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头一回干这事太紧张,捂贾东旭的口鼻久了点,才闹成这样……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亲家公、亲家母,求你们出面救救大茂,我求求你们了!只要你们肯救他……”
小娥要是铁了心离婚,那就让大茂答应吧!
“求你们了!”
许母哭着说,一边作势要磕头。
娄母赶忙扶住她:“许老太太,有话慢慢说,别这样磕头,我受不起啊!”
许母又望向娄晓娥:“小娥,大茂犯这么大的错,也是想帮你把嫁妆箱拿回来。
你们夫妻一场,能不能求你爹妈救救大茂?”
“唉……”
娄晓娥也没料到许大茂会被判无期。
虽然对他已无感情,但毕竟曾是夫妻,不忍看他这么凄惨。
她转头对父母说:“爸妈,有没有办法帮他减刑?”
娄父缓缓开口:“大茂这案子,判这么重关键在贾家。
我打听过,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他动手的对象是残疾人,量刑从重。
第二,贾东旭虽没死,但成了植物人,和死亡差不多,所以判得也重。
如果贾东旭能醒过来,刑期应该能轻一些。
要是再拿到贾家的谅解书,特别是贾东旭本人的,还能再减一点。”
许父许母眼中顿时有了光。
“所以,最要紧的是让贾东旭醒过来?可医生都说他醒来的希望很小,这该怎么办?”
刚燃起的希望,又几乎熄灭。
娄母接话:“虽然难,但只要不放弃就还有希望。
眼下最关键的确实是让贾东旭醒来。
不过要让他醒,肯定得花不少钱。
这样吧,如果你们能劝大茂同意和小娥离婚,我们家愿意资助你们一些。”
许父许母见娄家心意已决,只好说:“我们愿意劝,可因为上诉,判决还没生效,我们暂时见不到大茂。
离婚的事,能不能再等等?”
娄晓娥却一刻也不想拖,只想尽快和许大茂撇清关系,望向父亲。
娄父说道:“你们口述,我找人写信,想办法带进去给大茂看,让他相信是你们的意思。”
“好好好!可我们不会写字……”
“你们说,我找人写。
只要让大茂相信是你们的意思就行。”
“好!”
次日。
许大茂收到父母来信,看到减刑有望,最终松口答应与娄晓娥离婚。
娄晓娥恢复自由身后,随时可与心上人在香江成婚。
许父许母则赶到四合院,打算设法唤醒贾东旭。
谁料刚到就愣住了——贾东旭竟已不在贾家。
“贾东旭人呢?”
许父许母问。
贾张氏神色一阵异样。
……
贾家。
贾东旭断药两日,气息渐弱,身上已隐隐散发异味。
“奶奶,爹身上好臭,晚上都没法睡了!”
棒梗捏着鼻子抱怨。
“臭!臭!”
槐花也捂住口鼻。
小当同样捂鼻,却不敢吭声。
奶奶总骂她和妹妹是赔钱货,还几次扬言要将她卖掉。
她怕多说多错,惹恼奶奶,真被送走。
秦淮茹也闻到贾东旭身上散出的腐味——断药后身体机能已开始败坏。
“看来东旭撑不久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把他抬出去安置吧。”
贾张氏犹豫再三,终于开口。
她不愿儿子死在家里这张床上,否则往后怕是夜夜难眠、噩梦不断。
“可东旭还有气啊,这就放弃……不太好吧?”
毕竟是丈夫,秦淮茹仍有不忍。
“谁说放弃了?只是换个地方安置。
我会像在家一样照顾他的。
可这味道实在受不了,孩子也睡不好啊。”
贾张氏解释。
“那该放去哪儿?得找个合适的地方。”
见婆婆态度坚决,秦淮茹也不再坚持。
“水生那小畜生不是搬进新房子了吗?
旧屋不就空出来了?
我们把东旭抬到那儿去,
家里就没味儿了,
晚上也能睡个安稳觉,
他在后院,我们照顾起来也方便。”
贾张氏那对丑陋而狡猾的三角眼顿时亮了起来,认定这是个绝佳的主意。
“妈,就怕陆主任不答应!”
秦淮茹立刻接话,觉得这事不现实——谁会愿意让一个不相干的垂死之人住进自己家?就算房子空了,也不太可能吧。
“那小畜生换了新屋,老房子就不是他的了。
我们去找几位大爷和傻柱,一起给他施压,看他还敢不答应!”
贾张氏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妈,这样不太合适吧?”
秦淮茹仍有些犹豫。
“你要是不乐意,那你自己想办法吧,我可不管了!”
贾张氏沉下脸来威胁道。
“妈,您就听奶奶的吧!”
棒梗也在一旁劝说。
秦淮茹无奈,只好应了下来。
于是,贾张氏和秦淮茹先去找了傻柱。
“你们想把贾东旭搬到水生的老屋去住?”
傻柱一脸吃惊,不过还是答应了。
接着他们一起去找易中海。
“这事……试试看吧。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找阎埠贵。”
易中海说完,便往前院走去。
“我不同意!把自家要死的人放到别人屋里,太不道德了!”
阎埠贵一听,直接拒绝了。
易中海又去找刘海中。
刘海中本来挺乐意给水生使绊子,可水生的老房子偏偏就在他家隔壁。
要是贾东旭真死在那儿,隔壁住着个将死之人,多不吉利啊。
再说,半夜起来上厕所,想到隔壁躺着一个快咽气的人,心里都发毛。
于是刘海中也表示:“我不同意!这事你自己处理吧,我不掺和。”
三位大爷,两位都反对,易中海心里也不痛快,独自回到屋里。
贾张氏一听,脸色铁青,骂骂咧咧:
“阎埠贵和刘海中这两个混账,根本不配当我们大院的管事大爷!
说来说去,还不是怕了水生那个小畜生,不敢为我们贾家出头。
他们怕,我可不怕!
老易、傻柱,你们怕不怕那小畜生?到底帮不帮忙?”
易中海和傻柱对视一眼。
易中海开口道:“我可以帮你们抬人过去。
别的,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我跟一大爷一样的意思。”
傻柱跟着说。
“那行,走吧!”
于是,易中海和傻柱随着贾张氏和秦淮茹进了贾家。
“我的天,这也太臭了!”
一进门,傻柱和易中海就被一股浓重的臭味熏得几乎呕吐。
他们只好用布条捂住口鼻,用床板将贾东旭抬了出去。
可刚抬出贾家门口,还没走到后院,他们就愣住了。
后院的住户们纷纷聚到了中院与后院相连的门洞前。
陈老伯沉着脸喝道:“停一停!贾张氏、一大爷、傻柱、秦淮茹,你们这是做什么?要把贾东旭抬到哪儿去?”
水生和妻子于莉站在人堆里,没有作声。
张婶也不高兴地说道:“大晚上的,你们把他抬来后院是什么意思?”
“你们到底想怎样?”
后院的邻居们纷纷问道。
贾张氏心里暗恨:“是谁走漏了风声?怎么后院的人都出来了?”
一大爷易中海清了清嗓子,说道:“事情是这样的,贾东旭情况不太好,身上有味道,再放在贾家屋里,张老太太一家实在待不下去了。
我们想着水生不是搬到新房住了吗?老屋不就空出来了?所以想暂时把东旭安置在水生的老屋里。”
“我想水生应该会同意吧,毕竟他换了新房,这老屋严格来说也不是他的了。
贾东旭一个人待着,没人打扰,说不定能早点醒过来。”
贾张氏紧接着嚷道:“就是!人命关天,你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快让开,让我们过去!”
水生冷冷地说:“谁说老屋不是我的?我已经出钱买下来了!就算不是我的,也不能让你们把一个快不行的人抬进去,这对我们后院的邻居不好!”
贾张氏和一大爷都愣住了:“水生什么时候把老屋买下了?”
“不行!我们坚决不同意!你们觉得不吉利就往我们后院抬,你们精明,我们也不傻!”
“我也不同意!”
“我们后院所有人都不同意!”
一大爷、贾张氏和傻柱都愣住了。
他们原以为是贾家和水生之间的矛盾,没想到竟变成了贾家和整个后院邻居的对立。
见情势不对,傻柱和易中海都不敢再出声。
为了贾家得罪整个后院,实在不值得。
贾张氏见后院住户都反对,只好让傻柱和一大爷把贾东旭抬回去。
秦淮茹低声说:“要不……还是抬回屋里吧?”
棒梗立刻急了:“妈!千万别抬回来!太臭了,抬回来我们今晚怎么睡啊?”
傻柱和易中海见贾东旭最疼的儿子竟第一个反对把父亲抬回家,心里也不由一阵感慨。
“不能抬回去了,得找个地方先放一夜再说。”
贾张氏思索片刻,抬眼望向易中海和傻柱:“老易、傻柱,你们知道附近有什么地方能让东旭过一夜吗?”
傻柱没有作声。
全院邻居都震惊了!真够狠心,贾东旭竟被丢在桥底下!
“有了!附近不是有座大桥吗?不如把东旭送到桥底下吧?那儿宽敞,还能遮风避雨,就算下雨也淋不着他!”
易中海努力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
“桥底下?这主意好,就桥底下吧!”
贾张氏立刻应了下来。
“傻柱,你去借辆车吧。”
易中海看向傻柱。
“行。”
傻柱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没过多久,他就从隔壁院子借来一辆板车。
他们把贾东旭抬上车,还给他盖了床被子。
“棒梗,要不要送送你爸爸?”
易中海看向棒梗。
“不去!我要写作业!”
棒梗说完,哼着歌跑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