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两口子疯了的事,很快在附近几个镇上疯传。
有人说:
“他们这是被自己闺女的怨魂给索命了。”
“我三叔的二舅的媳妇的堂弟就是他们村的,他听得是真真的,这两人跑出家门前,就是大叫了几声自己闺女的名字。”
有人说:
“搞不好是被打了脑袋精神不正常了。”
“不是说有人拿着棒球棍削他们来得嘛,没准就是那时候打坏的头。”
还有人说:
“我倒觉得他们这是装的。”
“听说这两人还欠着李二麻子的钱没还,这样做八成就是不想给了。”
真实的情况,钟冥是知道的。
要说这两个人做事也真是绝。
不仅逼得自己女儿如此,就连当年赵家爷爷和奶奶,也是他们不想尽赡养义务给双双害死的。
赵爷爷被断了治心脏病的药,倒在他们两人的面前发病身亡。
赵奶奶则是更惨,腿脚不便的她在下雪天被扔到院中,两天两夜未进水米,活活冻饿而亡。
赵家这两口子因为作孽太重。
三魂七魄被收走了两魂六魄去地府受罚,独留一魂一魄在人间受苦。
这事钟冥清楚,可别人却不清楚。
一时之间,赵家的事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他们最关心的,是赵思为这个儿子,以后是继续去上学,还是留在家里照顾疯了的父母。
赵思为其实也为此犯难。
自己马上要去上的高中是全封闭式的。
父母如果一直是这个情况,那家里没人恐怕还真是不行。
晚上赵思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迷迷糊糊中,他又梦到了自己的姐姐。
醒来之后,赵思为赶紧按着姐姐指的位置一找,竟然真在那里找到了父母的存折。
翻开到最后一页,上面的余额竟然是惊人的二十万。
赵思为看着上面的数字,长长地松出一口气来。
将钱取出来当天,赵思为拿着十五万找到了自己的舅舅。
之后舅、甥二人在两村村长的见证下达成一份协议。
在赵思为大学毕业前,赵思为的父母都由舅舅一家照看。
待到赵思为大学毕业时,这十五万就归舅舅一家所有。
舅舅舅妈乐呵呵地签字按下手印。
“大外甥啊,你就放心吧,你爸妈交给我们,肯定给你照顾得好好的。”
至于到底怎么照顾,其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赵思为也笑着按下自己的手印,随后向对面的两人鞠了个躬:
“以后我应该不怎么回来了,家里的事就劳烦您二位多照看。”
“学校不让带手机,如果只是平常小事就不用找我了。”
“我爸妈万一要是有什么大事的话,您二位再给我学校打电话吧。”
赵思为这话说得很明白了。
这个大事是什么意思,在场的人也都听出来了。
舅舅舅妈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便又笑着应了下来。
不过就是每天过来送个饭,几年下来白得十五万,的确应该笑一笑的。
赵家的事就此告一段落。
镇子里人们串的闲话,也从赵家的事转到了别的事上。
在众多的闲话之中传得最开的,要数怀安镇突然开起的几家棋牌室。
从前怀安镇里也有两家棋牌室的。
大家不过随便玩玩,再大也不过就是十块八块的。
但新开的这几家,明显和之前的不是一个档次。
店里简单地装修过,大灯打得透亮,晚上进去也像白天一样。
店内的服务生是清一色的大姑娘。
工作服很是有特点,上面露一点下面也露一点。
若隐若现的往街边一站,镇上不少的老爷们连腿都不会迈了。
真要有人往前走两步,就会有服务生上前对着你笑得妩媚:
“大哥,进来玩两把啊。”
“咱们这里新开张的,来了就先送两个筹码。”
那服务生边说边把那跟嫩葱一样的手往那人胳膊上一搭。
镇上人哪里见过这个阵仗,迷迷糊糊地就跟着进了这新开的棋牌室里。
只是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是便宜所在。
除了麻将还能便宜些,其他那些玩的桌上,都是上了牌桌就要一百块起。
听说开张的第二天,就有人玩起了通宵。
一把炸金花下来,两个豹子凑在了一桌。
一个手上是三个q,另一个手上则是三个K。
两人互跟了几圈下来就红了眼,愣是扔出去了六千多块这才开了牌。
输的那一方捶着桌子感叹:
“哎呀!我是q你是K,这个背运啊……”
“要是没你这个牌,我这一把得赚翻啊。”
赢的那一方正是小慧的老公老黑。
他看着一桌子的红票,乐得嘴角差点撇到耳朵根:
“好家伙,今天我可是来着了。”
“来来来,那个小姑娘,你去上冰柜里给大伙拿上两打啤酒,记在我账上。”
小姑娘赶紧招呼人过来帮忙搬。
都上完之后,老黑还乐呵呵地把两百块塞到姑娘手上,顺势还捏了那么两下。
这手是真嫩啊,可比家里的熊婆娘小慧不知道好上多少。
老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转身又接着玩了起来。
姑娘将那二百块揣进口袋,脸上的嫌弃一闪而过,接着又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这几家棋牌室一开,弄得镇里是乌烟瘴气。
陈哥看着街上稀疏的行人,皱眉直摇头:
“今天是咱们镇赶集的日子,这都快十点了,路上怎么才这么点人?”
钟冥手上忙碌着,边做事边说道:
“好像是因为这几家棋牌室闹的,咱们镇上不少老爷们晚上都熬夜去玩了。”
“这老爷们这么个玩法,家里女人们也闹心,一个个地也都不想出门了。”
陈哥闻言叹了口气:
“这怎么感觉都不是好玩呢?”
“谁家正经人能天天玩整宿去,听说一玩就是几百上千的玩啊。”
“咱们镇上都是普通村民,这些人这么个玩法,手里的钱估计没多久就得输光。”
陈哥这话说得在理,钟冥也是摇了摇头,却没再多说什么。
个人自有个人的活法,他自己想不明白的事,别人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钟冥小心地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将杯子递到了祝平安手上。
祝平安喝了一口杯中新打的西瓜汁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啊师哥,这榨汁机买的很值啊,下次再打点别的给我吧。”
点评完毕,祝平安又转向了陈哥:
“说起来他们为什么会把棋牌室往咱们镇上开,其实我有个想法。”
“八九不离十的,应该就是为了那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