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乖,没事了……”
祁京墨重新把人紧紧搂住,滚烫的呼吸急促地喷洒在她颈间,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
“哥哥,你别担心,我没事的,就是有点儿被吓到了。”
简南絮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却乖乖地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如擂鼓般的心跳,小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
祁京墨埋在她颈窝的头轻轻蹭了蹭,喉结滚动着发出一声闷哑的“嗯”,手臂却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才安心。
顾尚武也赶了过来,他勘察了那两人逃跑的路径,分析他们应该是往城南跑了。
“他们应该是黔驴技尽,想要把简同志绑了,威胁祁县长送他们出去。”顾尚武说。
一听是这个原因,简南絮心里就涌起一股气,怎么个个都觉得自己很弱,都想抓自己来威胁这个威胁那个。
“我见到他们的正脸了,我可以把他们两个的样子画下来,”
简南絮挣开祁京墨的怀抱,快步走到桌边拿起素描本和炭笔,下笔极快。
“那男的矮胖,肩膀很宽,戴了顶旧棉帽,压得很低;女的瘦高,扎着松松的马尾,鬓角有白头发露出来。”
炭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不过几分钟,两个人的轮廓就清晰地浮现出来,。
尽管那两人用围巾蒙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半截额头,她还是凭着刚才透过门缝的几眼观察,笔尖快速移动起来。
男人的围巾拉得极高,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和粗杂的眉峰,帽檐压得低,阴影遮住了大半额头。
女人的围巾裹得稍松,鬓角花白的碎发露在外面,下垂的眼尾和宽双眼皮格外清晰。
接着她换了张纸,笔尖放缓了速度。
根据那双眼的轮廓和面部线条,她一点点补全。
男人应该是方脸,下颌线不够锋利,嘴角大概是往下撇的。
女人是长脸,鼻梁不算高挺,嘴唇该是偏薄的样子。
末了,她还在画旁轻轻标注:“男,眼角有浅疤;女,眉尾有颗小痣。
两张画并排放在一起,一张是真实的蒙面模样,一张是合理推测的全貌,眉眼间的相似感清晰可见,连神情里的慌张与警惕都捕捉得丝毫不差。
顾尚武把两张画纸拿在手里反复端详,眼睛越看越亮。
“简同志这手艺真是绝了!”
站在一旁的顺子也凑过来,看着画纸上栩栩如生的轮廓,一拍大腿,夸赞道。
“拿这两张画,去给兄弟们看看,马上集队,现在就行动!”
顾尚武把画纸递给顺子,“你带一队人守城南的老胡同口,那片岔路多,重点排查废弃的仓库和杂院。”
他又转头看向祁京墨,“祁县长,简同志,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把犯罪团伙一网打尽!”
…………
因着未知的危险,祁京墨不敢让她一个人在家。
一大早,虽是舍不得,但县上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他只能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一角,俯身凑近简南絮的耳边。
“宝宝,该起了。”
他的声音压得极柔,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带着清晨刚醒的沙哑,“我得去上班了,带你一起去好不好?”
“唔~”
见怀里的人睫毛颤了颤,还没完全醒透,他索性伸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脚步放得又轻又稳。
“先去洗漱,嗯?”
祁京墨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托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拿起毛巾蘸了温水,轻轻擦过她的脸颊,连眼角的碎发都细心地捋到耳后。
“张嘴。”
他把牙刷递到她嘴边,等她刷完牙,又端着水杯喂她漱口,动作耐心得像在照顾易碎的珍宝。
回到卧室换好衣服,他又抱她坐到餐桌旁。
保温桶里是提前炖好的红枣小米粥,还有她不讨厌吃的豆沙包。
收拾好东西,他把简南絮裹进厚厚的棉服里,连围巾都替她绕了两圈,戴上毛茸茸的帽子,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
“走了,带你去我办公室待着。”
他弯腰抱起她,顺手拎上给她准备的素描本和零食。
“昂~”
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用毛茸茸的帽子蹭了蹭他的脸。
“等会儿在办公室乖乖画画,我忙完就陪你,有事随时叫我,嗯?”
说着,他低头在她冻得微红的鼻尖上亲了亲,才抱着她推门走进清晨的风雪里。
时隔两个多月,简南絮又走进了县政府大院。
上次来,还是自己婚礼的时候。
可能是祁京墨现在已经是县长的缘故,加上他上任以后,以雷霆手段整治了以前董家一系的势力。
简南絮发现,那些人对待自己的态度,恭敬了许多。
难怪知否里,顾廷烨对明兰说:以后我在男人堆里是老几,你在女人堆里就是老几。
这句话,话糙理不糙。
“宝宝就坐这儿,有什么事就叫老公知道吗?”
祁京墨把简南絮带到他办公室的窗户边,那里摆了梨花木书桌和垫了软垫的凳子。
又把带来的画本和画笔放到桌上一一摆好,放好她的保温水杯,零食也整齐堆到桌子的角落。
“知道啦,哥哥快去工作吧。”
简南絮仰头看着他,嘴角弯起个甜软的弧度,眼底像盛了细碎的星光,连脸颊边的梨涡都浅浅陷了进去。
“别总是担心我啦,我就在这儿画画看书。”
阳光落在她纤长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她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声音软乎乎的。
“好,那老公先去忙。”
祁京墨喉间低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指腹轻轻蹭了蹭她泛红的耳尖。
他的目光扫过桌上摆得整整齐齐的画具和零食,确认没落下什么。
又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唇瓣,依依不舍地走开。
走了两步又回头,见她已经翻开画本,握着画笔低头认真涂鸦,阳光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轮廓,他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