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有事就吩咐我,我就在外面!”崔富贵小心地替两人关上门。
沈淮兴正色开口:“乖囡,你一定要记住了,沈家的祖产就在郊外沈氏祖坟下面,将来你有机会去沪市,一定要去把祖产都取走。”
沈淮兴将沈家祖产的事,具体位置,开启机关,事无巨细地说得很清楚,棠清妤郑重点头。
“外公我记下了,沈家的东西,我必定不会让旁人拿走哪怕一分钱。”
“好。”
棠清妤把崔富贵的保险箱收进空间,连同他的钱和小黄鱼也一并没收了。
崔富贵还怕棠清妤不满意,一脸谄媚地把她带到自己在农场的房间,然后宝贝地拖出两口大箱子。
“主人,这些都是我孝敬您的,您可千万别嫌弃。”
棠清妤望着箱子里的大黄鱼、现金、好烟好酒好茶和其余金器银器,毫不客气地收入囊中。
崔富贵又道:“主人,下面的何家明、曹建阳这几个虾仔这几年也捞到不少好处,我让他们孝敬我,然后我再孝敬您。”
“嗯,孝心不错,继续保持。”棠清妤很满意。
“不过不准为了孝敬我,去搜刮无辜之人的钱财。”
“好的。”
棠清妤又想起今天她到时曹建阳对待外公的丑陋嘴脸和何家明说的那几句话。
那个曹建阳,从前欺负外公欺负得最多,下手也最重。
何家明也不能放过。
“今日过后,曹建阳和何家明不能再待在农场,你把他俩打发了,以后敢欺负我外公一家的,你都给我处理干净。”
“是。”崔富贵匆忙应下,“我让他俩交完孝敬钱就让他们滚蛋。”
“还有,沪市那边你小心应对,再有信件送来一定要告知我,若有可能,务必探一探对方究竟是不是冯家人。”
棠清妤把所有事吩咐清楚,出来后越想越气。
外公外婆三年受的苦不能就这么算了,两个小杂鱼固然听从命令,但他们内心深处其实以欺辱压迫外公他们为乐。
昔日只能从报纸上才能看到的人物,今日在自己手下垂死挣扎,极大的满足了虚荣心。
曹建阳和何家明就是这种心理。
棠清妤目光落在牛棚里性子烈的公牛上,又看向牛棚外的曹建阳、何家明两人,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
大鱼暂时没法弄,报复一下小虾米还是可以的。
她从空间取出点药粉,隐身走向两人,只弄了一丢丢洒在两人身上。
只几十秒的时间,棠清妤就瞧见棚子里的一头公牛开始躁动地甩着牛蹄子和牛头。
大大的牛眼睛里闪过一丝丝凶光。
突然,那头强壮的公牛受到刺激一般,发疯似地冲出棚子,冲向曹建阳、何家明两人。
二人惊恐地瞪大双眼,匆忙拔腿就跑。
何家明这个驯养公牛的能手边狂奔边厉声训斥:“畜生,还不给我回棚子里去!”
此时在公牛眼里,他时常鞭打自己,用铁钩子钩它的脖子和鼻子企图让它臣服,是仇人。
公牛毫不犹豫顶着尖锐的牛角撞上了何家明。
“啊啊啊—”
霎那间,何家明后腰到前腹处被牛角洞穿,他整个人也被甩飞砸到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救命,救救我!”
“啊啊啊—”
腿断了一条的曹建阳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他行动更是不便。
公牛一角顶上去,另一条完好的腿被洞穿。
然后对着两人一阵疯狂踩踏。
“啊啊啊—”惨叫声震耳欲聋,直到二人被牛脚踩晕过去,惨叫才停止。
地上满地都是血和带血的牛脚印,曹建阳、何家明两人惨不忍睹。
公牛冷静下来,幽幽走到一边啃草料去了。
崔富贵咽了咽口水,主人有点子可怕哦,他以后一定要努力把坏蛋的小钱钱都弄过来,孝敬主人。
让主人高兴开心,主人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发疯,他的小命也有保障啦。
崔富贵,加油!
远处,被沈淮兴抱在怀里护着的钟韵秋脸上满是复杂和心疼。
“淮兴,乖囡这是遭了大罪,才成长这样啊。”
沈淮兴也心疼外孙女,更多的是眼底闪过欣喜和赞叹。
这样果敢坚毅的小清妤,才是他沈家的继承人,祖产交给乖囡,他放一百个心。
棠清妤现身,摸了摸曹建阳两人脖颈处,还在动,也有呼吸,呼吸还挺强劲的,活着呢。
呵,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只不过两人的两条腿都被公牛踩断了,两只手也骨折了,身上还有好几个骇人的血窟窿。
这样重的伤,即便找了医生,估计也活不了几天。
这时下工号角吹响,出去干活的人即将陆续回来。
棠清妤回到两位老人身边隐身。
等有人回到农场,崔富贵佯装震惊地喊:“快来人,公牛突然发疯攻击人,把曹建阳、何家明两位同志踹晕过去了。”
农场工作的几个同志跑过来一看,均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多血,好惨,这还有命活吗?
崔富贵招呼几人先把人抬进屋里再说,几人眼底情绪有惊喜有同情也有愤怒。
惊喜的人眼珠一转,暗叹,这俩人伤得这么重,农场里岂不是一下空出两个位置?
嘿嘿,这牛真是大功臣啊。
和曹建阳两人交好的人气愤道:“场长,那该死的畜生怎么会突然发狂?不把它处理了,以后伤到其他人怎么办?”
崔富贵暗暗翻了个白眼,“牛是集体财产,人天天都得伺候它,处理它,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不就是踩踏了两个人嘛,他们又没死。”
“至于伤人,我敢保证,以后它绝对不会再伤人。”
“可是……”那人还想说些什么,崔富贵直接厉声打断。
“好了,究竟我是场长还是你是场长?本场长的话都敢不听,你以后是不是还敢打本场长位置的主意?”
“不,不是的,我不敢。”
“哼!”崔富贵转身离开,其余人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给找个赤脚医生来看看。
可请医生这钱谁出?场长都走了,也没法用场里公中的开销啊。
最后几人也离开了,唯有和两人交好的男人匆匆跑走给找赤脚医生去了。
棠清妤在农场待了一晚上,给沈家人留下不少物资和灵泉水,第二天一早才走。
走前她看了眼自家面容平静,哪怕历经了几年风霜,也依旧挡不住俊俏的二舅母一眼。
昨晚她重点询问和观察了二舅舅、二舅母,发现两人目前并没什么不对劲的。
甚至心向光明,坚定地认为沈家有拨云见日那天。
所以,第一世二舅母到底出了什么事?才会被逼疯?
耳畔响起崔富贵严肃的声音,“咱们场这几间牛棚太破太旧了,为防冬天下雪冻到牛,本场长决定拨点钱,集中修建几间新棚子,旧棚子也要翻修一下。”
下、放的人惊讶地看了崔富贵一眼。
往几年牛棚就破得不行,年年都是外面下大雪,里面飘小雪,能把人冻死。
前年就有两个没扛住走了的大学教授。
崔富贵这是脑子被牛踹了不成?居然想着修建新棚了。
棠清妤回到清县已是下午,她在供销社买了点东西,副食店割了点肉。
颠簸着回到牛马大队时,敏锐地发现村口好几个婶子朝她投来异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