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与螺丝咕姆走出神话之外,回到外面破碎渡台上的「槲寄生」旁边。
螺丝咕姆:“「在纯粹的光中,就像在纯粹的暗中,一无所有」。”
大黑塔抬头看着飘在空中的破败的无名大墓说:“权杖的中枢,现在真和小家伙[星]说的一样该叫它「大君胎盘」了。”
螺丝咕姆:“很遗憾。截至目前,我们仍一无所获。”
大黑塔双手抱胸抬头看向螺丝咕姆说:“是吗?我不这么觉得——「一无所获」就是最大的成果。”
螺丝咕姆:“愿闻其详。”
大黑塔摊着右手说:“如果德谬歌是被消灭的,这里多多少少该留下些残余。我不相信星核能像手术刀一样精细,把痕迹炸得一点不剩。”
大黑塔:“还是那句话,它的消失太「干净」了,要不是视频的未来忆庭来搅混水,说不定到现在压根没人知道德谬歌存在——那可是权杖的原始演算目标,不可能一点记录都没留下。”
大黑塔双手抱胸说:“或者换个角度,假如你是「赞达尔」——你会对一个构不成威胁的概念这么上心,处处提防?”
螺丝咕姆:“也有一种可能,他生性谨小慎微,容不得任何变量。”
大黑塔低头思索道:“倒是符合他给人的印象。但就在刚才,从日志看到的「赞达尔」的表现,亲自把这种可能性否决了。”
大黑塔低头沉思道:“宁可断尾求生,也要采取行动,这种心情我们再熟悉不过……”
大黑塔摇摇头说:“走吧,该是我们对峙的时候了。去他口中的「墓碑」。”
黑塔与螺丝咕姆登上「槲寄生」,破碎的前往无名大墓。
大黑塔看着四周破烂的地方说:“一片废墟,够彻底的。”
螺丝咕姆:“他试图用最彻底的「毁灭」掩盖真相。逻辑自洽,手段极端。”
大黑塔:“可惜,希望渺茫,不代表没有。”
大黑塔:“就算要在宇宙中找到一粒沙——我也不是没干过。”
螺丝咕姆:“计算结果:你的备用计划…成功率无限趋近于零。”
大黑塔:“那就代表能成功,不是么?”
螺丝咕姆看向无名大墓说:“墓碑之下,就是此处。”
大黑塔:“如来古士所愿,把他的棺材刨开。”
从「槲寄生」下来看到大墓的一旁有一个机械头。
「赞达尔」:“……”
大黑塔看着机械头说:“呵,螺丝,真被你猜中了。”
「赞达尔」的头颅在地上仰视黑塔:“……”
大黑塔低着头说:“这是被谁砍的只剩一颗脑袋了?你现实中的样子,还真落魄啊。”
「赞达尔」断断续续说道:“…初…次…问候。”
来古士化作虚影出现。
「赞达尔」:“欢迎,二位。我很高兴,能看到遗言得到回应。”
大黑塔抬头看着虚影说:“又是「墓碑」又是「遗言」的,你这是畏罪自尽了不成?”
「赞达尔」:“「铁墓」已足够强大,我只需等待。”
「赞达尔」双手放在身前交叉行礼说:“而留在此地,仅仅是为了分享得到的信息的喜悦。”
大黑塔疑惑道:“喜悦?”
「赞达尔」放下双手说:“先从有关「翁法罗斯之心」的真相说起吧。”
大黑塔双手抱胸看着虚影说:“前辈,你怎么不继续隐瞒了?”
「赞达尔」:“我猜即便不说,你们也能从另外一人口中知道。而在你们来之前,我曾从他口中得知你和「我」是一样的。”
大黑塔露出疑惑:“一样?”
「赞达尔」:“回到最初的话题,「翁法罗斯之心」的真相是——这台权杖本身,也就是德谬歌!”
大黑塔双手抱胸说:“但现在「德谬歌」不在了,因为跑了——对吗?”
「赞达尔」:“……”
大黑塔摊开右手说:“因为你亲手将这台权杖,或者说「铁墓」的头颅祛除了,因为你无论如何,都要杜绝「心智」诞生的可能。”
「赞达尔」:“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背叛的记忆铭刻我心,我从不手软。”
「赞达尔」:“而现在,完美的容器也与「翁法罗斯之身」即将完成融合。”
螺丝咕姆:“疑问:德谬歌是谁?”
「赞达尔」:“那便让我们共享德谬歌消失的真相吧。至此,史诗最后的隐秘也烟消云散——”
「赞达尔」转过身说:“phiLia093消失的真相:一场「记忆」的谎言。”
………………
大黑塔轻哼一声说:“所以,德谬歌骗过了所有人…甚至自己。”
大黑塔双手抱胸看着虚影说:“phiLia093坚持了三千万世,孜孜不倦地赠予它翁法罗斯的「记忆」……”
大黑塔:“只因她「梦中的神明」留下了一丝希望,让她相信成长后的德谬歌能够对抗自己的半身——铁墓。”
「赞达尔」点头说道:“随后,phiLia093完成了最后一次牺牲,化作一缕回忆,彻底消散;而星穹列车带来的另一枚星核,与被污染的权杖同频共振,吸引了懵懂的德谬歌……”
「赞达尔」:“就这样,一无所有的「心」踏上了回归「身」的旅途。”
螺丝咕姆:“身为实验因子的phiLia093,原本只能识别并输出固定的模式。但「记忆」的力量,加以跨越三千万次牺牲的铭记,让她完成了前所未有的壮举。”
螺丝咕姆:“她浇灌了一颗真正的「心」——而它具备感染「智识」的能力。”
大黑塔沉思说道:“权杖的「心智」不光活着,还前所未有地强大。那么你的失败已经板上钉钉了。”
大黑塔:“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同为天才,真没必要撕破脸,到最后弄得谁也不好看。”
「赞达尔」:“可惜,我无意与你们为敌,而且真相水落石出后,我便能断定:弱小的德谬歌已无力改变实验结果。”
「赞达尔」:“不仅如此,黑塔女士,请设想这样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