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风还在刮。
叶尘站在苏家主宅的铁门外，肩上的背包沉得像没卸下过。耳麦还连着基地频道，里面偶尔传来周临的简报声，短促、清晰。他没摘，也没动，等里面那句“东区变电站零点值班人员已换岗”响起后，才抬脚跨过门槛。
管家在玄关等他，脸色不太好看。
“老爷在书房，但……元老会的人刚到，正在开会。”
叶尘点头，脚步没停。他穿过长廊，皮鞋踩在大理石上，声音压得极低。书房门关着，里面传来几道声音，一个比一个强硬。
“那支特工队谁都能调？来历不明，背景不清，真出了事，苏家担得起？”
“他叶尘算什么东西？一个赘婿，带群黑衣人横着走，这是合作，还是夺权？”
叶尘停在门外，没敲门。他从怀里摸出系统激活卡，指尖在表面划了一下。
【情报洞察术】启动，消耗50积分。
眼前瞬间浮现出书房内的对话记录，文字像投影般叠在门板上：
——苏远山：“三年前东区电网事故，叶家就脱不了干系，现在他儿子回来，打着反黑旗号，谁知道是不是调虎离山？”
——苏文昭：“苏氏金融中心的安保系统不能交出去，一旦被远程操控，整个资金链都会崩。”
——苏启明：“就算有威胁，也该由苏家自己处理，不需要外人插手。”
文字淡去，叶尘收回手。
他转身离开，脚步沉稳，没往客房走，而是拐进了家族档案室。
灯亮了。他直接走向东区产业资料柜，输入权限码，调出三年前的电网运行日志。屏幕滚动，一组数据跳出来：凌晨两点十七分，负荷曲线异常波动，持续十二分钟，系统自动重启。
和昨晚市政监理的登录时间，完全一致。
他把数据导出，接入平板，再调出基地训练场的模拟推演结果——一旦电网被控，苏氏金融中心、物流枢纽、数据中心将在三小时内陆续断电，应急系统启动延迟，损失预估超八亿。
简报生成，他打印出来，附上一张变电站结构图，用红笔圈出主控箱位置，写了一行字：“若黑潮今晚启动，苏家七成商业体将在三小时内断电，包括苏氏金融中心。”
他把文件夹交给路过的佣人：“送到书房，苏铭亲启，现在。”
然后他靠在档案室墙边，等。
十分钟，书房门开了。
苏铭走出来，眉头拧着，手里捏着那份简报。看见叶尘，顿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晚训练结束前。”叶尘说，“市政监理连续三天在凌晨登录调度系统，第一次导出负荷曲线，第二次查备用电源负载，第三次——如果没人拦，就会植入远程指令。”
苏铭盯着他：“你凭什么认定这是‘黑潮’？”
“凭三年前的记录。”叶尘打开平板，“同样的时间，同样的操作模式，唯一的区别是，上次只试探，这次要动手。”
苏铭沉默，手指在文件夹边缘敲了两下。
“元老会不同意合作。”
“我知道。”叶尘说，“他们怕我借机掌控苏家资源。”
“不只是怕。”苏铭抬眼，“他们怕你背后那支队伍，根本不是保全力量，而是境外势力的前哨。”
叶尘没反驳。
他从背包里取出一枚银色小方块，三厘米见方，表面有细微纹路。
“这是信号阻断器。”他放在茶几上，“能屏蔽远程入侵指令，装进主控箱就行。它不联网，不回传数据，只工作，不记录。”
苏铭盯着那东西：“哪来的？”
“自己搞的。”叶尘没提系统，“今晚我带人去东区变电站蹲守。如果一切正常，明天早上我撤设备，走人。如果有人试图远程操控，它会自动触发，留下入侵痕迹。”
苏铭没动。
“你不需要批准行动，只需要开放变电站的临时监控权限。十二小时，够了。”
客厅落地窗外，天边泛起一丝灰白。雨后的空气湿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苏铭终于开口：“你知道元老会为什么这么敏感？”
“因为三年前那场事故，苏家赔了五亿，还丢了东南亚两个港口的运营权。”叶尘说，“他们觉得是叶家动的手。”
“可你不是叶霖。”苏铭盯着他，“你回来之后，没动过苏家一分钱，没插手过任何生意，甚至连婉儿的社交圈都没碰。你只做一件事——盯着那些想搞垮隆盛城的人。”
叶尘没接话。
“但你现在要的，不只是查案。”苏铭声音低了，“你要的是联动权限，是应急响应的主导权。一旦开了这个口，以后类似的事，苏家就得听你的。”
“我不是来争权的。”叶尘看着他，“我是来挡刀的。刀已经举起来了，您不信我，可以只信数据。”
他指着平板上的推演图：“金融中心断电三小时，股价暴跌，客户挤兑，信用评级下调。这不是损失，是崩盘。而这一切，只需要一个人，在电脑前敲几下键盘。”
苏铭闭了会儿眼。
再睁开时，他拿起内线电话：“通知安保部，东区变电站今晚的监控权限，临时开放给叶尘团队，时限十二小时。主控箱的物理钥匙，交给他们一小时。”
挂了电话，他盯着叶尘：“我给你十二小时。如果东区安然无恙，我亲自在元老会上为你说话。如果出事，你得给我一个交代——不只是对苏家，对整个隆盛城。”
叶尘点头，拿起背包，转身要走。
“等等。”苏铭叫住他，“你为什么非得现在推进合作？”
叶尘停下，没回头。
“因为敌人不会等。”他说，“他们选在雨夜动手，因为信号干扰大，监控容易失灵。他们选在凌晨，因为值班人员最松懈。他们不会试第三次，只会直接动手。”
他拉开门，风灌进来。
“我已经让周临带人去了东区，设备两小时内装好。我这就过去。”
苏铭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枚银色方块。
它静静躺在茶几上，像一块普通的金属片。
可他知道，它不是。
叶尘走出主宅，雨又开始下了。
他戴上耳麦，按下通讯键：“周临，变电站主控箱的锁换了没有？”
“换了，新的是电子磁卡锁，老钥匙插不进。”
“用备用方案。”叶尘加快脚步，“把阻断器焊在继电器输出端，物理隔离信号回路。完成后，所有人撤到外围监控点，别留在里面。”
“明白。但……如果他们今晚不来呢？”
“那就等。”叶尘上了车，“他们不来，是好事。但如果来，必须抓到痕迹。”
车子启动，雨刷左右摆动。
后视镜里，苏家主宅的灯光渐渐模糊。
他低头看了眼系统界面。
【物品兑换阁】状态刷新：
- 隐形衣（冷却中）
- 高频干扰枪（可兑换）
- 信号阻断器x1（已使用）
他关掉界面，握紧方向盘。
手机震动了一下。
基地系统自动推送：市政监理账号刚刚尝试登录东区变电站调度后台，权限被拒。
叶尘眼神一沉。
他按下通话键，声音冷得像铁：
“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