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再生的雷霆！失控的野兽与残存的尊严
石田雨龙用仅存的右臂死死环住井上织姬的腰，将她整个人按在一块残破的塔楼断壁后。断壁是之前战斗时坍塌的穹顶残骸，表面布满龟裂的纹路，还沾着未干的黑色血迹。冲击掀起的碎石如同冰雹般砸在断壁上，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细小的石屑顺着断壁缝隙簌簌滑落，落在石田的白色校服上。他左臂的断口处缠着临时用灵子凝聚的绷带，此刻被震得隐隐作痛，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却依旧死死咬着牙不肯松手——眼前的战场早已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失控的屠戮，那股从一护体内爆发的狂暴灵压，连他的灵子感知都在微微颤抖，他必须护住井上，绝不能让她被这股力量波及分毫。
“别抬头，捂住耳朵。”石田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将井上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用身体挡住飞溅的碎石。左臂空荡荡的袖管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伤口的疼痛如同细密的针，不断刺穿着他的神经，可他的手臂却越收越紧，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将井上护在安全的壳里。
井上织姬的脸贴在石田汗湿的校服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与灵子的气息。她却不听劝阻，依旧固执地从石田的臂弯里抬头，视线死死黏在半空那道黑色身影上，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顺着眼角不断滑落，砸在石田的手臂上，带着温热的温度。“怎么会……那个真的是……黑崎吗……”她的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发颤，尾音几乎细不可闻，眼前那道被黑色灵压包裹的身影，有着她熟悉的轮廓，却又陌生得令人心悸——那不是那个会笑着说“交给我吧”的黑崎一护，而是一头只知杀戮的野兽。
半空中，失控的一护悬浮在虚夜宫的血色云层下。猩红的云层在他周身灵压的冲击下不断翻滚，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涡，仿佛连天空都要被这股力量吞噬。他左手握着天锁斩月，刀身不再是之前的墨色，而是泛着深邃的猩红光泽，刀刃边缘缠绕着细碎的黑色灵子，如同燃烧的火焰般跳跃；右手则提着乌尔奇奥拉那只还在滴着黑血的断臂，黑色鳞片覆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断臂的伤口处还在不断涌出黑色的血液，滴落在下方的碎石堆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将岩石蚀出一个个细小的黑洞。
他的猩红瞳孔空洞得没有一丝理智，只有纯粹的杀戮欲在眼底燃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粗重的嘶吼，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咆哮。黑色的灵压如同墨雾般围绕着他，将周围的空间扭曲成模糊的残影，连光线都被这股灵压吞噬，形成一片暗沉的领域。他微微低头，视线扫过下方的乌尔奇奥拉，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仿佛在打量一件待摧毁的猎物。
不远处，乌尔奇奥拉单膝跪在碎石堆上。被扯断的左臂伤口处正不断涌出黑色的血液，顺着他的黑色衣料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一滩小小的血洼，血洼边缘的岩石被腐蚀得冒着白烟。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灵压的剧烈波动——刚才那一记撕扯，不仅毁掉了他的手臂，还震乱了他体内的灵子流动。可下一秒，他猛地攥紧拳头，墨绿色的灵压从伤口处疯狂涌出，如同粘稠的流水般包裹住残肢，灵压中带着浓郁的再生之力，连周围的空气都泛起淡淡的绿色光晕。
只见断裂的截面处，黑色的鳞片率先从伤口边缘长出，如同春天的藤蔓般迅速蔓延；紧接着是肌肉纤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交织、生长，形成紧致的肌理；骨骼的“咔咔”声清晰可闻，一节节白骨从断口处钻出，迅速连接成完整的手臂骨骼；最后是皮肤与羽毛，黑色的皮肤覆盖住肌肉，翅膀根部的羽毛也随之再生，不过瞬息之间，一条与原本毫无差别的左臂便完整地长了出来，连鳞片的纹路、羽毛的光泽都分毫不差，仿佛从未受过伤。
乌尔奇奥拉活动了一下新生的手臂，指尖凝聚起一缕黑色灵压，灵压在他的操控下灵活地变幻着形态，时而化为刀刃，时而化为光球。确认再生的肢体完全可控后，他才缓缓抬头看向半空的一护，墨绿色的瞳孔中没有愤怒，只有冰冷的平静，仿佛刚才被撕裂手臂的不是他自己。“我最擅长的并非进攻……而是再生。”他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在呼啸的风声中清晰地传来。
他缓缓站起身，黑色的羽毛在灵压中微微颤动，胸口的虚洞泛着淡淡的绿色光芒，那是他再生能力的源泉。“与那些牺牲绝大部分超速再生能力来换取强大力量的家伙相比——比如葛力姆乔，比如牙密——我是唯一一个……除了头颅与内脏外，其他任何身体部位都可以超速再生的破面。”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骄傲，仿佛这是他作为十刃的最大荣耀，“这是蓝染大人赋予我的独特能力，是我凌驾于其他十刃之上的资本。”
灵压缓缓攀升，乌尔奇奥拉的黑色翅膀微微展开，翼膜上的银色纹路重新亮起，带着淡淡的光泽。“尽管你变成这样很出乎我的意料，”他的目光落在一护身上，墨绿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复杂，“但任凭你的攻击再怎么狂暴，单靠毁掉我一只手，是阻止不了我的。我是不会被你打倒的——绝对不会。”
话音落下，他双手快速合拢又猛地拉开，墨绿色的灵压在掌心凝聚成一支细长的标枪。标枪通体泛着金属般的冷硬光泽，枪身纤细却蕴含着恐怖的力量，尖端缠绕着细碎的灵子电弧，电弧噼啪作响，将空气灼烧得发出“滋滋”声，连周围的灵子都被这股力量牵引，形成细小的漩涡。“雷霆之枪。”乌尔奇奥拉握着标枪，手臂微微后拉，标枪上的电弧变得更加密集，“别动，就待在那。因为我实在不想……近距离使用这招——你的身体，会在瞬间被灵子分解成碎片。”
标枪如同墨绿色的闪电般被掷出，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射向一护。枪尖划破虚空，留下一道淡绿色的残影，速度快到极致，几乎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可就在即将命中一护胸口的瞬间，一护的身体却如同鬼魅般向侧后方偏移了半寸——动作没有任何预兆，既不是死神的瞬步，也不是虚的响转，更像是纯粹的野兽本能反应。标枪擦着他的发丝飞过，黑色的发丝被枪尖的灵压斩断，飘落而下，而标枪则径直朝着虚夜宫深处的荒漠射去。
下一秒，虚圈的荒漠深处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巨大的蘑菇云冲天而起，黑色的烟尘夹杂着无数沙粒被爆炸的冲击波喷涌上天，形成一道遮天蔽日的沙幕，连虚夜宫的血色天空都被这道沙幕染成了土黄色。爆炸的轰鸣声如同惊雷般传遍整个虚圈，即使隔着数十里的距离，战场也被这股冲击波及，碎石与灵子碎片如同暴雨般漫天飞舞，地面剧烈震颤，仿佛要塌陷一般。
石田雨龙死死将井上按在身下，用自己的后背挡住飞溅的碎石。一块拳头大小的岩石砸在他的后背上，疼得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却依旧咬牙撑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撑住！井上！别抬头！”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刚才那一击的威力，足以将整座塔楼夷为平地，若是被正面击中，即使是现在的一护，恐怕也难以承受。
乌尔奇奥拉看着爆炸的方向，墨绿色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雷霆之枪的威力远超他的预期，看来二段归刃后，他对灵压的操控还需要调整。但随即，他的眼神又恢复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自嘲：“偏了啊？看来操控起来有点难度……”说着，他的掌心再次凝聚起墨绿色的灵压，灵压比之前更加凝练，颜色也更深邃，另一支雷霆之枪逐渐成形，枪身上的电弧更加密集，发出“噼啪”的巨响。
石田雨龙透过指缝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因震惊而微微颤抖：“他是能……连着用那招吗……”刚才那一击已经足够恐怖，若是再来一次，甚至连续多次，这片战场恐怕会被彻底摧毁，他和井上根本无处可躲。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切魂之物”，金色的灵压在刀刃上微微闪烁，却只能勉强凝聚出一道细小的灵子刃——他的灵压已经濒临枯竭，根本无法与乌尔奇奥拉抗衡。
就在雷霆之枪即将凝聚完成的瞬间，原本被乌尔奇奥拉瞄准的一护突然消失在半空！
“怎么会……”乌尔奇奥拉瞳孔骤缩，全身的探知神经瞬间绷紧，墨绿色的灵压如同雷达般扩散开来，却连一丝残影都没有捕捉到。他的心脏猛地一沉——这不是死神的瞬步，瞬步会留下淡淡的灵压轨迹；也不是虚的普通移动，虚的移动速度绝不可能这么快。那是……破面独有的响转！而且是比他的响转更快、更隐蔽的响转！
下一秒，一护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乌尔奇奥拉的身后，猩红的瞳孔中清晰地映出对方的后背。他随手将手中的断臂扔出，断臂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乌尔奇奥拉的后脑，黑色的血液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乌尔奇奥拉反应极快，几乎在一护现身的瞬间便猛地转身，右手握着雷霆之枪，枪尖精准地扫中断臂。“铛”的一声脆响，断臂被雷霆之枪的灵压震碎，化为漫天黑色灵子，而乌尔奇奥拉则借着这股反作用力向后退去，同时标枪尖端对准一护的胸口，就要狠狠刺下——枪尖的电弧已经凝聚到极致，只要命中，就能瞬间将一护的心脏烧成灰烬。
可就在此时，一护突然伸出左手，直接握住了雷霆之枪的尖端！
“怎么可能……”乌尔奇奥拉的瞳孔骤然收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墨绿色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雷霆之枪凝聚了他大半的灵压，枪尖的灵子密度足以轻易撕裂钢铁，甚至能击穿虚化状态下的防护罩，对方竟然空手就……他能清晰地看到，一护的黑色鳞片覆盖的手掌紧紧攥着枪尖，鳞片与灵子电弧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的灵压从他的掌心涌出，竟然在一点点压制雷霆之枪的灵压！
还没等他想完，一护的手指猛地发力！“咔嚓”一声脆响，如同冰裂般清晰，墨绿色的雷霆之枪竟被他直接空手捏碎！灵压瞬间失控爆发，形成一道小型的爆炸，黑色的灵子飞溅四射，将周围的碎石掀飞数米远。乌尔奇奥拉被爆炸的冲击力震得后退两步，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嘴角溢出一丝黑色的血液——他没想到，一护的力量竟然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连他的雷霆之枪都能徒手捏碎。
还没等他调整姿态，一护的身影已经如同鬼魅般欺近。他的右手挥动天锁斩月，刀刃带着猩红的光芒，如同流星般朝着乌尔奇奥拉的脖颈斩下！刀身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破空声，黑色的灵子与猩红的刀光交织，形成一道致命的斩击，连周围的空间都被这股力量切割得微微扭曲。
“噗嗤——”
刀刃划过皮肉的声音清晰可闻。乌尔奇奥拉头上的一只尖角连带左半边身体被直接切开，黑色的羽毛与鳞片如同落叶般散落一地，墨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形成一道血雾。他甚至没来得及感受到疼痛，身体便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摔在碎石堆上，溅起漫天石屑。落地的瞬间，他的意识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墨绿色的瞳孔中第一次出现了名为“绝望”的情绪——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败得如此彻底。
石田雨龙看着这一幕，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握着“切魂之物”的手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茫然：“把他……打倒了……”他的后背已经被碎石砸得青一块紫一块，左臂的伤口也因刚才的冲击而再次渗血，可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怔怔地看着半空的一护，心中充满了震惊——那个失控的怪物，真的是黑崎一护吗？
乌尔奇奥拉无力地躺在地上，半边身体的伤口还在不断涌出黑血，却再也没有再生的迹象——天锁斩月的刀刃上附着着一护的虚灵压，那股狂暴的灵压彻底破坏了他的再生能力，让他的超速再生失去了作用。他的黑色翅膀无力地垂在地上，羽毛被血液浸湿，变得沉重不堪。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护，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不甘：“该死……想不到……我竟然会输给一个虚化的人类……真是……可笑……”
一护缓缓抬起脚，踩在乌尔奇奥拉的头颅上。黑色的灵压从脚底涌入，如同实质的锁链，将乌尔奇奥拉死死钉在地上，让他动弹不得。他微微低头，猩红的瞳孔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冰冷的杀意。紧接着，他头上的双角之间开始凝聚黑色的灵压，那灵压比之前的虚闪更加凝练，颜色深如墨汁，带着足以彻底吞噬灵子的恐怖气息，周围的碎石被这股灵压牵引，缓缓漂浮起来，围绕着双角旋转。
乌尔奇奥拉看着那不断凝聚的灵压，墨绿色的瞳孔中没有恐惧，只有一丝释然。他咳嗽了一声，黑血从嘴角溢出，滴落在地上，与之前的血液汇成一片。“果不其然，要砍尽杀绝吗？跟虚一模一样。”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平静，“赢了就赶尽杀绝，输了就引颈受戮——这就是你们口中的‘正义’？”他顿了顿，嘴角的自嘲更深：“随便吧。谁让我输了，我现在……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动手吧。”
话音落下，一护双角间的黑色灵压骤然爆发！一道细小却无比凝练的黑色光柱从双角之间射出，光柱周围的空间剧烈扭曲，仿佛要被这股力量撕裂。这道光柱如同死神的镰刀般，近距离朝着乌尔奇奥拉的头颅射去——只要命中，乌尔奇奥拉的头颅会瞬间被灵压吞噬，连一丝灵子都不会残留。
“不要！一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