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风俗,并非不急。”
祁砚峥的这带有明显暗示的话,并没让温澜多想。
温澜因为太舒服,懒懒地嗯一声,头微微仰起,显出完美的下颌线,“是祁家那边在催吧,可我马上要调去上京,没时间准备婚礼啊。”
言下之意是决定去上京工作?
祁砚峥停住手上按压的动作,双手下移落在温澜腰上,稍微一用力把人捞到怀里,沉声道,“回去再说这事,江淮,开快点。”
“是,大少爷,十五分钟到家。”江淮抬腕看表盘。
祁砚峥几乎同时也做出看表的动作。
他一向时间观念超强。
温澜睁开眼睛也下意识看了一眼这几天刚换回来的旧腕表,靠在祁砚峥怀里继续打盹儿。
路上谁都没再讲话,直到迈巴赫稳稳停在林溪苑花园中央。
江淮下车开门,温澜这才睁开眼睛抬手看了眼手表再下车,十五分钟,不多不少。
被祁砚峥牵着走进别墅,温澜低头换鞋、放包。
周婶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打招呼,“回来啦,大少爷少夫人,晚饭马上就好!”
“辛苦了周婶。”温澜笑眯眯的递给周婶一个小小的大红色手提袋,“给您带的喜果,尝尝看好不好吃。”
南城的风俗习惯,满月酒席上的各种糕点都会盖上红印戳,叫做喜果寓意吉祥,吃到的人都能沾到福气。
中老年人尤其笃信这个说法,吃到哪家孩子的满月喜果能开心半天。
周婶喜出望外地接过喜果袋子,念叨一句,“哪天能吃到咱家小少爷小小姐的喜果才好呢!”
温澜脸一红,低下头不好意思接话。
祁砚峥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却好像有点满意的情绪,眉峰轻挑,“到时候人人有份。”
说着把脱下来的西装外套递给温澜,走到她对面等着她帮他解领带。
温澜闷着头不参与这个话题的讨论,挂好外套转身踮起脚尖动手松领带。
祁砚峥的手搭在她腰上轻轻一托,下巴微抬方便她动手。
温澜熟练地解了领带拿在手上,意外看到祁砚峥衬衫胸口沾了几根长头发,应该是刚才在车里弄到的。
便伸手去捏头发,没戴眼镜,有些近视的她捏了好几次才捏住后,俏皮地挑眉笑了笑,转身去找垃圾桶。
一身温柔的浅色衣裙,黑发微卷散在肩上,绝美的容颜配上娇俏的笑容,祁砚峥的自制力坚持不到上楼便崩塌。
祁砚峥长臂一伸,把人捞回来,低头亲吻温澜。
温澜第一反应地想回头看周婶,被祁砚峥霸道阻止,不过她用眼角余光瞟到周婶急急忙忙钻进厨房,给他们亲热的机会。
祁砚峥是越来越脸皮厚,刚结婚那会儿连牵手都要避开周婶,现在竟然当着周婶的面亲她,还动手动脚。
温澜想拿手机拍下来,让那些传言祁总严肃古板,对男女之事没兴趣的人看看,谣言,纯属谣言。
“可以了,砚峥···”温澜推开凶巴巴吻她的祁砚峥,喘着气匆匆去放还拿在手上的领带,脸红的不行,心虚到一分钟看了好几次厨房。
祁砚峥弯腰拿起温澜的高跟鞋放进鞋柜,然后再自己换鞋。
最开始结婚那会儿,对于温澜总是忘记把换下来的鞋收进鞋柜的坏习惯,祁砚峥每次善后都不下意识皱眉,希望她下次长记性别再犯。
不知道从何时起,他不再皱眉,把帮温澜放鞋当成了习惯,哪天她要是突然长记性记得自己放鞋,祁砚峥估计会第一个不习惯。
像他习惯每天进门后,温澜帮他挂衣服,解领带,早上会帮他准备当天要穿的衣服,帮他打领带。
这些事情成了他们夫妻之间的小情趣,祁砚峥沉迷其中其乐无穷。
晚饭过后,祁砚峥提出去散步,温澜一边跪在客厅地毯上用力拆包裹箱,一边回他,“好啊,不过要等我先把雪球的笼子组装好。”
雪球是上次路上捡回来的白猫,才几天已经被温澜喂的白白胖胖,真跟个雪球似的。
这几天温澜怕祁砚峥不喜欢雪球,一直把它关在一楼的一间小房间,网购的猫笼总算到了,她得尽快让雪球住上新家。
“我来,小心伤到手。”祁砚峥蹲下来拿走温澜手上的剪刀,三下五除二拆掉纸箱,把半人高的猫笼组装起来。
温澜打开小房间,雪球呲溜一下跑出来,围着她脚脖子打转。
温澜弯腰抱雪球,小家伙以为主人在逗她玩儿,调皮地躲开,跑向客厅往祁砚峥腿上扑。
弄的他黑色西裤上全是猫毛,温澜知道他有点洁癖,又好像不怎么喜欢猫,赶紧过来阻拦,“雪球乖,别惹爸爸,来妈妈这儿来。”
爸爸?
祁砚峥莫名觉得这个称呼还不错,尽管是只已经让他双腿开始瘙痒的猫。
温澜抱着雪球,小心放进笼子,再合上,“好啦,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每天可以出来溜达一会儿,其它时间乖乖待在自己家。爸爸妈妈出去散步啦,你乖乖的哈!”
又给雪球喂了些新买的猫粮,这才起身去洗手,回来准备叫祁砚峥一起出去散步。
只看到他匆匆上楼的背影。
“砚峥,你不去散步吗?”温澜扯着嗓子问他,平常祁砚峥可是很喜欢饭后一起出门围着人工湖散步,说可以培养夫妻感情。
今天怎么跑那么快上楼?
祁砚峥上楼脚步不停,声音沉闷似乎在隐忍什么,“我换件衣服洗了澡,十分钟下来。”
“哦!”温澜嘀咕一句怎么洁癖越来越严重,雪球只是扑在他裤脚一下,换衣服说的过去,怎么还非得洗澡。
不过祁砚峥时间观念超强,说十分钟,一秒不带拖延,准时出现在温澜面前,“走吧,出去散步。”
温澜惊讶他是怎么做到只用十分钟既能洗完澡,还能换上一身笔挺的长袖衬衫搭配西裤,并且保证头发一丝不乱,隐约闻到洗发水的香味。
简直是时间管理大师。
出门时,温澜像往常一样挽住祁砚峥手臂,身体挨着他走,这是祁砚峥要求的。
不知怎么回事,刚出林溪苑,温澜感觉祁砚峥好像有点不自在,被她挽着的那条手臂僵硬,手握成了拳头。
“这样是不是不太舒适,还是各走各的吧。”
温澜准备抽出手臂,被祁砚峥用右手按住,“挺好,就这样。”
温澜哦一声继续挽着她,低头看到胸前似乎有丝状的白色物质,用手捏起来仔细一看,是猫毛,连忙扔掉,免得祁砚峥嫌脏。
“澜澜,我们正式谈谈婚礼和你工作调动的事情。”祁砚峥的腰板挺拔,语气挺严肃,让温澜有种会议开始的感觉。
她下意识也挺了挺后背,“好,你先说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