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峰挂断电话,胃里还残留着看到李娇照片时的不适感。
我丢雷老某!
这个肉…讹……这个美女不知道会便宜哪个靓仔!
他骂了句脏话,发动汽车,驶离了城郊。
……
与此同时。
孙家巷据点里,气氛凝重而忙碌。
四百万现金被堆放在角落的破木桌上。
小李带着大壮正在快速清点、分装。
王云则站在窗边,目光穿透肮脏的玻璃。
望向外面错综复杂的巷道。
“云哥,钱清点完了,数目没错。”
小李走过来,低声汇报,脸上却不见喜悦,反而带着忧虑:
“九叔这次这么爽快,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王云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不是爽快,他是没得选。
这老狐狸,钱给了,心里指不定怎么算计着让我和刘龙同归于尽,他好坐收渔利。”
王云走到桌边,拿起一沓钞票掂了掂:“不过,这笔钱确实能解我们的燃眉之急。
大壮!”
“在,云哥!”大壮立刻上前。
“拿出10万,让下面机灵的兄弟,继续散到城西的茶馆、棋牌室、菜市场去。”
王云指示道,“之前的流言还不够,要把火再烧旺一点。
重点说刘龙和杜震停战了,为什么停战?
是因为他们商量好了要一起压低价码,强占城西的地皮!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再悄悄透露点风声,就说我王云手里有点闲钱,也看不惯他们这么欺负人,只要是诚心愿意签意向书的,价格绝对比那两条老狗开的高,而且现款现结,绝不拖欠!
但要强调,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明白!云哥,我这就去办!”
大壮瓮声应道,拿起一袋钱,快步走了出去。
王云又看向小李:“剩下的钱,收好,接下来用钱的地方还多得很。
另外!
“陈家村那边,暂时先放一放,但不是不管。”
王云沉吟道:“让两个生面孔的兄弟,扮成收山货的,先去陈家村摸摸底
特别是打听打听老族长陈泰山家里最近有什么情况
他本人有什么嗜好,或者家里有什么难处。
记住,只打听,什么都别做,也别说任何关于拆迁的话。”
“是,云哥!”
安排完这些,王云才重新坐回椅子,揉了揉依旧隐隐作痛的锁骨。
小六那小子,下手是真黑,但也确实练出来了。
这把刀,越快磨利越好。
……
几天后,港岛那边传来了消息。
阿峰再次接到了臭口明的电话。
“峰…峰哥…人…人我找到了…”
“哦?还真让你找到了?”
阿峰有些意外,“什么样的勇夫?没被你忽悠吧?”
“忽悠?我敢忽悠吗我?”
臭口明差点哭出来:“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小演员’,拍过些上不了台面的三流片子,混得一直不如意,欠了一屁股债,被追债的砍过两刀,差点没命。
不过人是真的靓仔,嘴巴也够油。
“叫什么?”
“花名叫做‘阿祖’,真名不知道,也懒得问。”
“人呢?”
“已经…已经上路了。
我给他买了去内地的大巴票,估计明天晚上就能到庆云镇。”
“峰哥,钱…”
“另一半,看到成果自然给你。”
口臭明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阿峰打断:
“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剩下的事,你不用管了。”
随后,阿峰挂断了电话。
……
第二天深夜。
一辆长途大巴驶入了庆云镇破旧的长途汽车站。
一个穿着廉价时髦外套、身材高挑、长相确实颇为英俊的年轻男人,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下了车。
——正是阿祖。
他刚出车站,一辆黑色的捷达就悄无声息地滑到他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阿峰那张玩世不恭的脸。
“阿祖?”
阿祖被吓了一跳,看着阿峰那副绝非善类的模样,腿肚子有点发软,连忙点头:
“是…是我,大哥你是…”
“上车。”
阿峰不耐烦地吐出两个字。
阿祖不敢多问,连忙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车子没有开往繁华地段,而是七拐八绕,开进了一条漆黑僻静的废巷。
阿峰停下车,也没开灯,只是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上下打量着阿祖,看得阿祖浑身不自在。
“臭口明应该跟你说了要干什么吧?
“说…说了点…”
阿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就…就是让我去…去讨好一个女的…”
阿峰从怀里掏出那张李娇的照片,啪地甩到阿祖怀里:
“看清楚了,你要讨好的是这位‘千金’。”
阿祖借着微光拿起照片只看了一眼,脸上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差点直接吐在车上!
照片上李娇那副尊容,远远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极限!
“大…大哥…这…这…”
阿祖声音发抖,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活儿…我…我干不了…真干不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他说着就要去拉车门。
“干不了?”
阿峰猛地伸手,一把掐住他的后脖颈,把他死死按在座椅上。
臭口明没告诉你价钱?”
“告…告诉了…”
阿祖疼得龇牙咧嘴,心里把臭口明祖宗18代骂了个遍。
来之前口臭名曾经告诉他,这是一个美差,对方是个美女,还有5万港币拿,所以阿祖就屁颠屁颠的坐大巴来了。
可不曾想这照片上的女人简直丑得离谱,和臭口明说的美女天差地别。
“告诉你,来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阿峰凑近他,带着浓浓的威胁:“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把事情办漂亮,拿钱走人。办砸了,或者敢泄露半个字…”
说着,阿峰另一只手掏出匕首,冰凉的刀锋轻轻拍了拍阿祖的脸颊:
“我保证!让你后悔从娘胎里生出来!
听懂了吗?”
冰冷的刀拍在脸上,吓的啊祖眼泪都快出来了,连声道:
“懂…懂了!大哥!我干!我干!我保证完成任务!”
阿峰这才松开他,厌恶地擦了擦手:“最好如此。
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合情合理的身份接近她,之后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你那些‘演技’,是该派上用场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