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边境的军营中,夜色尚未褪去,晨雾却已被弥漫的杀气冲散。闻仲身披染血的黑金战甲,骑在墨麒麟上,须发皆白却目光如炬,额上天眼微闭,周身仍萦绕着未散的战气 —— 经过数月苦战,勾结妖族的袁福通叛军主力已被彻底击溃,残余势力如同丧家之犬,逃入了荒无人烟的北冥之地,再也无力兴风作浪。
“太师!” 副将黄明单膝跪地,手中捧着袁福通的帅旗残骸,声音带着鏖战后的沙哑与振奋,“叛军主力尽数覆灭,袁福通仅率百余亲卫遁入北冥冻土,此去必冻毙于荒野,不足为惧!我军大获全胜,请太师示下!”
闻仲缓缓抬手,示意收兵。他并未因胜仗而面露喜色,反而眉头紧锁,心中始终萦绕着一丝不安 —— 自离京平叛以来,他数次以天眼窥探朝歌方向,起初只见殷商气运衰败,被一层无形阴霾笼罩,可近半月来,那阴霾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蓬勃向上的人道气运,虽遥远却愈发清晰,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朝歌气运…… 竟在逆势回升?” 闻仲猛地睁开天眼,一道金光直射南方天际。天眼视界中,原本黯淡的紫微星此刻金光璀璨,朝歌上空更是凝聚着一片厚重的金色气运,如同华盖般悬浮,隐隐有金龙盘旋,与他离京时的危局判若云泥。
“怪事!” 闻仲心中惊疑更甚,“临行前,朝歌内忧外患,天灾肆虐,神佛施压,诸侯异动,何以短短三月,气运竟强盛至此?” 他不敢耽搁,当即下令:“即刻整军,拔营回朝!沿途严密探查,若有异常,随时禀报!”
“遵令!”
二十万大军拔营启程,浩浩荡荡向南进发。行至朝歌城外百里处,闻仲突然勒住墨麒麟的缰绳,抬手止住大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 眼前的景象,与他三月前离京时截然不同,简直是两个天地!
昔日龟裂荒芜的农田,如今铺满了金黄的灵谷,稻穗饱满沉重,微风拂过,掀起金色麦浪,香气四溢;田埂上,农夫们正忙着收割,个个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丝毫不见往日饥寒交迫的愁苦;沿途的村落炊烟袅袅,孩童们在村口的空地上演练着基础拳法,一招一式虽显稚嫩,却隐隐有气血流转,竟已入门道;官道两旁,新建的武院鳞次栉比,不时传来整齐的呼喝声,那是百姓们在修炼《基础锻体诀》。
“这…… 这是怎么回事?” 闻仲身旁的副将也目瞪口呆,“三月前我们离京时,这里还是赤地千里,流民遍地,怎么如今……”
闻仲没有答话,再次睁开天眼,仔细探查。这一次,他看得更加清晰:百姓们体内大多流转着微弱的灵力,那是修炼武道的迹象;灵谷田中,弥漫着淡淡的生机灵气,显然是异种粮种;整个区域的人道气运浓郁而纯粹,自上而下,滋养着万物,与他所知的任何气运都不同 —— 这不是神佛庇佑的祥瑞,而是纯粹由人族信念、民生安康凝聚而成的人道之力!
“好强的人道气运!” 闻仲心中巨震,天眼所见,朝歌上空的金色气运华盖愈发厚重,金龙虚影盘旋其间,威严凛然,竟隐隐有抗衡天道的架势。他征战一生,见过无数王朝兴衰,却从未见过如此蓬勃的人道气象,更从未想过人族竟能凝聚出如此纯粹的气运之力。
“速行!” 闻仲催动车麒麟,心中的惊疑与不安愈发强烈。他迫切地想要回到朝歌,弄清这三个月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是人皇帝辛有了奇遇,还是有绝世高人相助?
大军加快速度,朝着朝歌城疾驰而去。沿途的变化越来越明显,城郭修缮一新,市集繁华热闹,百姓们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提及人皇帝辛时,无不露出崇敬与感激之色。这一切,都让闻仲这位三朝元老心潮澎湃,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猜测 —— 殷商,或许真的要迎来新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