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毓心脏跳漏了半拍,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妤妤,你……”
不等沈毓把话说完,棠清妤语气坚定且满含杀意。
“妈,我不能时时过来,今日若非我及时赶到,你就要病死在这间茅草屋里了。他对你心存恶意,这次你能逃过一劫,下次呢?万一下次他恼羞成怒……妈,我不想担任何一个你出现意外的风险。”
第一世她妈在渔场死得不明不白,据说渔场的人调查了,什么都没调查出来。
倒是查出一个姓牛的男人长年累月欺负鞭打妈,妈身上的旧鞭痕还没好就再添新伤。
即便是病得下不了床,牛二炮也要逼着妈去挑粪割水草。
而牛二炮这些罪行临县人尽皆知,他最后竟然没受到任何惩罚,最后还当上了渔场的副厂长。
若非有牛二炮的压迫和欺辱,妈康健的身体何至于才四年就破败成这样?
她已经失去过一次妈妈了,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哪怕让她付出任何代价,她都一定要阻止妈的死和其余亲人的死,否则重生又有何意义?
“不行不行不行!”沈毓连说三个不行,紧紧握住棠清妤的手。
“不值得,妤妤,哪怕牛二炮再如何对我,他再怎么该死,也不值得你为了我去冒险。”
她怕棠清妤脏了自己的手,毁了自己的将来。
这可是杀人,要是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即便成功了没有被发现 ,妤妤心里那关可怎么过?
一旦将来她想起自己杀过人,会做噩梦会愧疚会惶恐……
“妈!”棠清妤的声音掷地有声,“我死都不怕,我就怕你离开我,牛二炮,我是一定要处理了的。”
沈毓哑口无言,她从女儿眼底看到了令人心惊胆寒的凉薄和杀意。
她的心开始微微颤抖,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她不在的四年里,妤妤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和伤害,才会变成这样。
“好,妈帮你。”沈毓坚定道,不就是处理个人,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棠清妤望着沈毓孤注一掷的神情,笑着把妈妈抱紧,“不用妈你,我有个好东西,你别担心。”
说着她身形原地消失,沈毓吓了一跳,要不是身上还有女儿抱着她的力道,她都以为见鬼了。
下一秒棠清妤出现,把小红花给沈毓看,“这也是我在交易行买的,能让我隐身。我力气又大,妈你就别担心啦。”
沈毓紧绷的心脏松了松,“还好有这枚戒指。”
接下来母女俩就如何处理掉牛二炮展开了讨论。
棠清妤在渔场又待了两个小时,下工的人陆续回来,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妈,等我的好消息。”
沈毓目送她走远,已经开始坐立难安了。
隔壁刚回来的女人见她只穿着单薄的衣裳站在风口里,急忙走过来,“阿毓,你还病着,怎么出来了?”
“牛二炮呢?他是不是又来欺负你了?”说着女人还四下看了看。
沈毓勉强笑了笑,随便应付了两句就回了茅草屋。
棠清妤全程隐身来到牛二炮所在的村子三溪村,妈给她指的路。
三溪村背靠大山,其余三面环水,看天气今夜的临县会有一场大雨。
每次三溪村下大雨,周围的水位都会涨,而身为三溪村小干部的牛二炮需要和村长村支书一起去村头村尾各处观察水位上升点。
如果水位上涨得多,好通知三溪村村民做出应对。
棠清妤一路摸到牛二炮家时,天上已经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
接着雨水越来越大,中雨,大雨。
屋里,牛二炮喝了口老白干,瞅着自家媳妇正在哄睡他的命根儿子光宗,骂咧咧了句。
“不是都退热了吗?还叫我回来干啥?耽误老子的好事。”
他媳妇扫他一眼,嗤笑一声什么也没说。
棠清妤在牛二炮家柴房藏了大半个小时,终于瞧见牛二炮披着蓑衣,手里还拎着一壶酒出了门。
她缓缓起身,旁边是早被她敲晕过去的阿黄。
她安静地跟着牛二炮后头出了村子,一双满是杀意的眸子紧紧盯着前面的一米六。
牛二炮打了个哆嗦,心里一阵发毛,猛地往后瞅,什么也没瞧见。转过头不放心的他又歘地一个回首掏,啥玩意儿都没有。
“见鬼了?该死!”
牛二炮咒骂着加快脚步,四下无人,正当棠清妤刚想动手时,前面出现几个人。
“二炮,你和三蹦子他们去西边看,我们去东边和北边看。”
“行。”一伙人分成三波,牛二炮领着两个年轻人往西边走。
一人殷勤地替牛二炮拿着锄头,眼珠转了转。
“二炮哥,你昨天不是说你要办了渔场那个清高的外交官吗?嘿嘿,她味道咋样啊?”
牛二炮喝了口老白干,“别提了,本来今天就想弄她的,哪知道突然被家里的贼婆娘喊回了家,现在又下起大雨,只能等明天了。”
“哼,明天沈毓那个臭婊子一定逃脱不了我的手掌心!”
反正上面有人要沈毓死在这里,他尝尝味道也没什么不行的,嘿嘿。
旁边村民配合地吹捧:“二炮哥才是三溪村顶顶的男人啊。”
“哈哈哈。”
棠清妤的杀意几乎要化成实质。
雨越下越大,天渐渐暗了下来,黑压压压得人喘不过气。
牛二炮站在计算水位的石坎边,看了眼头顶的天空,心脏不知怎么,突然“砰砰砰”剧烈跳动起来。
慌得他下意识就要往后退,退到安全位置。
却在这时,一双无人能看见的手伸向他的后背。
狠狠用力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