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昊与叶凡搀扶着通天教主,冲破层层阻碍,终于逃离了诛仙阵的核心区域,来到了千里之外的一座荒山之上。三人刚一落地,通天教主便挣脱了石昊的搀扶,踉跄着后退几步,猛地喷出一大口紫色的圣人精血,脸色苍白如纸,气息萎靡到了极点。
他抬头望向诛仙阵的方向,眼中满是血泪。赵公明自爆的金光、三霄仙子殉道的霞光、万仙浴血冲锋的身影,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每一幕都让他心如刀割,悲痛欲绝。
“公明…… 云霄…… 琼霄…… 碧霄……” 通天教主颤抖着嘴唇,念着弟子们的名字,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凄厉与绝望,“还有那些死去的弟子们…… 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对不起你们!”
他恨自己的执念,恨自己的桀骜,若不是他执意要与四圣为敌,若不是他布下诛仙阵,截教万仙便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他恨四圣的虚伪与残忍,打着 “顺应天道” 的旗号,行铲除异己之实,为了封神大业,不惜残杀同门弟子,屠戮万千生灵;他更恨天道的不公,为何 “有教无类” 便是逆天,为何凡俗王朝便要被取代,为何忠义之人要惨遭屠戮,为何虚伪之辈能执掌天道。
石昊与叶凡站在一旁,默默看着悲痛欲绝的通天教主,没有言语。他们能感受到通天心中的痛苦与愤怒,这种失去至亲与弟子的悲痛,他们也曾经历过,无需多言,只需默默陪伴。
远方的诛仙阵方向,战斗的轰鸣声渐渐减弱,显然,截教万仙的抵抗已经接近尾声。通天教主知道,没有了他的坐镇,没有了诛仙阵的庇护,仅凭剩余的弟子,根本无法抵挡四圣与阐教、西方教的联手绞杀。他的截教,他毕生心血创办的、想要给所有生灵平等机会的截教,即将覆灭。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通天教主猛地仰天长啸,声音震彻云霄,带着无尽的悲愤、不甘与怨毒。这声长啸,蕴含着他所有的痛苦与愤怒,蕴含着他对天道的质问与反抗,如同惊雷般传遍了整个洪荒。
随着长啸声,通天教主周身的紫气再次暴涨,虽然依旧萎靡,却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疯狂。他猛地抬手,朝着虚空一抓。刹那间,远方诛仙阵的方向,四道微弱的灵光冲破阻碍,朝着他的手中飞来 —— 正是诛仙四剑的残片。
诛仙四剑虽在自爆中受损严重,本源几乎耗尽,只剩下残破的剑身,但依旧蕴含着一丝诛仙四剑的本源之力。通天教主看着手中的四片残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将四片残剑按在自己的胸口,同时燃烧了自己剩余的全部圣人本源与道基。
“啊 ——!”
通天教主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四片残剑融入他的体内,与他的圣人本源、道基彻底绑定。他的气息瞬间暴涨,虽然依旧比不上巅峰时期,却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决绝与疯狂。
“今日我通天,便要向这天,讨个公道!”
通天教主双目赤红,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他猛地抬手,指向苍穹,融入他体内的诛仙四剑残片再次爆发出光芒,四色剑气交织成一道巨大的剑柱,虽然不如之前的璀璨,却带着一股 “我命由我不由天” 的逆天真意,直指苍穹之上的天道法则。
这一剑,没有针对四圣,没有针对阐教与西方教,而是直指苍天,直指那不公的天道!
刹那间,天地变色,乌云汇聚,电闪雷鸣,紫色的闪电如同巨龙般在云层中穿梭,仿佛在愤怒地警告着通天。天道法则的威压如同泰山压顶,朝着通天教主笼罩而来,想要将他彻底碾碎。
可通天教主没有丝毫畏惧,他迎着天道的威压,眼中的疯狂与决绝更加浓郁:“我通天一生,不顺天命,只遵本心!我创办截教,有教无类,何错之有?我庇护殷商,守护百姓,何错之有?我的弟子忠义无双,何错之有?天道若要亡我,若要亡我截教,我便逆天而行,哪怕身死道消,也要向这天,讨个公道!”
他再次催动体内的力量,剑柱的光芒愈发璀璨,顶着天道的威压,一点点朝着苍穹刺去。虽然这一剑不可能真正撼动天道,不可能改变截教覆灭的命运,但这一剑,是他对天道不公的反抗,是他对忠义弟子的告慰,是他对自己一生信念的坚守。
石昊与叶凡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震撼与敬佩。他们没想到,通天教主在遭受如此重创、失去一切之后,依旧没有放弃反抗,依旧敢于直面天道的威压,敢于向不公的命运发起挑战。
远方的四圣也感受到了通天的举动,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攻击,望向通天的方向。元始天尊冷哼一声:“执迷不悟的孽障,临死还要逆天,真是无可救药!” 老子则轻叹一声,眼中满是复杂:“通天师弟,何必如此。” 接引圣人重伤在身,气息萎靡,没有言语。准提圣人眼中满是怨毒,却也带着一丝忌惮 —— 敢于直面天道的人,即便即将陨落,也不容小觑。
通天教主的剑柱最终还是没能刺破苍穹,在天道法则的威压下,渐渐黯淡下去。他的气息彻底萎靡,身体摇摇欲坠,显然已经油尽灯枯。但他依旧挺直了脊梁,双目圆睁,死死盯着苍穹,眼中没有丝毫退缩。
“我通天…… 虽败…… 却不服!”
通天教主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身体缓缓倒下。石昊连忙上前,将他扶住。通天教主看着石昊与叶凡,眼中闪过一丝歉意与感激:“多谢二位…… 相救…… 可惜…… 未能保住截教……”
“教主,您已经做得很好了。” 石昊沉声道,“您的信念,您的忠义,会永远流传下去。”
叶凡也点了点头:“天道不公,我们便逆天而行。您若信得过我们,日后,我们必帮您重振截教,为您的弟子报仇!”
通天教主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后便眼前一黑,昏死过去。他的身体虽未陨落,却已油尽灯枯,道基受损严重,若不及时救治,恐怕再也无法恢复。
石昊与叶凡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石昊抱起昏死的通天教主,叶凡殿后,二人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朝歌的方向疾驰而去。他们知道,朝歌是唯一能庇护通天教主的地方,也是他们接下来要守护的地方。
远方的苍穹,乌云渐渐散去,天道的威压也随之消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通天教主那声 “天道不公” 的怒吼,那道直指苍穹的剑柱,却永远烙印在了洪荒的历史长河中,成为了逆天而行的象征,也为这场惨烈的诛仙剑阵之战,画上了一个悲壮的句号。而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艰难的挑战 —— 守护朝歌,守护通天,对抗四圣与天道大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