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夜珥云母为什么一直跟着你？”
不怪肖程询问。
从原料采集间出来后两个人遇到不少躲在角落窥伺的夜珥云母。
别说感应更灵敏的肖程，这些家伙快写到脸上的渴望垂涎，肖程不相信黑玫瑰看不到。
要知道，先前在采集间肖程拿出食物的时候，都没在这些黑色生物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
黑玫瑰倒是习以为常。
“它们算是这小支夜珥云母族群里的激进派了，不敢在采集间里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担心被其他同族围攻。”黑玫瑰一脸无奈，“至于它们为什么这样......你马上就能看见了。”
黑玫瑰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一个化成半鹿形态的夜珥云母忍不住冲了上来。
“告诉我跟星种融合作战的法子，我可以负责你以后所有需要的食物！”
“还要我说多少次，我真的不知道。”
问她还不如去问它们成功潜入天狼星主城区的同类。
这么看来，煤球确实有不少的秘密。
黑玫瑰无奈地接连打发走七八个夜珥云母，直到走出夜珥云母群驻地，才总算摆脱了这些家伙的纠缠。
“这是些好战分子，不愿意一直憋屈地被圈养在基地被当做食物。之前煤球和机甲结合带我回到了这里，夜珥云母能与星种联合作战也不知道是被是传开的，于是就有这么一批夜珥云母跃跃欲试，想要成为死域中的狩猎者。”
“死域很大，甚至比天狼星对外公布的四城区总面积还要大。势力也很复杂，像是这样废弃被流浪者占据成为生存基地的军事基地有很多，不过因为能源缺乏，生存基地之间彼此没什么联系，甚至因为死域内资源极度珍贵，这里跟附近唯一有过接触的基地是竞争关系。”
“除了抱成一团的星种，死域中数量更占据优势的种族便是夜珥云母，据说它们才是这颗星球上最原本的土着......靠吃土就能获得能量活下来，也很难被杀死，不过这个族群......我也是听那些星种们闲聊时提起的，最早时星种科技呈现压倒性优势，那个时候死域的资源也不像现在一样贫瘠。被杀死的夜珥云母尸体在天狼星四城区收缩的边界外垒起了高墙，后来那里就成了我们最早经过的黑雾区。”
“夜珥云母族群为了活下去，一部分跟星种基地达成了协议，还有一部分不愿意成为食物，潜藏在暗处偷袭外来星种，妄图反击。”
作为一个外来者，黑玫瑰同情被当做食物的夜珥云母，敬佩那些朝不保夕被当做潜在猎物的反抗者，鄙视先前那些围着她想要问出与星种融合方式，想要转变成猎人猎杀同类的家伙。
“不过这些都是道听途说，我也没什么确认真假的渠道。”
黑玫瑰当故事随口一提。
她虽然来这儿时间不长，但因为幻化的天狐容貌过于漂亮，再加上肖程化形符附带的天狐星种魅惑力和亲和力，每一个见过黑玫瑰的人都深深记住了这个小星种。
肖程从出了夜珥云母的采集区域之后直接隐身，这地方检测水平根本无法察觉出丝毫端倪。
黑玫瑰对基地内部的状况也不太熟悉，一路靠问路找到了基地首领所在的实验室。
倒不是基地首领亲民，谁都能找到他，架不住跟在旁边的肖程时不时施一道干扰心神的法术，黑玫瑰问过的星种全都恍惚地说出了答案。
毕竟黑玫瑰已经是基地成员了，食物大家都吃一样的，过得也都是一样的苦日子，这些被问到的星种对黑玫瑰其实也没什么防备心。
“其实除了夜珥云母这个族群倒霉一点，我倒觉得死域里的星种比天狼星种正常的多。”环境极端也没有衍生出极恶，甚至相当友好。
即便不同基地的星种同为竞争关系，见到自己这么个来路不明的星种昏倒在基地外面，第一反应也是救治。
要是在那些天狼星种面前，黑玫瑰毫不怀疑，自己这会儿已经化作焚烧厂里的骨灰了，说不准还要被压榨一下剩余价值，炼几颗钻石出来。
黑玫瑰歉意地从被肖程施法迷晕的星种守卫间走过，吃力地推开实验室的大门。
穿着白大褂的首领......很大。
黑玫瑰有些僵硬地看着身量足有十米的巨型双头章鱼，她的触手就近乎堆满了整个空间，此刻正忙碌地在干得像是粉尘一样的黄土上涂抹着腕足吸盘分泌出的黏液。
一个脑袋骤然扭过来，“不是说了，在我做实验的时候不允许任何星种打扰！“
足有两层楼高的一个巨大脑袋贴近地面，有半个黑玫瑰大的诡异绿色眼珠上下审视着黑玫瑰，“你是谁？”
黑玫瑰僵硬地指指旁边，“是他有话想跟你聊聊。”
突然现身的肖程让大章鱼瞳孔骤缩，下一秒一条巨大的触手便朝着肖程狠狠抽去。
......这个首领，看上去比那些夜珥云母好吃多了。
携带巨力抽落的触手最先接触地面的地方让实验室所在的整栋建筑都跟着动荡起来，这两个敢于来刺杀牠的生面孔一定会再牠的一击下变成肉饼。
大脑袋刚不感兴趣地扭回去，打算重新配合另一个脑袋进行研究，拍下的触手突然像是凭空被削掉般一阵剧痛。
庞大的星种躯体迅速坍塌缩水，最后变成两米高两个脑袋，稍显正常的绿皮生物疯狂甩手。
这也是星种天赋？
手差点被扭断的克雷西米尔双目喷火，“你们两个是索恩那个狗东西派来杀我的吗？”
“那个废物就知道卡吃死域现有的这点儿资源，迟早有一天牠会死在这愚蠢的短视上！他给你们开出了什么条件？我可以直接把这个基地给你，只要你不干涉我继续做土地实验。”
“......”打秋风多年，肖程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识时务的，他就稍微用了点儿力扭了大章鱼的触手一下，对方就主动掏空家底了？
问题是他也没打算在这破地方打秋风，纯纯想谈合作来的。
“您可能对我们有什么误会，我们不是来抢劫的。”肖程满眼真诚，“我们是来帮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