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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凶地召魂

车轮碾过最后一段还算平整的省道,随即重重跌入一片坑洼连绵的土路。老旧的长途客车像一头疲惫不堪的铁兽,发出吱吱嘎嘎的呻吟,每一次颠簸都仿佛要将乘客的五脏六腑震得挪位。车窗外的景色,也从整齐的农田和偶尔掠过的乡镇楼房,逐渐被更为原始、苍茫的丘陵林地所取代。深秋的吉林东部山区,已然褪尽了夏日的葱郁,漫山遍野是燃烧般的红、沉甸甸的金和日渐萧瑟的褐。空气清冷,带着泥土和腐烂落叶的浓重气息,从车窗缝隙里钻进来,灌满了车厢。

曹彬靠在窗边,额角隔着玻璃能感受到外头的冰凉。他穿着一件半旧的羽绒服,拉链拉到顶,下巴埋进领口里。脸色有些疲惫,眼底带着长时间奔波和睡眠不足留下的浅青。他望着窗外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致,眼神里没有什么归乡的游子该有的激动或感慨,更多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务实,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烦躁。

他这次回来,并非衣锦还乡,更像是被生活逼到了墙角的一次退守。他在南方经营的小装修公司,没能扛过这几年经济的寒潮,三角债缠身,最后关门大吉,还欠了一屁股债。城市生活成本高昂,眼看就要无处落脚,老家突然来的一个消息,成了他眼下唯一能抓住的稻草——他那位一辈子没离开过老家的远房三叔公去世了,名下的一小块山间地,七拐八绕的,竟然没什么人愿意要,最后族里商议,说是便宜处理给他这个曹家正根的闯关东后代,也算是对他这几年在外不易的一点帮衬。

消息是母亲辗转打来电话说的,语气里满是担忧和一丝希望。曹彬当时正对着电脑上一串串红色的数字发愁,闻言只是苦笑。便宜处理?他心里明白,那地方怕是偏僻贫瘠到了极点,否则族里那些亲戚,哪个不是精打细算的主,怎么会轮到远在千里之外、多年不联系的他?但现实压人,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至少,有个地方能暂时落脚,成本极低。至于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曹彬别的没有,就是有股子从祖辈那里传下来的倔劲儿和务实,相信只要肯出力,总能挣口饭吃。

客车在一个岔路口停下,司机粗着嗓子喊了一声:“石砬子沟到了!有下的没?”

曹彬拎起那个磨损严重的旅行包,应了一声,费力地从挤满杂物和乘客的过道挪下车门。冷空气瞬间包裹了他,让他精神一振。

所谓的“站”,不过是路边一块歪斜的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模糊的字迹。四周是连绵的山峦,远处峰顶似乎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雪帽。一条更窄的土路向着山坳里延伸而去,看不到尽头。几间低矮的砖房散落在路边,烟囱里冒着稀薄的炊烟。

时间已是下午,天色灰蒙蒙的,云层压得很低。曹彬紧了紧衣领,辨认了一下方向,迈开步子朝着记忆里三叔公家的方向走去。他小时候寒暑假常被送来乡下,对这里还有些模糊的印象。

土路泥泞,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偶尔有农用三轮车突突地驶过,溅起泥水,开车的人裹着军大衣,好奇地打量一眼这个陌生的外乡人。路两边的田地大多已经收割完毕,留下枯黄的茬杆。一些晚熟的玉米杆子孤零零地立着,叶子在风里哗啦啦响。

走了约莫半个多小时,拐过一个山脚,一片稍显密集的村落出现在眼前。大多是砖瓦房,有些看起来还新,有些则十分破旧。村口几棵老榆树光秃秃的,枝桠虬结地指向天空。几条土狗懒洋洋地趴在路边,看到生人,抬起头象征性地吠叫几声,又趴了回去。

曹彬按照记忆,找到村子偏北头一处略显孤寂的院子。低矮的土坯围墙塌了一角,木门虚掩着。这里就是他三叔公生前住的地方。族里负责处理后事的堂兄曹二哥已经等在院里了,一个黑瘦的中年汉子,穿着沾满油渍的棉袄,正蹲在门槛上抽烟。

“来了?”曹二哥看见曹彬,站起身,把烟头扔地上用脚碾灭,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上下打量着他,“比小时候壮实多了,就是脸色不大好。路上累了吧?”

“还行,曹二哥,麻烦你了。”曹彬放下包,挤出一点笑容。

“自家人,客气啥。”曹二哥摆摆手,引着他往里走,“屋里收拾过了,炕也烧了,你先歇歇脚。地契啥的都在我那儿,明天带你去镇上办手续。那地方…哎,你看过了再说吧。”

堂屋里的摆设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一张旧八仙桌,几把凳子,炕席也旧得起了毛边。但收拾得还算干净,炕烧得热乎乎的,驱散了些许寒意。曹二哥的媳妇是个沉默寡言的女人,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白开水,又悄没声地退了出去。

两人坐在炕沿上,一时无话。气氛有些沉闷。曹二哥又摸出烟卷点上,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眯着眼看曹彬:“小彬啊,不是哥说你,南方待得好好的,咋想着回来要这块地?那地方…邪性得很。”

来了。曹彬心里暗道。他早就料到会听到这类话。老一辈人总爱把一些无法解释或者不愿费力解释的事情,归结于神神鬼鬼。他虽是在乡下长大,但后来外出读书打工,接受了多年的现代教育,对家乡这些口耳相传的怪力乱神,一向是抱着敬而远之、听听就好的态度,内心深处并不当真。

“没啥,曹二哥,”曹彬笑了笑,语气尽量轻松,“就是在外头混得不太行,回来看看有啥机会。地偏点瘠薄点没关系,先有个落脚地。”

曹二哥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最后叹了口气:“落脚地?那地方怕是落不了脚。听哥一句劝,手续办完,转手卖了,或者干脆荒着,别往里投钱,更别想着去住。在村里租间房,或者去镇上找个活儿,都比碰那块地强。”

“为啥?那地……有什么问题吗?”曹彬故作好奇地问,心里却不以为然。无非是地方太偏,路不好走,或者土质差之类的原因,被夸大其词了。

曹二哥深吸一口烟,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什么听见:“那地方,老辈子人叫‘蛇盘地’,挨着的那片乱葬岗子,叫‘俄国坟’!邪乎得很!”

“蛇盘地?俄国坟?”这名字曹彬有点模糊印象,但具体细节早忘了。

“嗯呐!”曹二哥见他有兴趣(或者说没意识到严重性),话匣子打开了,“就说那蛇盘地吧,为啥叫这名儿?那地方的蛇,邪门儿的多!不像别地儿的蛇怕人,那地方的蛇,有时候愣得很,赶都不走,一片片地盘着,太阳一晒,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麻!老人都说,那地底下怕是有‘长仙’的老巢,聚着地气呢。”

“长仙?”曹彬知道这是东北对蛇妖、蛇灵的一种尊称(或者说忌讳的称呼),常与萨满、保家仙什么的联系在一起。他笑了笑:“不就是蛇多点嘛,山里蛇多正常。”

“正常?”曹二哥眼睛一瞪,“那你听说过谁家祖坟在那附近能安生的?听说过谁家牲口误跑进去能全须全尾出来的?没有!早年还有人不信邪,想去那儿开点荒,结果不是莫名其妙病倒,就是家里接连出事,最后都灰溜溜走了。那地气,伤人!”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还有那‘俄国坟’,更瘆人!听说那是老毛子(俄国人)那时候修的铁路,死了不少中国劳工,还有据说一些得瘟病死的俄国人,都胡乱埋在那儿了!怨气重得很!晚上没人敢从那儿过,经常鬼火乱飘,还有人听到过里面有人哭、有人用听不懂的话吵架……特别是下雨天和大雾天,邪性事儿最多!”

曹彬听着,心里那股不以为然劲儿更浓了。劳工坟地、瘟疫、鬼火(磷火自然现象)、异响(风声或动物叫声),这些都可以用科学解释。他觉得这更像是老一辈人缺乏知识下的以讹传讹,给一片荒废的乱葬岗叠加了恐怖的想象。

曹二哥看他表情,知道没说动,有些着急:“你不信?咱老曹家可是跟那地方有过牵扯的!你太爷爷,就是你说的那个闯关东来的曾祖父,他老人家当年就差点折在里头!”

“哦?”这倒是勾起了曹彬一点兴趣。家族往事总是有点吸引力的。

“具体哪年记不清了,反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曹二哥陷入回忆,脸上带着敬畏,“你太爷爷那时候年轻,胆子大,身手也好,是附近有名的好猎手。有一年冬天雪特别大,山里吃的少,他为了追一头受伤的狍子,不知不觉就摸到了‘俄国坟’那边。结果这一进去,就没了音信。”

“家里人等了两天不见人,急了,招呼了族里几个胆大的后生进去找。结果在那乱坟堆子最深的地方,找到了你太爷爷。人已经冻得快僵了,蜷缩在一个破败的石头坟坑里,浑身滚烫,发着高烧,嘴里胡言乱语,说什么……大蛇……红眼睛……黑烟……还有穿军装的老毛子鬼魂追他……”

“后来呢?”曹彬追问。这故事听起来像是个惊险的遭遇。

“抬回家后,你太爷爷病了一个多月,差点没救过来。人是活过来了,但从此就落下病根,身子骨弱了,而且再也不提那天到底发生了啥,谁问就跟谁急。直到老了,有时候神神叨叨的,才会漏出一两句,说什么‘惊了地仙’、‘坏了规矩’、‘欠了债’……反正没头没尾的。打那以后,咱老曹家的人都绕着那地方走。”

曹二哥说完,看着曹彬:“所以说,小彬,那地方跟咱家犯冲,不吉利。听哥的,别沾。”

曹彬沉默了一下。故事很精彩,带着旧年月的惊悚色彩。但他更愿意相信,曾祖父当年可能是在里面迷了路,遭遇了恶劣天气,冻坏了身体产生了幻觉,或者遇到了狼群什么的,惊吓过度。所谓的“欠债”、“规矩”,更像是老人受刺激后的一种心理创伤表现。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

但他没有直接反驳堂兄的好意,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曹二哥。我会小心的。先看看地方再说。”

曹二哥看他这样,知道劝不住,无奈地摇摇头:“倔!跟你太爷爷当年一个脾气!算了,明天我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晚上,曹二哥媳妇做了几个家常菜,酸菜炖粉条,炒鸡蛋,还有自家腌的咸菜。吃饭间,曹二哥又断断续续说了些村里的琐事,谁家儿子娶媳妇了,谁家老人没了,今年收成怎么样,语气里满是生活的不易。曹彬听着,偶尔附和几句,心里却还在盘算着那块地。他偷偷用手机查了下地图,位置确实偏,几乎就在山脚下,离最近的公路都得走好几里山路。但卫星图上看起来,那片地似乎还算平整,周围林木环绕。

至于“蛇盘地”和“俄国坟”的传说,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更多的是成为一种背景音似的存在,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却并未真正触动他内心那根警惕的弦。他甚至有点自嘲地想,要是真有什么“长仙”,说不定还能开发个猎奇旅游项目?随即又被自己这荒唐念头逗笑了。

夜深了,曹彬躺在烧得滚热的火炕上,身上盖着厚重却有些潮湿的棉被。窗外风声呼啸,刮过电线和老树的枝桠,发出呜呜的怪响。远处似乎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狗吠,更衬得山村夜晚的寂静深邃。

他辗转反侧,白天的疲惫和堂兄的话交织在一起。曾祖父的遭遇、密密麻麻的蛇群、怨气冲天的乱葬岗、鬼火、异响……这些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翻腾。他强迫自己停止这些无用的想象,专注于现实问题:那块地到底多大?土质如何?通电通水怎么解决?是搭个简易房还是弄个集装箱改造?前期投入需要多少……

想着想着,困意渐渐袭来。就在他即将沉入梦乡的边缘,恍惚间,似乎听到极远处,顺着风飘来一丝极其微弱、却又尖锐异常的声音,像是无数条蛇在同时嘶鸣,又像是某种金属在粗糙的石头上拖刮,让他颈后的寒毛瞬间立起。

他猛地惊醒,屏息倾听。

窗外,只有风声依旧。

是错觉吧。太累了。他翻了个身,把被子拉过头顶,试图将那不适感隔绝在外。内心深处,那务实而倔强的念头再次占据上风:明天看了实地再说。都是自己吓自己。这世上,哪来的那么多怪力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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