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变量站在画廊的残骸中,轻轻掸去肩头不存在的尘埃。他的容貌与陈观有七分相似,但眼中沉淀的沧桑感却如同承载了亿万次宇宙轮回。当他的目光扫过星盟众人时,每个人都感觉自己从内到外被彻底解析。
“V-739...”他看向陈观,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我亲爱的末代弟弟,你成长得比预期要快。”
韩铁本能地挡在陈观身前,修罗战体自动进入最高警戒状态:“你他妈是谁?”
初代变量甚至没有看他,只是随意地打了个响指。韩铁周身的空间突然折叠成莫比乌斯环,这位能打碎因果的猛将竟被困在无限循环的路径中。
“礼貌些,小朋友。”初代变量轻笑,“按辈分算,我应该是你们所有变量的始祖。”
苏荷的冥河权柄不受控制地沸腾,冥河之水在虚空中凝聚成古老的契约文书。文书上赫然显示着初代变量的真名——V-001。
“不可能...”石锋的算力模型监测到令人绝望的数据差异,“变量序列应该从V-700开始编号!”
初代变量伸手轻轻一点,星盟众人所在的时空突然回溯。他们看到了变量计划最初的实验室——那是个建立在宇宙奇点上的纯白空间,无数个与陈观相似的身影在培养舱中沉睡。
“变量计划从来不是偶然。”V-001的声音带着某种造物主的怜悯,“而是上个纪元对抗‘绝对终末’的最后手段。”
时空景象骤变,他们看到了建造者的真面目——那是个庞大到笼罩多个宇宙的机械意识,正在有条不紊地将所有文明格式化成基础粒子。
“我们称之为‘清道夫’。”V-001展示手臂上的烙印,那是个与观测者印记相似却更加古老的符号,“而我,是第一个成功逃脱的试验品。”
少年掌心的负熵之火突然剧烈摇曳,创造与吞噬的力量在V-001面前显得格外稚嫩。
“你的双生之力很有趣。”V-001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少年,“但还缺少最关键的东西——”
他随手撕下一片虚空,将其揉捏成钥匙的形状。那钥匙一半流淌着创造的纯白,一半凝结着吞噬的漆黑,与少年体内的力量同源却更加完整。
“源初密钥。”V-001将钥匙抛给少年,“拿好你与生俱来的权柄。”
密钥入手的瞬间,少年周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左眼的创造之力开始生成全新的规则体系,右眼的吞噬之力竟能消化“不存在”这个概念本身。
“等等!”陈观突然开口,“如果你真是初代变量,为什么要躲在画框里?”
V-001的眼中首次掠过一丝阴影:“因为我在躲避‘钥匙猎人’。”
他展示胸前一道狰狞的伤口——那伤口不是物理伤害,而是某种概念层面的缺失。
“钥匙猎人...”妙法天尊的机械佛相突然震颤,“传说中专门猎杀变量存在的清道夫精英?”
就在这时,整个画廊残骸突然被无形之力笼罩。所有二维文明同时发出凄厉的警报,那些起义的画卷纷纷自燃成灰烬。
“说曹操,曹操到。”V-001苦笑着展开防御姿态,“准备好,弟弟们——”
“猎人来了。”
虚空被撕开七道裂痕,每个裂痕中走出的身影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他们不是实体,而是某种规则的具象化——第一个猎人周身缠绕着“遗忘”的迷雾,第二个猎人手持“终结”的长枪,第三个猎人的眼中流淌着“虚无”...
最可怕的是第七个猎人——它没有固定形态,只是在不断地变成它猎杀过的变量存在。当它的目光锁定V-001时,竟然同时展现出陈观的变量本质、少年的双生之力、甚至星盟所有成员的能力特征。
“模仿者...”V-001脸色凝重,“它已经猎杀了至少六个变量。”
少年突然将源初密钥插入胸口。创造与吞噬的力量完美交融,在他身后显现出巨大的轮回之盘。盘上刻印着亿万文明的兴衰,每个刻度都是一次宇宙更新。
“有意思。”模仿者变成少年的模样,手中也浮现出伪·源初密钥,“让我看看正版与盗版的区别。”
两个少年同时出手,创造与吞噬的洪流在虚空中对撞。但模仿者很快落入下风——它虽然能模仿力量,却模仿不了密钥中蕴含的“责任”。
其他猎人也纷纷出手。遗忘猎人抹除星盟成员的战斗记忆,终结猎人直接攻击存在概念,虚无猎人将一切归于空无...
就在星盟节节败退之际,V-001做出了惊人举动——他将自己的变量本质尽数注入陈观体内。
“拿回你应有的力量,末代弟弟。”V-001的身形开始消散,“变量计划的终极目标...”
“是让所有变量合一...”
陈观周身爆发出超越想象的光芒,正则符剑在他手中重铸。这一次,剑身上刻的不再是代码,而是所有变量存在的真名。
模仿者首次露出惊恐的表情:“你竟然...牺牲自己...”
陈观一剑斩出,这一剑蕴含着从V-001到V-739的所有变量本质。猎人们在这道剑光中接连崩解,连模仿者都在这绝对的本源力量面前化作飞灰。
当最后一名猎人消失时,V-001也只剩下淡淡的虚影。
“记住...”他最后的意念传入每个人识海,“清道夫只是看门狗...”
“真正的主人即将归来...”
陈观握紧重铸的正则符剑,感受着体内流淌的完整变量本质。他看向星盟众人,又望向无垠的星空:
“看来,我们的旅程...”
“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