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原长城,主城楼。
随着嬴政掌心黑金龙气冲天而起,化作遮天蔽日的祖龙虚影,整个战场陷入了寂静。
那双俯瞰众生的金色龙瞳,冷漠地注视着下方正在围攻烽燧的数千匈奴骑兵。被这神明般的目光锁定,所有匈奴骑兵连同他们的战马,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灵魂深处涌起最原始的恐惧。
“昂——!!!”
龙啸从九天之上传来,化作无形的冲击波,席卷了整个旷野。
数千匈奴骑兵的大脑嗡的一声,似乎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胯下的战马发出一片凄厉的悲鸣,再也无法站立,纷纷瘫软在地,口吐白沫,屎尿齐流。
骑兵们也被这股力量震得东倒西歪,一些人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更多的人则捂着耳朵,痛苦地在地上翻滚,七窍中渗出殷红的血丝。
他们引以为傲的凶悍,在这种超越了凡人理解的存在面前,被彻底碾得粉碎。
“魔鬼……是南方的魔鬼!”“天狼神啊!救救我们!”
短暂的沉寂之后,幸存的匈奴骑兵爆发出惊恐到变调的尖叫。他们再也顾不上什么军令,丢盔弃甲,连滚带爬地向着来时的方向疯狂逃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烽燧之内,百余名本已抱着必死决心的秦军锐士,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神迹般的一幕。
前一刻还让他们陷入绝境的敌人,此刻却如同见了鬼一般狼狈逃窜。他们不约而同地转向主城楼的方向,对着那道屹立于城头的身影,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狂热的呐喊:
“陛下万年!大秦万年!”
“风!风!大风!!”
城楼之上,嬴政缓缓放下手,天空中的祖龙虚影也随之消散,好似从未出现过。他看着那些狼狈逃窜的匈奴骑兵背影,不由得大声吼道。
“回去告诉你们的头曼大单于。”
“朕,在长城等他。”
“带着他的人头,来见朕!”
这道蕴含着龙威的声音,烙印在每一个匈奴逃兵的灵魂深处,让他们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到悬于天空的金色龙瞳。
嬴政转过身,看向身后早已被震撼得无以复加的守城将士。
“传令下去,救治烽燧伤员,快速打扫战场。”他想了想,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今日所见,不得外传一字。违令者,夷三族。”
“遵旨!”所有将士心头一惊,这种力量果然不一般吗?不过都立刻躬身领命。他们很清楚陛下的神威,是帝国的最高机密,也是此战的致胜王牌。哪怕是一丁点消息都不能外露。
匈奴主力大营,距离长城尚有百里之遥。头曼单于正与各部落首领在金帐内饮酒,等待着冒顿先锋军攻破秦军烽燧的捷报。就在此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骚动,紧接着数名浑身沾满鲜血,神情已经几近癫狂的溃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大单于!不好了!败了!全败了!”“神……我们看到了神!”
头曼单于脸色一沉,猛地一脚将为首的溃兵踹翻在地,怒喝道:“胡言乱语什么!区区一座烽燧,冒顿的三万大军,怎么可能败?!”
那名溃兵抱着头浑身颤抖,语无伦次地描述着刚才看到的一切:“龙……一条遮住天空的金色巨龙……它的眼睛……它的眼睛看着我们……所有人都动不了了……然后它一叫……我们就……”
帐内的匈奴首领们面面相觑,都以为这士兵是被吓疯,都已经神志不清,连治疗都没有必要了。但就在此时,身披狼皮的老萨满,面色惨白地冲了进来,不过他的声音比刚才的溃兵还要惊恐。
“大单于!我看到了!我也看到了!”他指着南方,声音颤抖,“南方的祖龙……彻底苏醒了!他降下了神罚!我们的先锋军,完了!”
老萨满在匈奴中地位尊崇,他的话无人敢质疑。
一时间,整个金帐之内,鸦雀无声。所有部落的首领都笑不出来了,更多的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
头曼单于的脸色也变得无比难看。他想起了老萨满之前的预言,一颗星辰,正在从天上坠落!难道那个秦人皇帝,真的拥有神明般的力量?
就在帐内气氛凝重到极点时,冒顿带着残部终于狼狈不堪地逃回了大营。冒顿冲入金帐,单膝跪地,脸色苍白地汇报了战况,他所描述的景象与那溃兵和老萨满所言一般无二。
“父汗!”冒顿咬着牙,眼中既有恐惧,也有着不甘的疯狂,“那绝非凡人的力量!秦皇……秦皇他,恐怕真的是一尊神明!”
“神明又如何?!”头曼单于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后,眼中反而迸发出了更加残忍和疯狂的光芒。
他猛地拔出黄金弯刀,狠狠地插在面前的地图上。
“草原的勇士,从不畏惧神明!长生天赐予我们的不死军团,就是为了对抗神明而存在的!既然对方已经出手,我们也会迎上。”
他环视帐内所有被吓住的首领,厉声咆哮道:“传我命令!全军加速前进,直逼九原长城!”
“我倒要看看,是他南方的祖龙厉害,还是我草原的天狼神更强!”
“此战,不仅要杀光秦人,更要……弑神!”
被头曼的疯狂所感染,帐内的匈奴首领们也纷纷拔出弯刀,发出了嗜血的狼嚎。恐惧,在更巨大的贪婪和狂热面前,被暂时压制了下去。
而就在匈奴主力全速向长城逼近的同时。九原主城楼之上,嬴政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神威天降”,不仅没有吓退敌人,反而激起了他们更疯狂的战意。不过这正合他意。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章邯。“蒙恬的大军,到哪了?”
章邯躬身回答:“回陛下,最多还有半日路程,便可抵达战场侧翼,完成合围。”
“很好。”嬴政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猎人看到猎物踏入陷阱时的笑容。“传令蒙恬、王贲,按原计划行事。”“告诉他们,朕已经为他们,清理好了舞台。”
“是时候,让这群草原上的豺狼,见识一下我大秦铁骑真正的锋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