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鼓未尽,紫宸殿内已剑拔弩张。太子赵桓蟒袍玉带撞得叮当作响,手中奏本重重拍在龙案上:启禀父皇!户部侍郎李情道、兵部侍郎王素仁玩忽职守,致使征讨大军粮草不济,兵员短缺!奏本展开时,朱砂批注刺得人眼疼,上面密密麻麻列着三十七条罪状。
梁师成突然尖声附和:老奴查过兵部账册,三十万禁军竟有五万空饷!他枯瘦的手指在袖中一抖,三本账簿滑落金砖地,这是王侍郎亲笔所书的虚兵册
王素仁扑通跪地,额头在青砖上磕出闷响:陛下明鉴!空饷之事...此事...他袖中突然滑落半张残页,上面康王府三个字赫然在目。
陛下!李情道突然膝行上前,臣奉旨调粮,怎敢以次充好?他猛地扯开官服,露出胸前狰狞伤疤,臣为筹措军粮,亲赴淮南监督漕运,这伤便是遇匪时所留!
杨戬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个锦囊:李大人这伤,怕是在扬州醉仙楼为花魁争风所留吧?锦囊倾倒,十颗珍珠滚落地面——正是扬州最负盛名的醉仙珠,每颗珠面都刻着情道赠三字。
荒唐!康王赵构突然出列,太子殿下所奏,分明是有人构陷!他腰间玉佩突然断裂,落在地上摔出张纸条——上面写着三江社三字。
信王赵榛紧随其后:王侍郎掌兵部十年,忠心耿耿!他袖中突然掉出把金钥匙,正好落在梁师成脚边——那是户部银库的密钥。
朝堂霎时大乱。王黼突然高呼:请陛下明察!蔡攸滞留祝家庄,强占民女,贻误战机!他手中奏本展开,竟是幅《祝家庄艳景图》,上面绘着蔡攸左拥右抱的香艳场面。
臣有本奏!清流领袖张商英突然出列,蔡攸擅杀大将,目无王法!他抖开血书,上面按着百余个血手印,这是祝家庄百姓联名状告!
宿元景紧接着捧出个木匣:臣查获蔡攸私铸兵符!匣开处,竟是枚刻着字的铜虎符——与朝廷制式一模一样,只是如朕亲临四字变成了代天巡狩。
徽宗手中的茶盏突然炸裂,瓷片溅到龙袍上。肃静!他一声厉喝,殿内顿时鸦雀无声。皇帝的目光扫过群臣,最后停在太子身上:桓儿,你可知诬告大臣是何罪过?
太子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个锦囊:儿臣有人证。锦囊开启,三枚带血的铜钱叮当落在龙案上——正是蔡攸从祝家庄缴获的金国密信!
陛下!梁师成突然尖叫,老奴还有要证!他拍手三声,殿外押进个五花大绑的汉子,此乃兵部书吏赵德,王素仁的心腹!
赵德抖如筛糠:是...是王大人命小人篡改兵册...康王府每月送来五千两银子...话音未落,王素仁突然暴起,拔出侍卫佩剑就要灭口!
放肆!杨戬拂尘一挥,尘丝如铁索缠住王素仁手腕。老太监尖声喝道:陛下面前敢行凶,当诛九族!
徽宗突然拍案:来人!摘去王素仁、李情道顶戴花翎!御前侍卫一拥而上,将二人按倒在地。王素仁的乌纱帽滚落时,里面掉出张地契——正是汴河边上最值钱的金鳞坊宅院,地契上写着赠王兄 构。
康王。徽宗的声音突然冰冷,你可知罪?
赵构扑通跪地:儿臣冤枉!这必是有人栽赃!他猛地扯开蟒袍,露出胸前刺青——竟是精忠报国四字,儿臣对天发誓,绝无二心!
蔡京突然出列:老臣有本奏!他颤巍巍捧出个紫檀匣,此乃犬子从祝家庄快马送来的密档。匣开处,是李情道亲笔所书的《克扣军粮账册》,上面详细记录着每石粮食中掺了多少沙土。
陛下!杨戬又呈上个铁匣,这是从王素仁别院搜出的。匣中赫然是五枚兵符——本该在禁军大营的五万将士的调兵符,竟全藏在王宅密室!
徽宗面色铁青:王素仁、李情道即刻下狱,抄没家产!他转向蔡京,老爱卿可有合适人选接任?
蔡京躬身:老臣举荐太子府秦桧为兵部侍郎。此人精通兵法,曾着《守城录》。
杨戬紧接着道:奴才推荐黄觉为户部侍郎。此人乃蔡相门生,曾任江淮转运使,深谙钱粮之道。
徽宗朱笔一挥:准奏!他疲惫地揉着太阳穴,退朝吧。
殿角铜鹤炉的青烟袅袅上升,在空中凝成个模糊的字,又很快被风吹散。太子俯身拾起那三枚带血的铜钱,在掌心排成个三角形——正对应着梁山、祝家庄和金国上京的位置。
王黼踉跄着退出大殿时,冠冕已经歪斜。他袖中滑落半页残纸,上面写着速送梁山四字——正是他妻弟的笔迹。康王的蟒袍下摆沾满灰尘,腰间的玉佩不知何时已经粉碎——那里面藏着与西夏往来的密函。
新上任的兵部侍郎秦桧,正恭敬地扶着蔡京下台阶。没人注意到,他的靴底沾着些红色粉末——那是从祝家庄特制的朱砂印泥,专用于伪造文书。
户部新任侍郎黄觉,则悄悄将一张银票塞给杨戬。票面金额是五千两,背面却用矾水写着三江社分红五个小字。
徽宗回到寝宫,疲倦得对一切都失去兴趣 。杨戬看到说起如果蔡少保在一定会给陛下 ,按摩放松 ,让您精神焕发,徽宗不禁怅然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