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她打心底盼着是个带把的,好给贾家续香火。
产房里时不时传来秦淮茹压抑的痛呼声,贾张氏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墙上的挂钟 “滴答” 作响,每一秒都像熬了很久。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产房的门 “吱呀” 一声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问:“谁是秦淮茹的家属?”
“我!我是她婆婆!” 贾张氏 “噌” 地站起来,快步迎上去,声音都带着颤。
医生脸上带着笑意:“恭喜,生了个女娃,母女平安。”
“啥?” 贾张氏的脸 “唰” 地垮了,刚才的紧张瞬间变成了怒气,“又是个丫头片子?赔钱货!”
医生愣了一下,没接话,转身交代护士:“把产妇送病房吧。”
贾张氏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蹦三尺高:“生个丫头有啥好恭喜的!赔钱货!我贾家是造了什么孽!”
她不管不顾地往医院外走,嘴里还骂骂咧咧,“医药费你们看着办,我可没钱!”
二大妈想拉她,却被她甩开了:“拉我干啥?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四合院的方向去了。
走廊里顿时安静得尴尬。棒梗看着奶奶的背影,小眉头皱了起来,没跟着走,反而往产房门口凑了凑,小声问护士:“我妈…… 我妈没事吧?”
“没事,很快就能见着妈妈了。” 护士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二大妈叹了口气:“这老东西,真是糊涂!”
她转头对三大妈说,“老阎家的,咱先把医药费垫上,回头再说。”
三大妈点头:“应该的。淮茹这孩子不容易,咱得帮衬着点。”
等秦淮茹被推到病房,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个皱巴巴的小婴儿时,二大妈赶紧上前:“淮茹,你受苦了,看看,多俊的闺女。”
三大妈也帮着掖了掖被角:“别往心里去,丫头也是宝,长大了孝顺你。”
棒梗趴在床边,看着妈妈怀里的小妹妹,伸手想碰又不敢,小声说:“妈,你别难过,我会保护你和妹妹的。”
秦淮茹看着懂事的儿子,又看了看眼前的两位大妈,眼眶一热,眼泪掉了下来,虽然生了女儿被婆婆嫌弃,可身边有这些暖心的街坊,心里总归是暖了些。
秦淮茹在医院只住了一天,第二天就撑着起身,让二大妈帮忙捎话,叫人来接她回家。
没过多久,阎解成带着两个弟弟推着板车来了,车板上依旧铺着厚实的棉絮。
秦淮茹裹着件旧棉袄,怀里紧紧抱着个小包裹,刚出生的女儿被厚厚的棉被裹着,只露出一小截粉嫩的脸蛋,呼吸均匀。
“嫂子,慢点。” 阎解成扶着她坐上车,又在她背后垫了床褥子,“路不平,您坐稳了。”
秦淮茹点点头,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眼神温柔得像水。住院这一天,二大妈和三大妈轮流来照看,棒梗也跑前跑后地端水递毛巾,倒比贾张氏这个亲婆婆上心多了
。刚才棒梗趴在床边,看着妹妹皱巴巴的小脸,忽然说:“妈,叫她槐花吧,院里的槐花开了的时候,她就长大了。”
秦淮茹当时就红了眼,摸着儿子的头应了:“好,就叫槐花。”
秦淮茹低头看着怀里的槐花,心里想着,不管贾张氏怎么闹,不管日子多难,她都得把这三个孩子拉扯大。
到了院门口,街坊们听见动静都探出头来看。
王大妈笑着迎上来:“回来了?快进屋歇着,我给你熬了小米粥,放灶上温着呢。”
阎解成几人小心翼翼地把秦淮茹扶下车,往她家送。
刚到中院,就见贾张氏坐在门口择菜,抬眼瞥了她们母子一眼,鼻子里 “哼” 了一声,又低下头去,连句问候都没有。
秦淮茹没理会,抱着槐花径直进了屋。
棒梗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抓着俩颗糖,往秦淮如手里一方:“妈,你吃糖,光洪哥给我的,你生妹妹辛苦了,吃个糖补补!等槐花长大了,我天天给她买糖吃。”
秦淮茹看着懂事的儿子,又看了看熟睡的小女儿,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笑意。吃到嘴里的糖感觉比以往的都要甜。
槐花的出生,像一缕暖光照进了 95 号院。
先前那段日子的平静,多少带着点易中海倒台后的沉闷,而这粉雕玉琢的小婴孩一落地,院里的空气仿佛都活泛了起来。
街坊们路过贾家门前,总爱探头问一句:“淮茹,槐花醒着没?让咱瞧瞧。”
二大妈隔三差五就端来一碗小米粥或鸡蛋羹,念叨着 “产妇得补补”;
其它街坊则把家里孩子穿旧的小衣裳收拾出来,洗得干干净净送过去;
连平日里爱算计的阎埠贵,都让自家媳妇给槐花做了个小肚兜,说是 “添点喜气”。
就连一向对孙女冷淡的贾张氏,也渐渐松了口。
有天夜里槐花哭闹不止,秦淮茹抱着哄了半天没效果,贾张氏在隔壁屋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忍不住披衣过来,接过孩子笨拙地晃着:“别哭了别哭了,再哭狼来了……”
没想到槐花竟真的止住了哭声,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瞅着她,贾张氏的嘴角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后来甚至会主动帮着洗槐花的尿布。
院里的槐树下,闲聊的街坊们话题总绕不开这新生命:“你看槐花那小模样,多俊,随她妈。”
“可不是嘛,哭声都比别的孩子响亮,将来准是个泼辣能干的。”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后院刘家的院子也已经快要到上梁的时间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消耗,刘光洪手里面的野猪肉已经见底了。
他想着是不是再到山里去一趟,于是开始联系钟跃民他们趁着过年前再去山里打一趟猎。
军区大院里的枝桠上积着薄雪,几个半大孩子正举着竹竿打冰棱,笑声顺着风飘出老远。
刘光洪踩着雪往里走,脚下的积雪咯吱作响,快到钟跃民家的时候就撞见钟跃民和袁军蹲在墙根下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