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近郊的上空,暗红色的赤雾已蔓延至云层下方,阳光被过滤成诡异的淡红色,洒在满是弹痕的街道上。苏清月跪在一栋废弃写字楼的天台边缘,右手紧攥着冰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的通讯器里,队员王珂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传来:“队长……西南防线……破了……腐骸冲进地下掩体了……艾米丽医生和孩子们……”
“我知道了。”苏清月打断他,声音沙哑却依旧沉稳,“你带剩余队员退守埃菲尔铁塔,用冰系能量加固塔身防御,我去接应林风,他已经突破边境毒障,很快就到。”
挂了通讯器,她猛地站起身,左臂的伤口再次传来剧痛——那是被异界腐骸的毒爪抓伤的,毒素虽被暂时压制,却仍在缓慢侵蚀她的内息。她抬头望向东北方向,那里的天空隐约有一道淡黑镶金的光痕,是林风专机的能量波动,只是波动很微弱,显然专机在突破毒障时受损严重。
“所有人跟我走,去接应林风顾问!”苏清月转身对身后的五名队员下令,这是她身边仅剩的完整战力,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作战服沾满了赤雾凝结的黑色污渍,“注意警戒,边境毒障残留的病毒碎片可能会形成小型毒阵,用冰系能量护住全身,别被感染。”
五名队员齐声应和,跟着苏清月跃下天台,在废弃的街道上快速穿行。街道两旁,倒塌的汽车冒着黑烟,橱窗玻璃碎了一地,偶尔能看到被赤雾包裹的腐骸残骸,散发出刺鼻的气味。苏清月的冰刃在手中微微泛光,冰蓝色的能量在她周身形成一层薄盾,将扑面而来的赤雾隔绝在外。
“队长,前面有病毒碎片形成的毒雾带!”队员李娜突然停住脚步,指向前方——那里的赤雾比其他地方更浓,隐约能看到里面有细小的时空裂痕在闪烁,正是边境毒障残留的碎片,“仪器检测到里面的病毒浓度超过3000mg\/m3,还有时空扭曲信号!”
苏清月皱眉,这道毒雾带正好挡在去接应林风的必经之路上。她能感觉到,毒雾里的病毒比巴黎市区的更危险,不仅能侵蚀内息,还能干扰空间感知,一旦陷入,就算是她也很难脱身。
“我来开路,你们跟在我身后,保持五米距离,别掉队。”苏清月深吸一口气,将体内仅剩的三成冰系能量全部凝聚在冰刃上,冰刃瞬间暴涨至两米长,冰蓝色的光芒刺破淡红色的空气,“冰系·裂空刃!”
她纵身跃起,冰刃朝着毒雾带劈去,一道巨大的冰蓝色能量刃划破毒雾,瞬间将毒雾带撕开一道缺口。缺口处,时空裂痕的闪烁变得剧烈,暗红色的病毒碎片像疯了一样扑向缺口,试图重新闭合。
“快!冲过去!”苏清月大喊,率先冲进缺口,冰刃不断挥舞,将靠近的病毒碎片斩碎。队员们立刻跟上,冰系能量在他们周身形成小护盾,紧紧跟在苏清月身后。
毒雾带里的时空扭曲比预想的更严重,苏清月感觉自己的视线在不断晃动,脚下的地面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像是踩在水面上。她咬紧牙关,凭借着多年的战斗经验,判断着前进的方向,冰刃的光芒始终没有减弱——她知道,林风还在等着接应,巴黎的民众还在等着援军,她不能在这里倒下。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引擎的轰鸣声,紧接着是专机的警报声。苏清月心中一喜,加快速度冲出毒雾带,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林风的特事局专机正斜斜地停在一片空地上,左翼冒着黑烟,机身布满了暗红色的划痕,显然是突破毒障时留下的。
林风正靠在机舱门口,脸色苍白,右手捂着胸口,显然是刚才突破毒障时消耗过大。赵凯和两名队员正忙着检查专机的故障,看到苏清月带队过来,立刻松了口气。
“清月,你来了。”林风看到苏清月,嘴角露出一丝微弱的笑容,他刚才一直在担心苏清月的防线撑不住,现在看到她平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些,“巴黎的情况怎么样?”
“很糟。”苏清月走到他面前,从腰间拿出一支绿色的抗毒剂递给他,“西南防线破了,腐骸冲进了地下掩体,艾米丽医生和几十个孩子被困在里面,我们的队员伤亡过半,冰系能量也快耗尽了。”她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折叠好的文件,递到林风面前,“这是和解契,之前在龙夏时,我对你的态度有偏见,认为你是‘不稳定武器’,但经过这几次的合作,我认可你的能力和人品,希望我们能放下过去的分歧,并肩守住巴黎。”
林风看着那份和解契,上面签着苏清月的名字,字迹工整有力。他想起之前在龙夏,苏清月确实对他处处提防,甚至在特事局会议上公开反对他加入行动,但现在,她能主动递出和解契,说明她真的把他当成了战友。
“不用和解契,”林风接过抗毒剂,注射到手臂上,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蔓延全身,疲惫感减轻了不少,“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守住巴黎,保护民众,这就够了。”
苏清月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将和解契收起来,心里对林风的认可又多了几分——他没有趁机摆架子,也没有提过去的矛盾,眼里只有对危机的担忧,这才是真正的守护者该有的样子。
“专机还能飞吗?”苏清月看向正在检查专机的赵凯。
赵凯摇摇头,脸色凝重:“左翼受损严重,引擎也有故障,最多只能低空飞行,而且无法承受战斗冲击,不能直接飞往巴黎市区。”
“没关系。”林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臂,掌心的淡黑镶金光芒再次亮起,“我们步行过去,正好路上可以清理一些腐骸,为后续的救援打开通道。”
苏清月点点头,对队员们下令:“李娜,你和两名队员留下,负责维修专机,尽量恢复通讯功能,一旦修好,立刻联系埃菲尔铁塔的队员,告知我们的位置和行进路线。其他人跟我和林风顾问,步行前往市区,清理沿途腐骸!”
“是!”队员们齐声应和。
就在这时,苏清月的通讯器突然响了,是王珂的紧急呼叫:“队长!不好了!埃菲尔铁塔的西北方向,出现了三头‘病毒领主’,它们的毒弹能融化冰墙,我们的防御快撑不住了!艾米丽医生说,地下掩体的氧气只够支撑一小时了!”
苏清月和林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焦急。一小时,他们必须在一小时内赶到埃菲尔铁塔,否则不仅队员们会有危险,地下掩体里的民众和孩子也会窒息而亡。
“没时间等了,我们立刻出发!”林风率先迈步,朝着巴黎市区的方向走去,淡黑镶金的光芒在他掌心凝聚,“清月,你对市区地形熟悉,你来带路,我们走最短的路线,遇到腐骸,直接清理!”
“好!”苏清月立刻跟上,冰刃在手中泛起寒光,“跟我来,穿过前面的商业区,就能直达埃菲尔铁塔,那里的腐骸相对较少,但要小心毒盟的埋伏!”
两人带着三名队员,快速朝着商业区的方向跑去。阳光透过淡红色的云层,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前方的商业区里,隐约能听到腐骸的嘶吼声和玻璃破碎的声音,危险就在眼前,但他们的脚步没有丝毫犹豫——巴黎的民众在等着他们,地下掩体里的孩子在等着他们,他们必须尽快赶到,用手中的力量,守护住这片即将被赤雾吞噬的土地。
苏清月的冰刃划破空气,斩碎一头冲过来的腐骸,冰蓝色的能量在她身后留下一道残影。她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林风,他正用混沌噬毒力吞噬着一头腐骸的病毒,淡黑镶金的光芒与她的冰蓝色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她心里突然明白,之前的对立都是多余的,在真正的危机面前,只有并肩作战,才能守住想要守护的一切。
前方的赤雾越来越浓,埃菲尔铁塔的轮廓隐约可见,那里的暗红色光芒也越来越亮——病毒核心还在释放能量,腐骸潮还在不断冲击防线。但苏清月和林风都没有退缩,他们的脚步越来越快,手中的武器光芒越来越盛,朝着那座象征着巴黎的铁塔,朝着那片充满危机的战场,坚定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