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清妤皱了皱眉,放下腿用脚刹停自行车,冷淡地盯着那几人。
几人顿感背后一凉,讪讪笑着打了声招呼:“棠知青回来了啊,哈哈,你忙你忙,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了。”
棠清妤望着她们慌里慌张离开的背影,冷笑一声,看来她不在队里的一天,有人又整幺蛾子了。
又骑了段距离,村里那棵长得超高的百年老树下,几个孩童笑得满脸天真淳朴。
男孩们在滚铁环和抽陀螺,女孩们踢毽子跳皮筋,棠清妤从兜里拿出一把水果糖。
笑得跟个狼外婆似的:“来姐姐这,只要回答了姐姐的问题就有糖吃哦。”
孩子们眼前一亮,丢下自己的玩具,一窝蜂凑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让棠清妤快问问题。
“姐姐问你们,昨天和今天村里有没有人说姐姐的坏话?都是哪些人在传姐姐的坏话?”
棠清妤之前亲自开着铁马回了大队,整个大队连同附近几个大队都轰动了,队里的孩子更是成群结队地跑去看她开铁马。
所以孩子们对她的印象很深,都知道她是队里长得最好看还会开铁疙瘩的知青姐姐。
一个小男孩大声道:“姐姐,我昨晚偷听到我奶和我娘说话,我奶刚说了句‘没想到棠知青在下乡前还和男同志私会’,就被我娘给打断了。
我娘让我奶不要胡说,还说你不是那种人。”
一个梳了两个小揪揪,流着鼻涕,缺了颗门牙的小丫头道:“我奶说知青姐姐你小肚肚里有了小宝宝,来牛马大队是来躲避风头的。”
棠清妤嘴角抽搐了好几下,猜到可能是蓝秋眉不知从哪得知了她下乡前的事,想利用谣言毁了她的名声。
但这谣言传得也太过离谱了点。
“八嘴婶子还说姐姐是不孝子,把自己爹和奶都气死了,一定是个煞星转世,谁家摊上你要倒大霉。你到了咱们这儿,倒霉的就是牛马大队了。”
缺门牙的小丫头说完伸手牵住棠清妤的手,软乎乎地开口。
“不过姐姐才不是他们口中的煞星呢,姐姐会开铁马,是我们的榜样。”
姐姐还给他们糖糖吃,是个大好人。
小丫头舔舔嘴唇,咧嘴一笑,缺了颗大门牙的小脸蛋可爱极了。
棠清妤揉揉她小脑袋,给一群小萝卜头一人发了三颗水果糖。
“多谢小同志们,去玩儿吧。”
“噢耶,谢谢姐姐。”小萝卜头们欢笑着跑远。
棠清妤骑车回到知青点,这个点儿知青们还没下工,她先把东西放好。
然后绕道到厕所找了根搅屎棍往粪坑里搅了搅,提着搅屎棍出了门。
田地间某个阴凉处,马八嘴眼神闪烁,正和旁边的人疯狂蛐蛐棠清妤。
“可不是,那小娘皮肚子里要真没揣着野男人的娃,名声烂透了,怎么会跑来乡下这犄角旮旯受苦受罪?”
话音刚落,鄙夷嘲笑的马八嘴后颈一紧,下一秒她整个人被人从后面猛地拽起,原地转了个圈。
不等她看清楚是谁,一根臭烘烘的搅屎棍径直塞进了她嘴里。
“唔—!”马八嘴脸色一白,难受得吱哇乱叫,被熏得差点晕厥,短小的胳膊和双腿拼命挥舞挣扎。
棠清妤一脚把人踹翻,脚死死踩着马八嘴的胸口,搅屎棍不停往她嘴里搅。
“八嘴婶这张臭嘴比茅坑还臭百倍千倍,来来,我好好给你洗洗,不用谢我哈。”
“唔—”贱人!
马八嘴气得直翻白眼,脸色因为搅屎棍憋成了猪肝色,挣扎的动静逐渐变小。
棠清妤适时拿出搅屎棍,呼吸顺畅了的马八嘴立马疯狂干呕起来。
棠清妤幽幽笑着:“哟,婶子这是咋了?咋就突然恶心呕吐了呢?莫不是老蚌生珠,要和老王叔拼五胎了?”
“你也真是的,有孕了咋还…等等,老王叔去年不是刚没吗?那婶子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天呐。”
棠清妤一副吃到惊天大瓜的样子。
躲在旁边的几个婶子瞪大双眼。
“你胡说八道,你敢污蔑我马八嘴的名声!我撕烂你的嘴,呕—”
马八嘴一边干呕一边朝棠清妤扑了过来,却再次被后者一脚踹开。
“你个碎嘴的糟老婆子也知道这是污蔑?我不过和你说一样的话,怎么到你自己身上就急了呢?”
马八嘴气急败坏,“来人呐,知青无法无天了,知青打村民了,救命啊。”
“根宝儿,娘被可恶的知青欺负了!”尖叫声传出很远。
不一会,在另一块地干活的王根宝扛着锄头跑了过来,一见自个老娘倒在地上,一会疯狂干呕,一会哎哟喊疼。
他看向旁边的棠清妤,“你敢欺负我娘,我和你拼了。”
棠清妤扬起搅屎棍,一棍子狠狠敲在王根宝脑袋上,然后抬腿一个猛踹。
捂着脑子惨叫的王根宝犹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
紧接着马八嘴也原地起飞,飞出去砸在自个儿子身上,“咔嚓”,王根宝的手臂被老娘压断了。
痛得他发出尖锐的惨叫。
“根宝儿,娘的根宝儿你没事吧?”
刚赶过来的村民们眼睁睁瞧着棠清妤从两米高的田埂上跳下来,搅屎棍疯狂朝两人身上挥舞
“邦邦邦”的,听着就疼,母子俩被一根搅屎棍打得连连惨叫,鼻青脸肿,臭得不行。
乖乖!
这棠知青力气大,打架真狠!
“还造不造我的谣言了?说话!”
俩母子这下是真见识到了棠清妤的厉害,两人惊恐地连连点头。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棠知青不是我,是蓝秋眉那个小贱蹄子亲口说的,我一时昏了头才信了她的鬼话。那个小贱人敢借我的手害你,我这就找她算账去。”
马八嘴被一番痛殴,脑子总算清醒。
肿着脸撸起袖子,一瘸一拐地就要去找蓝秋眉算账。
王根宝提着锄头跟上,心里对蓝秋眉这个害他挨了顿打的贱人恨得要死。
偷懒摸鱼的蓝秋眉在田埂边上摘了朵小花,想着棠清妤的名声在村里私底下已经臭得不行。
以后村里的年轻小伙和知青肯定会超级厌恶棠清妤这个和野男人乱搞的贱人,自己又会回到曾经被牛马大队瞩目的地位。
她心情好极了,刚把小白花戴在耳畔。
一阵恶臭袭来,一只大手一把薅住她那头虱子窝秀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