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皱眉问道。子义将军说笑了,”
诸葛亮微微扬起嘴角,“他那点微末功夫,怎敢在您面前献丑?”
“再说了,”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狡黠,“您不是一直运势不佳么?”
太史慈一时语塞。行了行了!”
吕布适时上前打圆场。
这两人针锋相对的样子,实在令他头疼。二位一个智取城池,一个活捉敌将,都是立下大功的。
待平定鲜卑后,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堂堂大汉未来的侯爷,在这儿斗嘴成何体统!”
诸葛亮与太史慈相视一笑。
这般毫无顾忌的调侃,恰是二人交情深厚的证明。
待两人安静下来,吕布这才踱步到被五花大绑的寇娄敦面前。
......
“你可服气?”
吕布俯视着瘫坐在地的寇娄敦。
这个鲜卑首领被太史慈生擒后,始终保持着狼狈的姿势。不服!”
寇娄敦强撑着力气昂起头,“若非你们夜间偷袭,在狭窄山谷设伏,岂能擒我?”
这番强词夺理让太史慈瞠目结舌。
单挑被擒的事实只字不提,反倒怪罪起战术布置?
若按此理,不如直接投降算了!
“都说冠军侯智勇双全,”
寇娄敦继续叫嚣,“若真有本事,放我整军再战!堂堂正正击败我,我才心服口服!”
“你...敢放我回去吗?”
吕布闻言轻笑,目光中满是讥讽。不放。”
“不是你先问我服不服的?”
“现在明明有机会堂堂正正胜我一场,让我心服口服,怎么反倒退缩了,难道是舍不得这份战功?”
“我是问了。”
吕布笑着摇头,
“但我就随口一问,”
“谁在乎你服不服?”
他无语地瞥了眼寇娄敦。
放你回去?
做梦!
那我不白忙活了?
演义里诸葛亮七擒孟获,是因南蛮在蜀国后方。
诸葛亮要北伐,必须稳住后方。
若强行 ,北伐时后方生乱,前功尽弃。
所以他需要孟获真心臣服,只要孟获坐稳南蛮王位,诸葛亮在世一日,南蛮便不会反。
但吕布不同。
刘备的后方是平原!
你鲜卑乱不乱,与他何干?
打就是了!
谁管你服不服?
吕布蹲下身,盯着寇娄敦一字一顿道:
“你这战功是子义将军千辛万苦抓来的。
他在山里埋伏多日才擒住你,岂能轻易放走?”
“嗯?”
寇娄敦抓住关键词,强撑理智反驳:
“胡扯!你们到代城才几天,难道他一开始就去埋伏?荒谬!”
“哦?”
吕布学他语气挑眉,见他恼羞成怒,顿觉无趣。
叹口气道:
“动动脑子吧!代城是大汉疆土,鲜卑部落离此甚远。
城破后你只能退往雁门,这山谷是必经之路——这么简单的局都看不透?”
“哼!”
寇娄敦昂头硬撑,“未战先言败,你怎知我一定输?!”
砰!
吕布一脚踹在他嘴上,疼得他蜷缩在地。娘的!”
吕布吐了口唾沫,“嘴真硬!都被揍成这德行了还嘴犟。
打异族要是输,老子不如找棵树吊死!”
“带兵本事有嘴一半硬,我早投降了!蠢货!”
太史慈赶忙劝道:“奉先将军息怒!此人嘴确实硬。
您方才盛怒下一脚,虽未尽全力,但也力道不小。
看他嘴上连血都没渗,何必与这等铁齿之人计较?”
吕布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
读书后他鲜少动气,可这寇娄敦实在可恨——
若当初在代城下,他用今日这气人本事激诸葛亮,怕是把孔明也逼得开城拼命!
寇娄敦被两名士卒拖出营帐时,还在不断挣扎咒骂。
吕布揉了揉太阳穴,挥手示意亲卫退下。
这厮虽可恶,到底还得留着给诸葛亮和太史慈当战功兑换券。
胡车儿像阵风似的卷进大帐,单膝砸地溅起尘土:报!鲜卑扶罗韩七万大军两日抵雁门,轲比能十万铁骑正扑向代城!
吕布指节敲在案几上,眼底燃起幽蓝火苗。
终于等到大鱼咬钩了。
——
军报在吕布眼中化作烫金请柬。
帐外传来马嘶声,他想起半月前长安传来的捷报——那个新封的冠军侯此刻怕还在未央宫领赏。
汉家儿郎骨子里的傲气在血管里奔涌。
校场上晒着的皮甲还带着斩获乌桓时的腥气,辎重营里连伙夫都能用弯刀耍个刀花。
在这等雄师面前,鲜卑人不过会移动的军功簿。
胡车儿退出时瞥见箭囊旁堆着的素绢——那是专给遗属写家书用的。
自打北伐以来,这叠绢布就没少过一张。
倒是随军书吏闲得天天跟军需官斗双陆,赌注是下次遭遇战的斩首数。草原狼崽子倒是讲义气。吕布摩挲着方天画戟的刃口,月光在冷铁上碎成星子。
若轲比能当个缩头乌龟,他还真没辙。
那些飘忽不定的部落就像沙暴里的响尾蛇,听见动静就钻进地缝。
可如今不同了。
东边扶罗韩的狼旗,西边轲比能的鹰帜,都在往汉家的铁戟上撞。
吕布忽然笑出声,惊得帐外战马打了个响鼻。
这一局,他押上了全部筹码。
(战场的风掠过草尖,带着血腥味的 刚刚开局)
除了步度根外,扶罗韩与轲比能两路主力已全部现身。
此刻吕布心中只剩一个念头——他这位大汉冠军侯,终于要真正名至实归了!
呼——
吕布定了定神,对胡车儿道:速将此消息通报子龙将军,命其做好迎战扶罗韩的准备!
胡车儿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禀报:启禀将军,末将发现敌军主力时距雁门不足八十里,故先行赶往雁门向子龙将军禀报军情,这才快马加鞭赶回代城。
吕布眉头一挑,你是何时探得鲜卑动向的?
约莫...胡车儿略作迟疑,三个时辰前?
三四个时辰?!吕布眼中精光暴涨。
他早闻胡车儿能负重五百斤,日行七百里,却只当是军中夸大之辞。
毕竟传言往往失实,就像平原那位据说能千里飞书的侯爷——若李佑真有这般本事,怕不是要给孙权一日送去百十封书信?
可此刻亲耳听闻胡车儿三个时辰内往返两城报信,饶是吕布也不禁为之动容。
要知道,寇娄敦的残兵走了三日都未抵雁门!
兵者诡道,贵在料敌机先。
若麾下有胡车儿这般人物,敌军动向顷刻可知,并州狼骑岂非所向披靡?更难得此人机敏过人,懂得随机应变。
吕布暗自盘算着挖人,起身重重拍打胡车儿肩膀:此番破敌,当记你头功!且随孔明下去歇息。
见诸葛亮会意相迎,吕布目送二人出帐,嘴角微扬。
有些本事,即便是他这个师父也教不会。
比如——这身惊天蛮力!
吕布武艺超群,从未因气力不济而烦恼。
诸葛亮则不然,即使有吕奉先指点,依然被体力所困。
但胡车儿不同!
日行七百里绝非易事,其中必有诀窍。
只需稍加借鉴,哪怕诸葛亮仅能日行百里,也足以解决气力问题。
吕布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轻啜一口茶。
他对教导孔明如此上心,只因——
太久未逢敌手!
甚至一度让他失去精进的动力。
幸而,诸葛亮的天赋,
让这位天下无双的冠军侯,
重燃希望!
......
“呃……孔明先生,可是奉先将军还有何吩咐?”
胡车儿小心翼翼问道。
帐内已 半个时辰,诸葛亮却仍谈笑风生,毫无离去之意。
胡车儿自知愚钝,索性直言相询。将军不必拘礼,唤我孔明即可。”
诸葛亮微微一笑。
他本欲婉转探问,见对方如此坦诚,便也开门见山:
“我习武多年,虽技艺渐精,却苦于气力不足。”
“听闻将军能负重五百斤,日行七百里,此等绝学正是我所求!”
“原来如此!”
胡车儿恍然大悟,爽快答道:
“此乃师门所传,师父曾言——若有缘人愿学,皆可倾囊相授!”
“能负重五百斤日行七百里的传言太夸张了,我要真有那本事,奉先将军何必骑赤兔,直接骑我不就好了!”
“哈哈哈!”
诸葛亮一时没忍住笑出声,随即意识到失态,连忙掩嘴强忍笑意。
胡车儿的率直性格让他颇有好感。将军真是个妙人!”
诸葛亮平复心绪后说道,“若不嫌弃,请将军教我锤炼气力的法门,亮必铭记恩情。”
“别!”
胡车儿慌忙摆手,“玄德公收留我和张绣将军,恩重如山,我绝非忘恩负义之人。
只是师父传的法门虽简单,却需长期坚持……”
他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看着诸葛亮暗自懊恼——能在短短几年从文弱书生练就这般体魄,其毅力岂非天下罕见?
“好!”
胡车儿重重点头,“我绝不藏私!”
“多谢将军。”
诸葛亮拱手道,“战事紧迫,不如将军写下法门由我自行参悟,若有疑问再请教?”
“呃……”
胡车儿忽然支吾起来。将军有顾虑?”
诸葛亮疑惑道,“我保证不经允许绝不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