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女知青被惨叫声惊醒,李红丽脑袋还昏昏沉沉的,迷糊间问了句,“怎么了?怎么了?”
“呜呜呜……”耳边传来蓝秋眉惊恐地呜咽声,“救,救命啊!”
伴随着老鼠尖锐“吱吱”叫的声音。
李红丽、刘佳巧和苏小梅瞌睡彻底醒了,姚旺弟蒙着被子,短暂清醒了片刻,一翻身又甜甜地睡了过去。
隔壁男知青们也被吓得小心脏颤抖,纷纷疑惑女知青这边发生了什么?
借着皎洁到能照亮一切的月色,李红丽三人冷不丁瞧见站在蓝秋眉床前的棠清妤,俱都吓得一哆嗦。
棠清妤披头散发,机械性地缓缓转过头颅,朝三人“嘿嘿嘿”笑着,月色映照下极其的诡异。
“啊啊啊!”李红丽吓得抄起枕头就丢了过去,其余两人也吓得尖叫出声。
棠清妤迅速躲开,蓝秋眉暂时脱离了她的控制,崩溃地尖叫道:“棠清妤你疯了吗?!”
“不是爱玩老鼠吗?我特么让你玩,我特么让你玩老鼠!”
棠清妤说着,一只手再次薅上蓝秋眉半拉月没洗的头发,另一只手里捏着一只老鼠,再次把老鼠塞进了蓝秋眉嘴巴里。
“来来来,我让你好好玩玩老鼠!”
“呜呜呜—”蓝秋眉崩溃又绝望,眼泪鼻涕直飙,拼命蛄蛹着向李红丽三人求救。
三人怕战火波及到自己身上,抱作一团,哪敢管她。
“还玩老鼠吗?”棠清妤松开她的脑袋,另一只老鼠啪地甩在她脸上,“说话!”
蓝秋眉甚至能感受到老鼠在她脸上疯狂逃窜,脚使劲蹬的感觉。
“啊!”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下一秒直接被吓晕过去。
李红丽三人瑟瑟发抖,生怕下一个就轮到她们了,好在这个神经病只看了眼她仨,什么话都没说。
然后“啪”一巴掌把蓝秋眉扇醒。
“睡什么睡,起来继续和老鼠玩!”
接下来大半夜,只要蓝秋眉一被吓晕,棠清妤就把她扇醒,非要她自己拿着吱哇乱叫的老鼠,给老鼠按摩梳毛毛。
要是不小心把老鼠弄死了,棠清妤就打人,然后把新老鼠塞她嘴巴里。
不仅蓝秋眉生不如死,老鼠也生不如死。
一声鸡鸣响彻整个大队,天微微亮。
蓝秋眉已经被折磨得不像个人样,担惊受怕一整夜的李红丽三人以为棠清妤总算能消停时。
她突然一把将蓝秋眉从床上薅了下来,拖着她就往外走,还顺带顺走了蓝秋眉的被子。
后者头皮都疼得快炸了,已经没有力气再喊疼。
棠清妤把人拖进知青点女公厕,蓝秋眉终于疯狂挣扎起来,嘶哑地吼道:“你想做什么?棠清妤你要杀了我?”
“救命,救命啊,棠清妤疯了!她是精神病!”
棠清妤拿起长长的粪瓢,舀满就朝蓝秋眉泼去,“你昨晚不是叫我清理公厕?我正清理呢。”
“正好蓝知青不爱洗头,头上虱子一大堆,来来来我帮你,粪水也是水,洗洗更健康。”
粪瓢兜头往蓝秋眉头上泼去,蓝秋眉惊恐万分,迅速转身逃跑,那瓢粪水还是精准地泼到了她背上,淋湿了她一半的脑壳。
连带着地上的被子也被粪水淋湿了一大块。
“啊!”蓝秋眉彻底疯了,红着眼转身就想朝棠清妤扑来。
却见这个精神病又舀了一瓢,理智回笼,蓝秋眉使出吃奶的劲儿转身逃窜。
知青们已经起床,站在不远处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
蓝秋眉眼前一亮,奔过去想扑到棠清辰怀里,“清辰,你姐姐疯了,你快救我!”
微风带来蓝秋眉身上销魂至极的粪臭味,棠清辰急忙往旁边躲,还控制不住的狂“yue ”。
“滚开,别过来!”
其余男知青也目露嫌弃惊恐,恨不得离她十万八千里。
蓝秋眉脸都绿了,缩在一边“嘤嘤嘤”哭得梨花带粪水。
“我不活了,棠知青如此折辱我,我不活了!”
棠清妤拿着长粪瓢一脸无辜,“蓝知青叫我清理厕所,她一大早跑来监工,给我吓一跳,然后手一抖,粪水就不小心飞到她身上去了。”
“蓝知青,早就听说你是整个知青点最宽容大量,善解人意的知青,就这点小过错,你会原谅我的吧?”
其余人嘴角抽搐个不停。
棠清辰捂着鼻子道:“不就是被泼了粪水吗?洗洗不就行了,我姐又没有把你怎么样。”
“你们……你们!”蓝秋眉又一次被气晕过去,杀人的心都有了。
知青们都不敢去扶她,因为臭啊!太臭了!
棠清妤:“我还是继续清理厕所吧。”说完她舀了满满一瓢出来,啪地泼到男知青们脚下。
祝愿太阳穴跳了跳,笑得很勉强:“不用棠知青了,你刚来干不惯这种粗活。”
同时他心里也在埋怨蓝秋眉。
好端端的,你几次三番招惹人家,偏次次被教训,下一次她还折腾,都波及到他们身上去了。
昨晚那一阵阵鬼喊辣叫,大家都没睡好,现在怨气都能养活邪剑仙了。
棠清妤点点头,用肥皂洗了好几遍手,美滋滋地回去补觉。
刘佳巧哭道:“以后这日子可咋过啊,呜呜呜。”
没受到任何干扰的姚旺弟端着脸盆,哼着小歌从她身边走过,刘佳巧气得不行。
“她炫耀啥呢炫耀,一天天跟猪头一样,叫都叫不醒。”
她不敢惹棠清妤这个神经病,只敢把不满和怨念发泄在和棠清妤交好的姚旺弟身上。
姚旺弟:“……”
她抿了抿唇,端着脸盆刚想走,脑海中飘过清妤说的“骂一顿海阔天空,打一架延年益寿”。
越想越气,不行,不能憋着,她要长命百岁!
姚旺弟微微闭了闭眼,大着胆子“啪”一巴掌扇在刘佳巧脸上,骂道:“大清早赶紧刷牙,嘴巴这么臭熏死人了。”
“厕所里的水就不错,不然我舀一瓢来也给你刷刷牙和洗洗头?”
刘佳巧瞪大双眼,硬是没敢还回去。
美美补了三小时瞌睡,棠清妤泡了杯麦乳精,还吃了两个棠清辰给她留的鸡蛋。
然后迈着六七不认的步伐去找钱红安,她昨晚忘记请假了,今天要去看外公外婆他们。
大队的稻田已经泡上了水,就等着方立那边的铁牛过来耕田了。
钱红安正指挥村民在山地里种玉米,过两天还得种大豆和番薯以及其他作物。
“棠知青,祖宗啊,您可悠着点吧,也别太折腾了。”
钱红安愁成了苦瓜脸,嘴角小胡子一动一动的。
刚蓝知青哭哭啼啼跑来告状,他嘴上答应着给她做主,实际心里都不知道咋办了。
牛马大队本来就是公社里垫底的存在,要再不太平,年底公社领导该当着所有大队的面批评他这个大队长了。
哎,往年舔着老脸去借救济粮时,他就回回抬不起头,张利军那个狗*的回回嘲笑他。
棠清妤乖巧地笑了笑,“钱叔,您知道我最不爱惹事了,这不人家天天来招惹我,我又不喜欢吃亏,才小小还击了下。”
钱红安:把‘不’字去咯!
“不过您放心,我下次不敢了。”
钱红安心里的小人抠鼻屎:不信!
(* ̄ro ̄)抠鼻屎
“去吧去吧。”钱红安冷漠脸,扭脸就走。
“好嘞。”棠清妤骑车离开了大队,路过秃头山大队时,她余光突然瞧见一个三十岁的秃头老男人。
王宝安,第一世蓝秋眉以她的名义写信处对象的人。
棠清妤灵光一闪,一个坏主意浮现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