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炎门。
此刻广场之上,连同各处看台,早已经没有人再有心思去想为什么赵云逸和慕玲珑匆忙离去的事了。
他们的心神,已经被高空之上,那绚丽的打斗牢牢吸引。
这便是元婴修士之间的拼斗吗!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焚炎门弟子,皆是目眩神迷,面露憧憬之色。
幻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跻身此等境界,那人生也就圆满了!
长老席上的长老,此刻皆是站了起来,就这么仰头看着天空。
只是相比于弟子们的痴迷和向往,他们更多的是紧张。
这场比斗的胜负,可是直接关系到焚炎门在炎国的地位。
如今有了陈长恩在,自是不用再去担心焚炎门的安危。
更多的人,便把这事关荣辱的四大宗门之一的名位又看重了一些。
若是没了这个名分,他们焚炎门,又该如何在即将开始的正魔大战之中遥领群雄?
难不成要像以前的其他宗门一样,只能被动受人指使着去当炮灰不成?
那样的话,也跟直接灭宗没什么区别了。
一旦从四大宗门之一的位置上退下,那些饱受焚炎门剥削的宗门,又岂会真的放过他们?
纵使因为陈长恩的存在,焚炎门的强势仍在。
但大义已失,对方一道命令下来,你又岂能违抗?
若是如此,那焚炎门要面对的就不是新的西部巨擘,而是正道魁首悟剑宗了。
毕竟,在某些时候,四大宗门便直接能代表悟剑宗。
纵使焚炎门不乏狂妄之徒,也不可能狂妄到以为能跟悟剑宗叫板。
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因此,此刻不分立场,没有人不希望陈长恩能够赢下这场比斗。
只是,从比斗开始到现在,已经快过去一个时辰了。
原先想象的陈长恩力压花千衣和黄青云的场面却是从来没有出现不说,战况反而陷入了焦灼。
如今,更是隐隐已经落入了下风。
这位修为看起来比之褚卫良还要强横的长恩师兄,面对修为弱于他的二人,竟是迟迟不能拿下。
想当初,这花千衣和黄青云,那可是被褚卫良打的没有一点脾气的。
这不由让在场的很多长老质疑,这真是他们当初那位长恩师兄吗?
不然同样出自一脉,怎么在战力上,差距会这么大啊。
当初的长恩师兄,可是比褚卫良还要天才的人物。
怎么如今成了元婴修士,反而不如褚卫良强横了呢?
有这一疑惑的,不止是他们这些长老。
就连同样被双方大战吸引,稍稍将心中对宗门担忧放下的杨大金和陆寒月,同样有些费解。
他们虽然对陈长恩了解不多,但从赵云逸和慕玲珑以往每每说到此人时的那种赞叹和惋惜也不难猜测,这个他们口中称赞不已的陈长恩,究竟是何等的惊才绝艳。
怎么如今修为上来了,战力却反而不如褚卫良呢?
莫不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若真是如此,师兄师姐也算是看走眼了。
元婴修士杨大金不敢置喙,但他自认,若是修为相同,便是来两个普通的结丹巅峰,自己也能将对方打趴下。
但这一点放到陈长恩身上,好像并不适用。
花千衣和黄青云在杨大金看来,无疑就是“普通的”元婴修士。
起码,不如自己的大师兄和慕师姐。
当然,这是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
若是这二人联手,估计赵云逸和慕玲珑也够呛。
但陈长恩毕竟是被他们两人都恭维的存在,此刻他面对花千衣和黄青云仍是捉襟见肘,就有些让杨大金难以接受了。
就好像你在心中认定某人是个好汉,结果他却对两个瘦骨嶙峋的乞丐的挑衅束手无策。
最后,这个好汉可能还会反而被那两个乞丐干趴下。
这多少,让杨大金有些接受不了。
于是,越看越觉得没劲。
无聊之下,不由又开始给一路上留下的弟子传音,催促他们快快反馈宗门现在的情况。
五行宗看台上,叶涵烟看着高空中那个被花千衣和黄青云逼得左支右绌的身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别人无法理解,但对于她这个知道内情之人来说,却是不难接受。
陈长恩毕竟没有成为过焚炎门的宗主,自然不可能修习那第二元婴之法。
尽管如今修为看似不俗,但战力方面,又如何能与拥有两个元婴的褚师兄相比。
褚师兄以前能打得花千衣和黄青云差点跪地求饶,并不意味着陈长恩同样也能。
多一个元婴,少一个元婴的区别,此时便可见一斑了。
一旁的晏清秋听到叶涵烟的叹气声,这才收回目光,抱着她的胳膊安慰道:
“妹妹,也别想太多,此人输了才好呢,这样,他也没脸再和你抢这宗主之位了。”
“至于那四大宗门的名位,不要也罢,以后你就带宗内搬到五行宗那边去,这样就不用担心其他人趁机报复了。”
身为叶涵烟唯一的闺中密友,她自然对这个陈长恩的来历一清二楚。
也因此,她自然是坚定不移的站在叶涵烟这一边。
对这个陈长恩,唯有同仇敌忾。
杀师叛宗之人,便是修为再强,也只是大点的害虫。
这种人,简直比那个某人还要来的可恶。
起码,某人只是有点好色,行为不举。
但他为自己宗门挺身而出做的那些壮举,晏清秋便是对他有气,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一个关键时候能为朋友,为宗门挺身而出的人,再坏又能坏哪去?
但陈长恩不一样,这种人,已经不能用坏来形容了。
所作所为,简直是人神共愤!
偏偏此人居然还能修炼到元婴期,在晏清秋看来,这真是老天瞎了眼,以致小人大行其道。
真就应了那句话,天道无情。
望上天垂怜,世间又何来如此多的无奈。
身为修士,唯有自己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