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楚昕昕和冯家人被逮捕的第二天,范局长就立马将案件审判意见报告等相关材料报送给了革尾会的人保组审批同意。
人保组那边对判决结果没有异议,直接同意了。
判决报告已经下达。
楚昕昕作为主犯,对高级军官进行催眠和心理暗示以及下药,意图谋害军人。
高级军官是国家的钢铁长城和坚强柱石。
楚昕昕此举无疑是企图腐朽国家柱石,是阶级敌人在疯狂反扑,构成极其恶劣的反革m罪。
其次,她想与军官发生关系的恶劣行为是对部队纪律和军人形象的严重破坏,虽然裴砚深未婚,但他已有对象,楚昕昕还犯了破坏军婚罪和流氓罪。
数罪并罚,楚昕昕被判无期徒刑,并且会被送往大西北最艰苦的监狱进行改造。
如果她家庭成分好,是工人或者贫下中农,只需被管制不会被判实际刑罚。
可惜没有如果。
宋声作为相帮楚昕昕犯罪的从犯,同样犯了反革m罪,被判处30有期徒刑,和楚昕昕一样会被送往西北的监狱改造。
冯望的儿子帮助楚昕昕弄来作案工具,判得比宋声要更重,有期徒刑40年。
至于冯望的妻子,女儿,妹妹还有楚昕昕的家人虽然没有参与犯罪,被无罪释放,但他们一样会受到牵连。
尤其冯家人,本来处境就够艰难,楚昕昕搞这么一遭,更难了。
楚昕昕表姐和其余冯家人恨毒了楚昕昕。
由于楚昕昕谋害的是高级军官,情节恶劣至极,所以此案已经被当成典型,不仅判刑判得重。
明天楚昕昕、宋声、冯望儿子三人将会被剃阴阳头,被五花大绑绑到大广场进行公开审判,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当楚昕昕得知自己的宣判结果后,无法接受的她抓着拘留室的铁栏杆,癫狂地尖叫。
“我不服,裴砚深什么事都没有,你们不能判我无期徒刑!我要见我舅舅,我舅舅一定能救我的。”
负责看守她的同志目露嘲讽。
疯癫的楚昕昕也好似想起自己的大官舅舅出事了,泪流满面地又开始喊,“老师!没错,老师一定能救我的,我要见季凯华,求求你们帮我找季凯华来,只要你们帮我,这镯子就是你们的了。”
她双眼猩红,犹如沙漠里渴望水源的将死之人。
只要老师替她向裴砚深求情,她肯定不会被判刑了。
看守员见她拖着两条断腿爬过去,从房间一块地砖下掏出一个金镯子,眼底满是贪婪。
“要找季凯华是吧?正好他早上来问过你,不过所长那边没给见,你把镯子给我,我去给你找。”
楚昕昕警惕地看他一眼,犹豫着没敢递,这些天她身上的钱和值钱点的玩意儿都被他们搜刮走了。
这个金镯是她18岁生日外公给的,那天被抓她匆忙藏了起来。
但不被判刑的渴望战胜了一切,她试着将镯子往前递了递。
“拿来吧你。”看守员一把抢过镯子,放在嘴里咬了咬,确定是真的后,他满意一笑。
“哈,你个反革m的坏分子还想求人来救?现在谁敢沾你一点那都是脑子有病,老实待着吧你,切~”
楚昕昕破口大骂。
看守员气急败坏,提着棍子啪嗒打开门,把浑身是伤的楚昕昕打了一顿。
楚昕昕眼泪流干了,肠子都悔青了,然为时已晚。
另一处拘留室。
“啪啪—”宋声脸上重重挨了两个大耳刮子,脸颊迅速红肿起来。
他低着头安静站着,压根不敢出声。
宋父见他这副模样,心里的滔天怒火把理智都烧没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转身找了根棍子,高高举起往宋声背上招呼。
“老子打死你个坑害家人的蠢货孽障不孝子!!”
“砰—”棍棒结结实实砸在宋声背上,宋声痛苦闷哼,脸色煞白,之前吃了老多花生身体还没好。
这一棍直接打得他一个踉跄撞到墙上。
正当宋父还要再打时,心疼儿子的宋母跑过去抱着儿子挡在他面前,“够了够了,他爹,儿子病还没好,再打就打坏了。”
宋父更加生气,一把推开她骂道:“慈母多败儿,往常我要教训他的时候你都拦着,以至于他如今为了一个女人,犯下如此大罪。
不仅被判30年,毁了自己一辈子不说,还牵连到我们一家。
这下好了,你我不仅要被厂里审查批斗,明年的晋升没了,还要当着全厂员工的面写检讨报告!
还有他妹妹,他妹妹的入党申请下月就通过了,因为这孽障入党申请没过,还被停职调查,他妹妹那么好的前程,现在全都完蛋了。
畜生,你怎么不去死啊!”宋父猩红着双眼斥骂。
宋声瑟缩地蹲在墙角,抱着头失声痛哭。
“呜呜,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宋声的妹妹没进来,站在外面靠着墙听着这个蠢货哥哥的悔恨。
她面无表情地嘴角扯了扯。
何止工作和入党受到牵连,她那年底要结婚的对象,得知她家的情况,已经和她说要取消婚约。
里面宋母也跟着痛哭流涕,“小声也不想的啊,谁能想到那个女同志会这么害他,你现在打他有什么用?小声身体这么弱,去了西北可怎么好,现在要紧的是找人打点打点,把小声留在沪市服刑,这样我们也能照看。”
“打点个屁,反革m坏分子谁敢沾?”
宋母想起什么,突然眼前一亮,咚咚跑出来拉着宋声妹妹的手,满眼希冀。
“燕子,你帮帮你哥哥好不好?求你了。”
宋声妹妹一脸冷漠:“我怎么帮他?我帮不了!”
“不不,你能帮的,孙副厂长不是喜欢你吗?你和他结婚,给他生个大胖小子传宗接代,他肯定能帮你哥。”
宋妹妹脸上终于有了情绪,却是失望和震惊。
她妈,不,宋声妈口中的孙副厂长快50了,死过4个老婆,长相丑陋,家里一大堆刻薄难以相处的亲戚。
那就是个火坑,有点相貌,能自己挣钱的女同志都对他避之不及。
而宋声妈,为了救她那宝贝疙瘩儿子,居然想把女儿推进火坑,哈哈哈。
瞧见女儿脸上的嘲讽,宋母脸颊烧红,避开女儿清冷的双眼,声音也越来越小。
她小声苦苦哀求几句,见宋声妹妹无动于衷,突然噗通跪下。
“妈求你了,妈跪下求你了,现在只有你能救你哥了。”
“我无能为力,你找别人吧,别逼着我和你断绝母女关系。”宋声妹妹一把推开她,转身就走。
宋母被气得心梗,“不孝女,你个不孝女,老娘白生你白养你了,你个冷血无情的孽障,你永远比不上你哥,你活该被男人甩。”
宋声妹妹脚步一顿,心脏疼得她发抖。
她冷漠一笑,这样的妈,这样的哥,她也不想要。
为防止宋母逼着她嫁给50岁丑陋老男人,她决定回去就准备断亲书,和宋母断绝关系。
宋父训斥宋母,扇宋母耳光的声音,宋母张牙舞爪和宋父互殴,以及宋声软弱无能的哭声在拘留室回荡,看守员看得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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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