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珩集团开业典礼午间宴会厅内,灯火辉煌,衣香鬓影。空气中弥漫着香槟的清甜与高级香水的馥郁,宾客们的谈笑声交织成一片成功的背景音。
午宴在相对平和的气氛中渐近尾声。宾客们开始陆续离席,一部分人前往前台去拿凭证,只有拿到凭证,才能领取酒店门卡,去千珩准备好的酒店房间休息;
另一部分人则兴致勃勃地前往千珩大厦二楼,那里临时设置了二十几间设施齐全的会客洽谈室,供有意向的客商与千珩各分公司及部门的负责人进行更深入的咨询和合作洽谈。总之,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直到晚宴时分,再前往指定的酒店用晚膳,并参加今晚的千珩开业晚会。
李珩亲自将周振邦等一行政府领导送至大厦门口,目送他们的车队离去。正当他准备转身去电梯间,坐电梯返回顶楼办公室时,三个他并不太想见到身影,却有些突兀地凑了上来——正是李建国、王月茹以及眼神阴鸷的李琛。
李建国脸上,挤出一丝略显僵硬和复杂的笑容,似乎想摆出父亲的架子,却又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嘴唇嗫嚅着,还没等他想好如何开口。
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叶菲菲也看到了李珩身边暂时无旁人,她脸上带着明显的慌乱和不安,眼神中交织着悔恨、期盼与一丝孤注一掷,几乎是踉跄着快步走了过来,似乎生怕错过了这唯一可能与他单独对话的机会。
王月茹一眼瞥见叶菲菲正朝着他们这边走来,没等李建国堆起笑容与李珩搭话,她保养得宜却因刻薄而显得扭曲的脸上已经沉得像水。她一个箭步挡在李建国身前,尖利的声音像玻璃刮过石板,瞬间刺破了周遭的和乐氛围:“叶菲菲!你来干什么?”
她伸出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叶菲菲的鼻尖,眼神里淬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报复的快意。“今天是千珩的开业典礼,是我们家的事儿,谁准许你来的?你不是仗着叶家的势力针对我儿子么?现在我们家创办的千珩集团正式成立,你就等着……”
“住嘴!” 李建国眼见李珩原本还算平和的表情瞬间结冰,眉宇间已凝起一丝毫不掩饰的怒意,心头猛地一颤,赶紧厉声呵止了王月茹。他太了解这个儿子如今的脾性了,那平静表象下是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
“喂,这位大妈,你谁呀?” 李珩嗤笑一声,声音不高,却带着十足的轻蔑和冰冷,目光懒洋洋地扫过王月茹,仿佛在看一件令人厌弃的垃圾。
王月茹被这声“大妈”喊得脸色一白,但立刻强行挤出一个近乎谄媚的笑容,转身对着李珩,语气放得极软:“小珩,我……我可是你妈……”。她试图用身份进行最后的绑架。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骤然响起,打断了王月茹的话,也让周围一小片区域的宾客瞬间安静下来,惊愕地望向这边。李珩的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收回手时,脸上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冷冽。
一旁的雪狐、红蛛、白狼和金虎四人,如同接收到无声的指令,身形微动,已然悄无声息地靠拢过来,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这片区域与其他宾客隔开,冰冷的目光锁定在王月茹和李琛身上,充满了戒备与威慑。
“李建国!你自己说!她是我妈么?我妈在墓园里躺了十几年了!现在这个女人,她告诉我说是我妈?她是吗?” 李珩的目光越过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王月茹,直直射向自己的父亲,语气森然,“我妈会是这副德性?那个温婉善良的女人,早就被你逼死了!”
李建国嘴唇嗫嚅了几下,脸色灰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李珩确实从未承认过王月茹的身份,此刻的质问更是直戳他内心最心虚的地方。
“李珩,你干什么?你凭什么打我妈?我跟你……” 李琛见状,一股邪火冲上头顶,瞪着眼睛上前一步就要理论,脸上因愤怒而涨红。
结果他话未说完,“啪!”又是一记更重的耳光扇在他脸上,打得他脑袋一偏,眼前金星直冒。
“怎么?打她没打你,你心里不平衡?” 李珩逼近一步,眼神像淬了毒的冰棱,直刺李琛心底,“凭什么?就凭你们出现在这里让我感觉恶心!” 他猛地伸手,一把死死掐住了李琛的脖子,五指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起,“信不信,你再敢哔哔一句,我让你们这对狗母子……躺着出去!”
强烈的窒息感袭来,李琛的脸瞬间由红转为酱紫,双手徒劳地去掰李珩铁钳般的手,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实的恐惧。
“小珩,小珩!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放手!” 李建国慌了神,急忙上前用力去扳李珩的手,声音带着哀求,“今天可是你的开业典礼,这周围可还有很多人看着呢……”
李珩冷哼一声,猛地甩开手,李琛踉跄着后退几步,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看向李珩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后怕。
“王月茹,你还要点脸么?” 李珩的炮火再次转向惊魂未定的王月茹,言辞刻薄如刀,“什么就‘你们家创办的千珩集团’?我跟你有关系吗?还‘你们家的事儿’?你怕是脑子里灌屎了吧?谁她妈给你的脸让你来我这儿叫嚣?滚!滚出去!” 他手指指向大门方向,毫不留情。
“李珩!你……你别不识好歹……” 王月茹气得浑身发抖,强撑着场面,“我告诉你,不管你承不承认,我现在是你爸法律上的妻子……我就是你后……”
“我去你妈!” 李珩粗暴地打断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我连李建国都不忍了,会认你这个破公交车?你是他法律上的妻子,跟我有个屁的关系?” 他话语粗俗,却将撇清关系的态度表达得淋漓尽致。
“李珩!你不要太过分!再怎么说,我和你也是同一个爸爸,你怎么能这么……!” 李琛缓过气,刚要继续争辩,李珩已经用一根手指直接指到了他鼻尖上。看着李珩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凶狠和眼里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冰冷杀意,李琛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只剩下本能的后退。
“小珩,” 李建国试图打感情牌,声音带着苦涩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我知道,这些年你心里有怨气,你恨我,也恨我们这个家,可我们终归是父子,而且这些年我没亏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