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的引擎声在废弃工厂外戛然而止,清月几乎是从车上跳下来的,冰蓝色的异能早已在掌心凝聚,带着刺骨的寒意。她刚冲进工厂大门,就看到了让她心脏骤停的一幕——晚星的右手高高举起,一枚泛着淡紫色毒光的锁魂针正脱离她的指尖,像一道诡异的流星,直扑林风的胸口。
“住手!”清月的吼声刺破工厂的死寂,左手猛地挥出,三枚冰刃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朝着晚星的手腕射去。她算准了角度,只要晚星手腕一偏,锁魂针就会偏离目标,可晚星像是疯了一样,根本不躲不闪,任由冰刃擦着她的小臂划过,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你拦不住我!”晚星的声音带着癫狂的笑意,染血的手腕猛地往前一送,锁魂针的速度又快了几分,针尖的紫色毒光在昏暗的工厂里格外刺眼,“林风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清月瞳孔骤缩,右手迅速凝结出一面半人高的冰墙,挡在林风身前。可她还是晚了一步——锁魂针的速度远超她的预期,冰墙刚成型,针尖就已经擦着冰墙的边缘飞了过去,只听“咔嚓”一声,冰墙被针尾带起的劲风震出一道裂痕。
“林风,小心!”清月急得声音都变了调,身体往前扑去,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针光。她知道锁魂针的威力,一旦被刺中,林风就算有混沌噬毒护体,也会在短时间内失去意识,沦为傀儡。
林风此刻正被晚星的内劲牵制着。刚才为了避开晚星的正面攻击,他不得不将混沌噬毒集中在右手,挡住了她的掌风,却没料到晚星会突然掷出锁魂针。当他看到那道紫色针光时,想再调动混沌噬毒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下意识地往旁边侧身,同时伸手去拉站在他身后的林溪:“溪溪,躲开!”
可林溪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枚飞向林风的锁魂针,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让林风受伤。前几天林风守在她病床前的疲惫、送她围巾时的温柔、为了保护她对抗毒盟时的坚定,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她没有混沌噬毒,没有古武内劲,能做的,只有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他前面。
“不要!”林风的嘶吼声在工厂里回荡,他的手已经碰到了林溪的衣角,却没能拉住她。林溪像一片轻盈的叶子,猛地往前扑出,正好挡在他的胸口前。
清月扑到一半,看到林溪的动作,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她想伸手去拉,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锁魂针的针尖,一点点靠近林溪的后背。那道淡紫色的光,此刻在她眼里,比毒盟的毒雾还要可怕,还要让她绝望。
“噗嗤——”
一声轻响,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却让整个工厂瞬间陷入死寂。锁魂针稳稳地刺进了林溪的后背,针尖从她的衣襟下透出一点淡紫色的光,然后迅速黯淡下去——毒素已经开始侵入她的身体。
晚星愣住了,她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又看了看挡在林风身前的林溪,脸上的癫狂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和恐慌。她想刺的是林风,是那个“抢走”她所有在意的人的男人,可为什么……挡在前面的会是林溪?那个总是温柔地对她笑、给她煮粥、缝护心符的林溪?
“溪溪!”林风疯了一样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抱住软倒的林溪,生怕碰疼了她的伤口。他的手碰到林溪后背的锁魂针时,整个人都在颤抖,黑色的混沌噬毒不受控制地在周身爆发,工厂里的金属碎片被震得漫天飞舞,连空气都仿佛被染成了黑色。
清月站在原地,冰蓝色的异能渐渐消散。她看着林溪苍白的脸,看着林风崩溃的样子,看着晚星茫然无措的神情,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她明明已经最快速度赶来了,明明已经用尽了全力发动异能,可还是没能阻止这一切。迟来的救援,终究还是没能挡住那致命的一针。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晚星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哭腔,她往前走了两步,想去碰林溪,却被林风狠狠瞪了一眼。
林风的眼神像是要吃人,黑色的混沌噬毒在他眼底翻涌,他抱着林溪,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晚星,你敢再过来一步,我让你陪葬!”
晚星吓得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上,看着自己沾血的手腕,又看了看林溪后背的锁魂针,突然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她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结局,不是伤害林溪,不是让林风恨她,可她的执念,最终还是把一切都毁了。
清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救林溪才是最重要的。她走到林风身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林风,别激动,锁魂针不能拔,我带了抗病毒药剂,能暂时压制毒素,我们必须立刻送她去医院。”
林风这才稍微冷静了一点,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林溪,动作轻柔得像抱着一件易碎的珍宝。林溪的头靠在他的胸口,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可她还是努力地睁开眼睛,看着林风,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林风……别……别恨晚星……”
林风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紧紧抱着林溪,点了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林溪的头发上:“好,我不恨她,你别说话,保存体力,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清月跟在林风身后,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痛哭的晚星,眼神复杂。她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夏家的秘密、锁魂针的解药、晚星的结局,还有毒盟的威胁,都还等着他们去解决。但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要往后放,救林溪,才是眼下唯一的目标。
工厂外的风依旧很冷,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林风抱着林溪,快步走向摩托车,黑色的混沌噬毒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冷风。清月骑上自己的摩托车,跟在他身后,冰蓝色的异能在车灯旁凝聚,为他照亮前方的路。
晚星坐在工厂里,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她伸出手,看着自己沾血的指尖,又看了看地上那枚被林风震飞的锁魂针,突然觉得无比的空虚和悔恨。她的执念,像一把锋利的刀,不仅伤了别人,也彻底毁了自己。
而此刻的林风,满脑子都是林溪微弱的呼吸和苍白的脸。他骑着摩托车,速度快得几乎要飞起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到医院,一定要让林溪平安无事。如果可以,他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林溪的平安。
清月跟在后面,看着林风焦急的背影,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会找到锁魂针的解药,一定会治好林溪,也一定会查清夏家的所有秘密,给林风,给林溪,也给万域市一个交代。迟来的救援没能挡住锁魂针,但她绝不会让这份遗憾,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