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宝一进县长办公室,手里的公文包“咚”地砸在茶几上,声音震得玻璃杯沿都颤了颤。
“祁县长,”
他扯着嗓子,身后几个gwh干事也跟着往前凑了凑,“年前那批支援乡镇的御寒布料,底下报上来的接收单少了整整三成,您得给个说法!”
祁京墨正低头翻着文件,笔尖顿了顿,抬眼时眼底没什么波澜。
“董副主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祁京墨变成你手底下的犯人了!”
他眼神一转,变得狠戾,“你睁开狗眼看清楚!这是县政府大院,不是你那狗屁破地方!”
办公室的门大开着,七八个穿着深色制服的保卫科人员率先进来,身后跟着一队列队整齐的武装部干部,脚步踏在地砖上,整齐的声响瞬间压过了屋里的对峙。
“县长好!”
为首的保卫科长快步走到祁京墨面前,立正敬礼。
“带走。”
祁京墨微微颔首,沉声下命令。
“是!”
保卫科长声音洪亮,转身冲身后的人递了个眼色。
两名身材高大的保卫科队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扣住董家宝的胳膊,力道稳得让他挣了两下都没撼动分毫。
“你们干什么?我是县gwh副主任董家宝!谁敢动我?”
董家宝彻底慌了神,方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脸涨得通红,嘶吼着挣扎。
“祁京墨,你,你没有权利抓我,我不归你管,我要去市里举报你!”
他一边喊,一边试图甩开队员的手,皮鞋在地板上蹭出刺耳的划痕。
他带来的其他几名科员吓得蹲下来,默默降低存在感,也被一起控制住。
“董家宝,私吞支援乡镇储备布料,还贼喊抓贼,直接带下去,剃头,上高台,下午游街完,直接送去远山大队矿山劳改。”
董家宝:“……”
董家宝的脸“唰”地白成一张纸,挣扎的力气陡然涨了几倍,指甲几乎要嵌进队员的胳膊里。
“祁京墨!你敢!这是滥用私权!没有调查没有文件,你凭什么定我的罪!”
他的声音劈得又尖又碎,带着彻底慌了神的颤抖,“我是国家干部!游街劳改那一套不能对着我,你这是违法!”
祁京墨靠在办公桌沿,指尖漫不经心地捏着薄薄的布料单,眼神冷得没半点温度。
“你猜我手里这张,是什么?呵……”
他没跟他多说什么废话,直接让人把他带了下来,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办公室又归于平静。
早在荆川和他透了消息,他的心里就有了决断的办法。
他费尽心思爬上县城最大的官,可不是谁随便放出来个阿猫阿狗就能动得了他一丝一毫的。
县城虽小,也有好处,他想做什么都可以一言堂。
即使手里头没有这份证据,他一句话,给人定个罪,算不上什么大事。
呵呵,这下,董振民可要失算了。
他祁京墨,从来不是什么好人,给他机会,他甚至能比董家人坏得更彻底!
至少董振民想陷害他还要做份假证据,他把人拉去劳改,只用说句话。
只一个早上,平日里最好耍官威的董副主任,被两个大汉擒住,反绑着手臂,嘴巴里还塞着破布,按在高台上。
剃刀贴着头皮划过,簌簌落下的黑发混着碎渣堆在脚边,董家宝被反剪的手腕勒出红痕,嘴里的破布浸满涎水,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
高台底下围满了闻讯而来的百姓,有人举着刚从供销社扯的粗布,有人踮着脚往台上瞅,议论声像潮水似的裹住整个县政府广场。
“都静一静!”
台上的小陈清了清嗓子,声音透过扩音喇叭砸在人群里。
“现在宣读董家宝罪行:利用县gwh副主任职权,私吞年前支援乡镇的御寒布料共三百二十匹,将其中二百匹转卖至邻县黑市,剩余布料私分予亲属,导致三个偏远乡镇的老人、孩童寒冬无暖衣可穿……”
每念一句,台下的议论声就沉一分,有人狠狠啐了口唾沫,砸在青砖地上溅起小水花。
董家宝喉咙里的闷响陡然尖锐起来,像被踩住尾巴的野狗。
他猛地弓起背,被反剪的双手拼命往后挣,粗糙的麻绳勒进皮肉,磨出红得刺眼的血痕,可手腕被两名队员死死扣着,连半分松动都没有。
他的膝盖在高台上磕得“咚”响,光秃秃的头皮泛着冷汗,原本涨红的脸此刻白得发灰,只有眼珠还在疯狂转动,死死盯着台下。
“判决结果:即刻起,剥夺董家宝国家干部身份,押赴县城各街道游街示众,午后送往远山大队矿山执行劳改,刑期五年!”
续写念完最后一句,扬手将纸往台上一摔,冲旁边的保卫队员使了个眼色。
董家宝被两名队员架着胳膊往前拖,脚镣在结冰的路面上刮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每走一步,磨破的脚踝就往冰碴子里硌一下,疼得他浑身发颤。
可他偏不肯低头,梗着脖子拼命往旁边挣,肩膀一次次撞向队员的胳膊,嘴里塞着的破布被唾沫浸得发胀,仍挡不住他喉咙里“呜呜”的怒号。
百姓跟在队伍两侧,有人往他身上上扔烂菜叶、干泥巴,有人指着他的后脑勺骂“黑心肝”。
为免夜长梦多,拖着董家宝游完了两个主干道,祁京墨就让他直接把他送去了矿场。
至于董家宝的家人,绑上了火车,直接送去了大西北。
荆川收到属下汇报的消息,还以为他们是说的笑话。
等他从单位出来,董家宝已经在游街了,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没想到祁县长这么有魄力。”
他信步迈进校长办公室,语气漫不经心,但却隐隐有些不可置信。
他确实没想到,祁京墨对付敌人的方法,居然这么……
简单粗暴,和独裁。
“荆主任,请坐,小陈,帮荆主任泡茶。”
祁京墨对跟在荆川身后有些无措的小陈说道。
“第一次喝祁县长的茶,我可得好好品尝……哎?简南絮同志,你也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