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别吵了，搞个事业部吧
听到陈凡的提问，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这不仅是一场考校，更是一次天大的机缘！若是自己的“道”能得到前辈的一句点评，哪怕只是一个字，都足以让他们受用无穷！
性格较为高傲的元始天尊，整理了一下思路，率先开口。
他站起身，对着陈凡恭敬地行了一礼，才缓缓说道：“回禀前辈。我与三弟所争，乃是大道之争，教化之争。”
“我之道，为‘阐’。阐者，明也。天道有序，万物有别。生灵根性，生而不同。福缘深厚、根行优越者，方可承载大道，明悟玄机。故而收徒当重跟脚，择优而教，方能不负天道，不负大道传承。此为顺天而行。”
他这番话，说得堂堂正正，充满了秩序感和精英主义的优越感。
通天教主听完，性格耿直的他立刻就站了起来，反驳道：“二兄此言差矣！”
他对着陈凡抱拳道：“前辈，我之道，为‘截’。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这一线生机，便是万物之希望。天道之下，众生平等，无论披毛戴角，或是湿生卵化，皆有向道之心。我辈修道，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截取那一线生机，予众生公平。故而有教无类，方为大道之公。”
他的话语充满了激情和理想主义，与元始的观点针锋相对。
两人说完，都眼巴巴地看着陈凡，等待着这位绝世高人的“判决”。
他们以为，前辈一定会对他们的“道”做出点评，甚至指出谁对谁错。
然而，陈凡听完他们的长篇大论，眨了眨眼睛，脑子里自动把这些话翻译成了他熟悉的职场语言。
元始天尊的意思是：公司招聘，必须严格筛选，只招985、211的顶尖人才，最好是常春藤毕业的博士。这样的人，聪明，底子好，培养起来快，能迅速成为公司的核心骨干，确保公司的高端竞争力。这叫精英战略。
通天教主的意思是：公司要有社会责任感，不能只看学历，普通一本、二本甚至专科生，只要有上进心，肯努力，也应该给他们机会。广撒网，多培养，说不定里面就能出几个好苗子。这叫人海战术。
这不就是大公司里，人力资源部“校招组”和“社招组”的日常撕逼吗？
一个要保证人才质量，一个要保证招聘数量和多样性，谁也说服不了谁。
陈凡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才用一种看透了一切的平淡语气开口道：“你们……就为这个吵？”
就为这个吵？
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落在元始和通天耳中，却不亚于混沌神雷炸响！
他们争论了无数元会，甚至为此不惜兄弟反目的大道之争，在前辈眼中，竟然只是“小事一桩”？
两人脸上瞬间火辣辣的，羞愧得无地自容。
是啊，他们的格局，太小了！
他们还在为“道”的表象而争执，而前辈，早已洞悉了“道”的本质！
陈凡看着他俩那副羞愧的样子，还以为是自己话说重了，连忙找补道：“我的意思是，这事儿吧，其实……不矛盾。”
不矛盾？
元始和通天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疑惑和渴望。
顺天和截天，怎么可能不矛盾？
陈凡放下了茶杯，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摆出了当年给实习生开会培训时的姿态。
“这么跟你们说吧。一个成熟的、有远大前景的组织，不能只有一种声音，也不能只有一种人才策略。”
他指了指元始：“你这个‘阐教’，我理解，就是你们组织里的‘核心研发部门’或者叫‘精英科学家团队’。专门负责攻克最尖端的技术难题，保持组织的领先地位。所以，招人标准高，宁缺毋滥，这完全正确。”
元始天尊听得眼睛越来越亮。
核心研发部门？精英科学家团队？
这说法……好新颖！但又无比贴切！
前辈果然一语就道破了“阐”之精髓！
陈凡又转向通天：“而你这个‘截教’，我也理解，就是组织的‘基础生产部门’和‘市场推广团队’。需要大量的基层员工去执行、去推广、去占领市场。所以，必须广开门路，有教无类，把盘子做大。这也完全正确。”
通天教主也是浑身一震。
基础生产部门？市场推广团队？
原来我截教的万仙来朝，其本质是为了……占领市场？
这个词闻所未闻，但却让他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你们看，”陈凡两手一摊，“一个负责‘高端’，一个负责‘普及’。一个保证‘深度’，一个保证‘广度’。这明明是相辅相成，互为补充的两条腿走路，怎么就成了矛盾了呢？”
“你们要做的，不是争论谁对谁错，而是应该考虑，如何更好地分工协作。”
“比如，可以成立两个不同的‘事业部’。”陈凡说出了一个他最熟悉的词。
“事业部？”元始和通天齐声问道，眼中充满了求知的渴望。
“对！”陈凡一拍桌子，“你，元始，成立‘阐教事业部’，专门负责高端人才培养和核心道法研究。你，通天，成立‘截教事业部’，负责大规模布道和基础弟子教育。”
“你们甚至可以建立一个内部的人才流动机制。比如，在截教事业部里表现优异的、根行好的弟子，可以经过考核，输送到阐教事业部深造。而阐教事业部研究出来的简化版道法，也可以下发到截教事业部去普及推广。”
“这样一来，不就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了吗？高端战力有保证，群众基础也扎实。这才是健康、可持续的发展模式嘛！”
陈凡一口气说完，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咙。
“一点不成熟的小建议，你们参考参考。”
而元始和通天，已经彻底石化了。
他们呆呆地坐在那里，脑海中仿佛有亿万道雷霆在疯狂轰鸣。
事业部……
分工协作……
人才流动机制……
闭环……
可持续发展……
这些闻所未闻的词汇，每一个都像一柄开天巨斧，劈开了他们固有的思维定式，为他们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前所未见的大门！
原来……道，还可以这样理解？
原来，他们争执了万古的道统之争，其最终的解决方案，竟然是……企业化管理？！
前辈的境界，早已超越了单纯的“修道”，而是站在了“经营天地”、“管理大道”的无上高度！
他们之前争论的，只是术。
而前辈指点的，是法！是道！是管理整个宇宙的无上真理！
“噗通！”
通天教主再也忍不住，离座跪倒在地，对着陈凡五体投地。
“前辈一言，胜过我万古苦修！弟子通天，今日方知大道之浩瀚！请受弟子一拜！”
元始天尊虽然性格高傲，但此刻也是心悦诚服，他站起身，对着陈凡深深一揖到底。
“前辈所言，振聋发聩。元始，受教了。”
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回去之后，他就要和大师兄商议，效仿前辈的“事业部”模式，重构三教！
陈凡看着他俩这激动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
“不至于，不至于。就是一点职场经验，瞎说的，你们别当真。”
他越是这么说，元始和通天就越是觉得前辈高深莫测，这是在告诫他们“道可道，非常道”，不要执着于言语本身。
两人心中对陈凡的崇拜，已经攀升到了顶点。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琴声，伴随着一股圣洁高贵的气息，从山谷外传来。
一个温婉空灵的女子声音响起：“不知是哪位道友在此演法论道？女娲冒昧来访，可否一见？”
女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