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飘飘眼睛一亮,试着又按了下机关,银棒果然发出 “滋滋” 声,靠近桌边的烛火都被震得摇晃。
“谢主子!” 她将电击棒珍而重之地藏进袖中,眼底的感激毫不掩饰 —— 这物件看着不起眼,却比匕首更适合出其不意。
南木看着众人摩挲匕首的模样,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从今天起,她要组建一支自己的势力,当然离不开这些师傅们帮她带出高徒。
“往后听雨居的安危,还要多靠各位。” 她端起茶杯,对着众人举了举,“我南木从不是占人便宜的性子,你们护我周全,我自然也不会亏待大家。”
“愿为主子效死!” 十人声如洪钟,震得窗纸都微微作响。
此刻他们体内的暖流还在游走,握着玄铁匕首的手充满了力量,看向南木的眼神里,早已没了初见时的审视,只剩下江湖人最看重的义气与信服。
晨光越发明亮,透过窗棂落在匕首的刃口上,反射出耀眼的光。
南木知道,这一碗灵泉水,一柄匕首,一根电击棒,不仅是回礼,更是她递出的信任 —— 往后风雨同舟,她不会让这些跟着她的人吃亏。
南木鉴于此地听雨居被苏家人盯上,为了避免麻烦,决定将听雨居改名《静园》,她本人此后除了一个医女身份,在外以少年装扮示人,取名宁九,面戴银狐面具的宁少侠。
南木说出这个想法,立即得到大家的一致响应。
一天后,黑羽回来:“公子,城西那处废弃的窑厂及周边的房子已买下了。”
这个地方,是南木去贫民区义诊时发现的,窑厂很大,中间有一个很深的砖坑,里面还有不少破损的砖头,周围是一片陈旧的房子,有些已倒塌。
黑羽捧着张地契进来,脸上带着几分谨慎,“按主子的要求,就地取材正在用砖头打围墙,后门通着河道,既隐蔽,又好进退。”
南木接过地契,上面的地址在城西贫民窟边缘,周围多是破败的空屋,平日里少有人迹。
她点头道:“多派些人过去,把中间的地坑改成演武场,四周的窑洞可隔出五十多间房,地洞好啊,冬暖夏凉,再备足炭火和粮食,以后那里就叫宁园吧,周围的房屋慢慢改建。”
黑羽得令,正要退出去,南木又叫住他:“黑羽,八天过去了,这会苏恒父子在西大营一直没有得到杀手的消息,小四不见了,苏恒的影卫也不见了踪影,他一定会采取下一步行动。”
南木象是突然想起这事,其实在她心里一直担心着,她不想因为她再有人流血牺牲。
“主子有何吩咐,只管对属下说,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黑羽毫不犹豫地说。
“马上春节了,苏恒也许会回京,我们现在要做二件事,第一,避其锋芒,将所有人员全部搬去西街,习武人员则全部搬去宁园,将这里空着,苏恒的人就算找到这里,也是人去楼空。”
“第二,放出三个消息,暗影阁的二当家鬼手是苏恒的人;王府主母和亲卫有染;有人看见暗影阁杀手和拿着西大营军刀的影卫打斗在一起。”
让苏恒四面楚歌,再来一个祸水东引,让苏恒和三皇子楚恒去狗咬狗吧。
暗影阁实际上是三皇子楚蒙的势力,苏恒安插钉子,意欲何为?
王府内乱,还是见不得人的大瓜,这几件事,够他苏恒忙一阵的。
“是。” 黑羽应声退下,心里暗自佩服小姐的眼界和魄力,看似低调,行事却极有章法,短短几日,不仅换了名号、改了装扮,安置人的隐秘去处妥当了,连对付敌人的损招都是这么新奇。。
“还有,当初小四打听到的线索是济仁堂有位女大夫,疑似王府三小姐,所以他们才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苏恒回来,肯定会顺着这条线索查,我既不能让济仁堂关门,更不能连累济仁堂”。
说到这里,南木给了黑羽一个胸有成竹的眼神。
“好在我坐诊时一直以面巾遮脸,从没以真面目示人,我可以运用化妆术,化妆成三十岁左右妇人,在苏恒再派人来探查时,故意露出真容,彻底打消他们的怀疑”。
“南家来的大夫都是生面孔,可以照样去坐诊。放心,关键时刻我有自保的能力,但其他人都必须撤,以防万一”。
南木说的合情合理,黑羽无从反驳,他也相信,凭小姐的功夫,自保足够。
行医是南木的根本,不然积分从哪来啊,所以她在任何时侯都不会丢了她医女的职责。
听雨居的牌匾被悄悄换下时,雪刚停了半日。
换上的乌木匾额,上书 “静园” 二字,字迹温润,墨色沉敛,混在周围的寻常院落里,竟毫不起眼。
“静园……” 南木站在廊下,看着新牌匾在残雪的映衬下泛着冷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神隐鞭。
静园,取 “静水流深” 之意,既掩了锋芒,又藏了机锋,像极了她此刻的心境。
“小姐,这名字好。” 小意捧着套男装月白锦袍过来,眼里满是新奇。
还是小姐想得周到,苏家人既已盯上听雨居,再用旧名便是自曝其短,不如换个名号。
南木接过锦袍,转身进了内室。铜镜里映出的少女眉眼清秀,她拿起眉笔,蘸了点青黛,在眉峰处轻轻一画,原本柔和的眉眼顿时添了几分英气。
再换上束腰的锦袍,将长发用玉冠束起,镜中的人便成了位身形清瘦的少年郎,虽略显单薄,眼底的沉静却胜过许多世家子弟。
“往后,我便是宁九。”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声道。
项嬷嬷端来一碗参汤,看着她束发的模样,眼眶微红:“公子…… 真是俊朗。”
南木笑了笑,接过参汤一饮而尽。
刚走出内室,就见十大高手已在前厅等候,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突破后的锐气,玄铁匕首别在腰间,更添了几分肃杀。
“各位想必已适应了灵泉水的效力。” 南木走到主位坐下,声音刻意压低了些,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今日叫大家来,是有件要紧事托付。”
宋剑上前一步:“公子请吩咐。”
“我要你们每人挑十到三十名少年徒弟。”
南木的目光扫过众人,“如今城外流民甚多,常有卖儿卖女的,你们可去寻那些根骨尚可、心性坚韧的孩子,不论出身,只看品性。”
奔雷眉头微蹙:“公子是想……”
“我要建一支少年军。” 南木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他们将由你们亲自教导,剑术、刀法、枪法、用毒、轻功…… 每人各传所长,一年为期,我要他们成为能独当一面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