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外围的风带着潮湿的腥气,灰小五摊开那张泛黄的地图,手指在上面戳来戳去:“归墟在东边三千里外的海域,咱们得先找个渡口坐船!”他话音刚落,就被一阵狂风刮得眯起眼,地图差点飞上天,幸好小黑反应快,一口咬住地图边角,才没让它变成“风筝”。
柳长青收起长剑,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炊烟:“前面应该是望海镇,是这一带最近的渔港。”众人加快脚步,不到半个时辰就抵达镇口,可刚一进镇,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愣住——街上的渔民全都愁眉苦脸,码头边的渔船要么破损不堪,要么干脆停在岸边,没人敢出海。
灰小五拉住一个挎着鱼篓的老汉,好奇地问:“大爷,这么好的天气,咋没人出海打鱼啊?”老汉叹了口气,往海里指了指:“别提了!最近海上出现了一艘怪船,船身漆黑,挂着骷髅旗,遇到渔船就抢物资,还把人往海里扔!”
“还有这种事?”灰小五眼睛一瞪,拍着胸脯道,“放心!有我灰小五在,保管把那怪船掀翻!”他正说得兴起,怀里的玉佩突然发烫,地图上归墟的标记竟与海面方向产生共鸣,一道微弱的金光指向深海。
苏清月皱眉道:“看来那怪船,或许和鲁班钥的线索有关。”众人找到一家船行,老板听说他们要去归墟,头摇得像拨浪鼓:“去归墟?那地方号称‘有去无回’,再加上那艘怪船,你们这是送死啊!”
灰小五掏出一块灵晶拍在桌上,老板眼睛瞬间亮了,立刻改口:“我这有艘‘破浪号’,是镇上最快的船,就是……有点旧。”众人跟着老板来到码头,只见一艘破破烂烂的渔船停在岸边,船板都快朽了,船帆上破了好几个洞,像筛子一样。
“这叫有点旧?这分明是快散架了吧!”灰小五嘴角抽搐,伸手一推船板,木屑哗哗往下掉。老板尴尬地挠挠头:“凑合用用呗,总比没有强。”常盘盘尾巴一卷,将船身缠住,灵力注入后,船板瞬间变得结实起来:“放心,有我加固,别说三千里,三万里都能撑住。”
众人登船出发,笨笨兴奋地扑到船舷边,探头往海里看,时不时用翅膀拍打浪花。灰小五掌舵,嘴里哼着跑调的歌谣,小黑则蹲在船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航行到黄昏时分,海面突然变得阴沉,狂风卷起巨浪,船只在浪涛中剧烈摇晃。
“不好!要变天了!”柳长青大喊道,话音刚落,就看到远处的海面上,一艘漆黑的大船破浪而来,船帆上的骷髅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正是渔民口中的怪船。怪船上的海盗一个个凶神恶煞,挥舞着长刀,朝着他们大喊:“此路是我开,此海是我管,留下财物和地图,饶你们不死!”
灰小五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船舵差点飞出去:“这海盗台词也太老套了!就不能换点新鲜的?”他手忙脚乱地掏出几块灵晶,往造化炉里一塞:“看我的‘炉焰炮’!”炉口亮起红光,一道火焰喷射而出,却被巨浪浇灭,只冒出一缕黑烟。
“哈哈哈!就这点能耐?”海盗头子狂笑起来,指挥着怪船逼近。苏清月祭出符箓,几道冰锥射向怪船,却被船身的黑气挡住。林晓拔剑出鞘,剑气劈向海面,掀起一道水墙,暂时阻挡了怪船的攻势。
就在这时,笨笨突然看到怪船桅杆上挂着一串彩色的贝壳,兴奋地扑了过去,翅膀一扇,竟然直接飞到了怪船甲板上。“笨笨!回来!”灰小五大喊,可笨笨已经叼起贝壳,还在海盗头子的帽子上踩了一脚。
海盗头子气得暴跳如雷:“抓住那只肥鸟!炖了喝汤!”几个海盗扑向笨笨,笨笨吓得扑扇着翅膀往回飞,却不小心撞到了怪船中央的一个黑色阵盘。阵盘瞬间亮起诡异的红光,一道阵法笼罩了两艘船,众人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颠倒过来。
灰小五发现自己头朝下脚朝上,牢牢粘在船板上,头发垂到海里,被浪花打湿:“妈呀!这啥破阵法?怎么还带颠倒的!”他想伸手去抓船舵,却发现手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浪花往脸上拍。
柳长青也被颠倒过来,长剑掉在甲板上,剑鞘朝上,剑身朝下:“这是‘颠倒乾坤阵’,能逆转重力!”他试图调动灵力破解,却发现灵力也跟着颠倒,根本无法正常运转。
海盗们更是乱作一团,有的挂在船帆上,有的掉进海里,又被阵法吸得贴在船底,一个个狼狈不堪。海盗头子倒挂在桅杆上,胡子耷拉下来,嘴里骂骂咧咧:“哪个蠢货触发了阵法?快关掉!”
笨笨也没能幸免,它倒挂在半空中,翅膀朝下扑腾,却越扑腾离海面越近,急得“嘎嘎”直叫。小黑则灵活地顺着船板爬行,竟然在颠倒的环境中如履平地,它跳到笨笨身边,用爪子勾住笨笨的翅膀,才没让它掉进海里。
灰小五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哈哈大笑:“你们快看海盗头子!倒挂着像只烤乳猪!”海盗头子气得脸都紫了:“小子,等我破了阵法,定要扒了你的皮!”灰小五撇撇嘴:“先别说大话,你先想想怎么把自己弄下来再说!”
苏清月强忍着眩晕,观察着阵盘:“阵盘上有三个符文,分别对应‘天、地、人’,只要破坏其中一个,阵法就能破解!”灰小五眼睛一亮:“看我的!”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造化炉大喊:“造化炉,给我轰阵盘!”
造化炉似乎也受到阵法影响,炉口朝下,一道火焰喷射而出,却朝着海面飞去。灰小五急得大喊:“错了!往上轰!”造化炉晃了晃,炉身旋转一百八十度,这次终于对准了阵盘,一道粗壮的火焰射向阵盘上的“地”字符文。
“轰隆”一声,符文被炸毁,阵法的红光暗淡了几分,众人的身体稍微松动了一些。柳长青趁机调动灵力,一道剑气射向“天”字符文,符文瞬间破碎。苏清月则祭出一张雷符,劈向“人”字符文,三个符文全部被毁,阵法终于解除。
众人瞬间恢复正常,纷纷摔倒在甲板上,灰小五揉着摔疼的屁股:“这阵法也太坑了!差点把我脑袋摔进海里!”他刚站起来,就看到怪船因为阵法破解,船身剧烈摇晃,开始下沉。
海盗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跳进海里,朝着远处游去。海盗头子抱着一块木板,对着灰小五大喊:“小子,你给我等着!我还会回来的!”灰小五朝着他做了个鬼脸:“欢迎再来!下次我给你准备好臭豆腐当礼物!”
笨笨叼着彩色贝壳,飞到灰小五身边,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灰小五接过贝壳,突然发现贝壳里面刻着一个细小的符文,与地图上的标记隐隐呼应:“这贝壳上的符文,难道也是鲁班门的线索?”
柳长青凑近一看,点头道:“没错!这应该是归墟入口的指引符文。”众人刚松了口气,就听到远处传来巨大的声响,海平面上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漆黑一片,散发着强大的吸力。
“那是……归墟入口?”林晓脸色发白,船只已经被漩涡的吸力牵引,朝着中心驶去。灰小五拼命转动船舵,却根本无济于事:“妈呀!这漩涡比食堂大妈的手抖得还厉害!根本控制不住!”
常盘盘尾巴紧紧缠住船身,灵力全开,试图抵抗吸力:“不行!吸力太强了!”小黑跳到船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周身泛起黑色的灵力,与常盘盘合力抵抗。苏清月和柳长青也纷纷调动灵力,试图稳住船只。
可漩涡的吸力越来越强,船只被拉扯得不断变形,船帆瞬间被撕裂。灰小五紧紧抱住造化炉,大喊道:“大家抓紧了!咱们要被卷进漩涡里了!”他话音刚落,船只就被漩涡彻底吞噬,众人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灰小五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柔软的沙滩上,造化炉就在身边,笨笨、小黑和众人也都陆续醒来。他坐起身,环顾四周,只见眼前是一片陌生的岛屿,岛上古木参天,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灵力,远处的山峰云雾缭绕,隐约可见古老的建筑轮廓。
“这里就是归墟?”灰小五挠了挠头,突然发现怀里的地图和贝壳同时亮起光芒,指向岛屿深处,“看来鲁班钥的另一半,就在这座岛上了!”他刚要起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奇怪的叫声,回头一看,一群长着三只眼睛的猴子正蹲在树上,好奇地盯着他们,手里还拿着各种野果,时不时朝着他们扔过来。
灰小五接住一个野果,咬了一口,眉头一皱:“这果子咋又酸又涩?比我上次吃的臭豆腐还难吃!”他刚说完,就看到树上的猴子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竟然和人的笑声一模一样,听得众人毛骨悚然。
柳长青握紧长剑,警惕地看着猴子们:“这些猴子不简单,身上有灵力波动,大家小心。”灰小五却毫不在意,朝着猴子们挥了挥手:“嗨!你们好啊!知道鲁班钥在哪吗?告诉我们,我给你们吃臭豆腐!”
猴子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纷纷跳下树,朝着岛屿深处跑去,还时不时回头张望,像是在邀请他们跟上。灰小五眼睛一亮:“看来有戏!咱们跟上去看看!”他扛起造化炉,率先跟了上去,众人无奈,只能紧随其后,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新的线索,还是更大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