起来,一路跑到车队尾端,把他扔进了笑面虎开来的面包车里。
不到两分钟,负责清理现场的小弟也完成了任务。确认没有留下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痕迹后,所有人迅速上车,迅速撤离。
十几分钟后,当差佬赶到时,现场只剩下几辆被打得面目全非的轿车,和满地的血迹与尸体。
而此时,乌鸦一行人早已带着骆天林回到了元朗。
……
叮铃铃!
办公室里,电话铃清脆地响起。秋堤接起电话,发现是笑面虎打来的,便将听筒递给了刑天。
“什么事?”
“老大,我们得手了!骆天林已经被我和乌鸦抓回来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笑面虎语气中满是兴奋和自豪。
“这么快?行,我这就过去,顺便送他一份‘大礼’。”
刑天挂断电话后,让港生拿来外套,穿好后带着飞机和阿布走下楼,准备前往天水围。
刚下楼,就碰上了托尼。
“猛犸哥,这是要出去执行任务?”
托尼手里拿着两份文件,看到刑天一行人下来,有些好奇。
“你有事?”
刑天看了眼托尼手里的文件,又看了看表,说道:“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事,就在这说吧,我还有点时间。”
“哦,是这样的。”
托尼将两份资料递了过去,“最近我们从造假工厂出的货,在东南亚那边销量非常好,现在已经开始供不应求了。
我觉得既然我们已经打下了基础,就该趁现在扩大优势,把这个市场彻底掌握在我们手里,不然以后肯定会被别人抢走。”
刑天一边翻看文件,一边轻声说道:“如果市场趋势向好,就应该尽快提升产量,争取在业内占据更大份额。这个思路是对的。”
“目前我们面临的主要问题是产能不足。”托尼回应道。
“具体卡在哪个环节?”
“设备。”
托尼坦率地解释:“招人不是问题,关键还是机械设备不够。如果要继续扩张生产,就必须扩大场地,同时采购更多的皮革加工设备。”
刑天听后稍作思索,随后把资料合上,递还给托尼,从口袋中取出一本支票簿。
他在一张支票上签下了空白签名。
“我得去一趟天水围。设备采购的事情,你去找阮梅沟通一下,估算所需资金,尽快推进。”
“明白!”
托尼双手接过那张空白支票,神情严肃地点头答应。
刑天将支票簿收好,随即带着飞机和阿布走出舞厅。
……
在天水围一处隐蔽的私人住宅地下室内,骆天林被冷水泼醒。
他身上的西装早已被人脱去,只剩下黑色背心和一件湿透的白衬衫。原本整齐的领结也已经歪斜凌乱。
那副昂贵的金丝眼镜早已不见踪影。
乌鸦拎着水桶从他头顶泼下,骆天林睁开眼时,浑身已被浸透,头发贴在脸上不断滴水。
他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牢牢捆住,绑在十字架上动弹不得。
他甩了甩头上的水,盯着面前戴面具的人怒吼:“你们到底是谁?缩头乌龟,连脸都不敢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