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私房菜馆。
迈巴赫后座上的祁砚峥认出拥抱温澜的男人是严屿。
当初那个大声宣布等温澜离婚娶她的张扬大男孩儿。
“大少爷,要不要鸣笛?”江淮行伍出身性格直爽,对祁砚峥忠诚不二,认为这种情况下应该宣示主权。
“不用。”
祁砚峥凝视温澜和严屿一瞬,亲自推开车门,但并没下车,而是坐在后座温声召唤,“澜澜,上车。”
听到声音,温澜轻轻回头,跟严屿自然而然分开,对着祁砚峥微笑,很温柔,“砚峥!”
转头跟严屿告别,“那再见。”
“澜姐!”严屿叫住已经转身的温澜,停顿一秒,抬眼凝住她,“他……对你好不好?”
说话间,严屿的目光移到迈巴赫后排的祁砚峥身上,清澈中带点忧郁的眼神闪过羡慕。
他可以光明正大拥有温澜,那是严屿遥不可及的梦。
温澜很轻松地笑了笑,眉梢眼角洋溢着满足,点了点头,“嗯,他很好!”
说完迈开步子走近迈巴赫,弯腰上车。
车门关上,车子离开的瞬间,严屿一如当初那样大声宣告,“澜姐,如果哪天我知道你不幸福,一定会把你从他身边抢回来!”
男孩略带不甘的声音传进车每个人的耳蜗后消散在风中。
温澜转头对着窗外逐渐远去的严屿挥挥手,被这个赤诚坦率的阳光大男孩感动,红了眼圈。
平复一下心情后,温澜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从给祁砚峥发微信到现在,过去二十五分钟。
除去跟严屿交谈耽误的几分钟,不多不少二十分钟。
这很符合祁砚峥严谨的处事风格。
温澜抬头看向身边的祁砚峥,从她上车开始,祁砚峥没说过话,脸上表情一如往常波澜不惊。
他本来话就不多,这样也正常。
温澜想了一下,林柠今晚的谈话虽说傲慢无礼,也不是一点点道理都没有。
林柠的确跟祁家有婚约,是两家联姻的正主,曾经是祁砚峥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这些都是事实。
如今回来想要回婚约,尽管她觉得荒唐,但祁砚峥作为婚约男方,应该让他知道。
想到这些,温澜平静开口,“砚峥,我表姐回来了,你有没想过重新履行之前的婚约?”
当初匆忙登记结婚本就是权宜之计,以祁砚峥一板一眼的性格,修正临时决定不是没可能。
祁砚峥转头凝视温澜的侧脸,嗓音低沉磁性,平静的像一汪千年古井水,“你希望我怎么做?”
这话太过直白,温澜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没有希不希望什么,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让当事人知道。
温澜不是个会撒谎的人,对祁砚峥的反问她选择沉默。
祁砚峥目光难得的露出殷切,似在等她回答,见她不语,眼中的殷切散开。
车里重归安静,气氛有些沉闷,连开车的江淮都感觉到异样。
平常只要少夫人在车里,大少爷都会把人搂在怀里,很亲近。
今天他们两个人之间能再坐一个人。
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仿佛过了一个多世纪。
车在林溪苑前院停下,江淮下车,像往常一样先打开祁砚峥那边车门。
祁砚峥下车之后,习惯性伸手去拉温澜,却看到她一边接电话,一边推开另一侧车门下车。
无意中让祁砚峥牵了个空。
祁砚峥的手在半空停顿几秒后收回,跟在温澜身后走。
温澜在祁砚峥下车的同时,手机来电铃声响了,看着跳动的“既白”两个字,稍作犹豫之后接听。
根本没注意到祁砚峥伸过来的手,不想麻烦江淮,直接动手开门。
“澜澜,是我,”许既白电话里依旧温和如初,“我把后续的修复进度发给你了,你可以胜任,要相信自己。”
温澜听到电话那边画外音是机场的广播,“既白,你准备回上京?”
虽说有许既白在,工作上更顺畅,但温澜从对方眼中的几分痴缠,清楚的明白他依旧抱有希望。
这个时候彻底分开是理智的,况且,祁砚峥很介意许既白的接近。
许既白离开,对三个人都好。
“马上要登记,”许既白沉默一瞬,语气比刚才更温柔,“澜澜,还是那句话,有一天觉得跟祁砚峥在一起不幸福,我可以随时带你离开。”
一瞬间,许既白从小到大的种种关爱涌进脑海,处处护着她,清楚她所有的喜好习惯。
温柔又细致,怎么会不感动。
“有空带阿姨回来玩。”温澜红了眼圈,低头抹去眼角的泪,这个动作又被身后的祁砚峥看在眼里。
温澜没意识到,刚才无意间手指蹭到手机免提键,她跟许既白的通话从现在开始,每一个字祁砚峥都听的清清楚楚。
“别哭,哭就不漂亮了。”许既白像小时候一样哄温澜,突然用极其深情的语气问,“澜澜,假如没有祁砚峥,你会答应嫁给我吗?”
这是他一直都想问的问题。
温澜不是石头,如果不是突然替嫁,许既白的确是个非常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会,可惜没有假如。”
温澜想表达的意思是,既然已经错过,那就别再执着于这个问题,认真生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但祁砚峥似乎回错了意,脸上像覆了层霜。
此刻温澜弯腰换鞋,他不再顾及周婶在场,直接抱起温澜,径直穿过客厅上楼梯。
“砚峥,你做什么!”温澜感觉身体突然悬空,手机也被祁砚峥拿走,惊呼一声。
周婶见状,立刻把头一低转身躲进厨房。
祁砚峥一言不发,抱着温澜进卧室后,把她的手机和包随手扔到床上。
浴室,外人面前端方雅正祁砚峥把温澜逼到角落,用最强势的吻一顿索取之后,咬住她的耳垂,沉声开口,“嫁我你后悔了?”
先是严屿的拥抱,再是问他要不要重新考虑婚约,刚刚又说如果没有他会嫁给许既白……
今晚,祁砚峥又有那种闷到窒息的感觉,唯一的缓解的方式是跟温澜亲近。
温澜被吻的七荤八素,好不容易把气喘匀,“砚峥,你怎……”
后面的话被祁砚峥又一番吻吞没,更凶更急。
今晚的第一次,祁砚峥没有过多前戏,只有越快要了温澜才能稍稍没那么闷。
没让温澜有喘息的机会,祁砚峥继续开始又一次的疯狂掠夺……
温澜能感受到祁砚峥今晚比结婚以来任何时候都要凶,不管不顾,任由她小声啜泣。
仿佛能从她的哭声中得到某种安全感。
后半夜,温澜才被祁砚峥从抱回床上,窝在被窝眼睛红的像兔子,脸颊挂着还没完全干的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