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阙平静的看了眼张勋,抬起手不紧不慢的拨开张勋的爪子盯着他道。
‘张统领这是何意?今天在宫内遇到刺杀,我立下一些功劳,大人让我放松一番,怎么,有意见?’
‘那你为什么不就在府里放松,为什么要出去,你知不知道大人找过你?’
‘哦,刚刚马叔跟我说了,哪里有问题吗?’
张勋双手再次提起着秦阙衣领道。
秦阙脸色一冷:给你脸了是吧?
反手捏住张勋的手就传来骨头被挤压变形的声音!
啊,疼疼疼,放手,你个该死的新兵蛋子。敢对我动手!你,你找死!
秦阙眉头一挑,没见过这么不识时务的,于是手心继续加大力度。
啊,松手!快松手!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不该找你麻烦。
秦阙也见好就收,毕竟不能真给闹出什么事,张勋在袁世恺心中的地位比自己高的多。
秦阙放手了,张勋带来的人将秦阙围起来准备将他拿下。
咋,袁公府是你们耀武扬威的地方么,要造反?
张勋捂着自己的手示意追随们都退开。
太疼了,疼得冷汗直流。不过他还是咬着牙道:‘秦阙,算你狠!不过我告诉你,这次彪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秦阙耸了耸肩。
‘张统领这话说的,张彪有个三长两短关我啥事。再说了,你是觉得他跟在大人身边很危险?’
‘你很好,一个新晋的亲卫也敢这么嚣张!看你能走多远,最好祈祷不要落在我手里,哼!’
张勋带着人离开了。
秦阙冷笑一声看着张勋离去的背影,后脑勺那根辫子真像狗尾巴。
秦阙知道他可能打听到了些什么小道消息,可惜啊,你的彪子大概率是回不来了。
轻哼一声秦阙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原本的四人间现在成单人间了,训练营没有新人被选中进来之前都是他一个人住!
‘这两天得安分些了!有大事要发生啊。’秦阙喃喃道。
夜深人静,秦阙也在熟睡中。
一阵恍惚中秦阙突然见到一处大宅子内火光冲天。院内人影四处奔逃,一些看起来像士兵的人正在四处放火劫掠。
‘救命啊!杀人啦!’
‘放手,你们这些强盗,这是我们家的东西…’随着噗呲一声刺刀入体,挣扎的人倒在血泊中缓缓咽气。
‘老天啊,快来救我们啊,这世道怎么这样了!’
‘你…你们简直是强盗,土匪,皇城脚下做如此勾当,你们这些外国人岂能如此不堪!’一位老者站在一队士兵面前拦住他们往外拖东西
‘Shit!Get out!’士兵骂到!眼见面前的人还是不让开,随即直接一枪将其打死!
‘Fuck!’
有人不断拦着,就有人不断倒在血泊中,很快一座硕大的府邸尸横遍野。
一个小孩在倒塌的房檐下哭嚎,眼睁睁的看着平日里和自己一起嬉笑的爹妈还有兄弟妹妹都倒在地上血流满地。
几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姐姐都被他们扛着走了。小孩伸手想要抢回姐姐们,可是无人理会。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离开,留下满目疮痍的人间炼狱。
哭嚎的孩子用仅有的智力数清了他们总共穿了8种不同样式的衣服。
大火还在烧的噼啪作响,除此之外整座院子就只剩孩童在哭……
秦阙一下子惊醒,摸了摸额头满是汗水。
他脸色难看,自己这是做噩梦了。
八年前那场灾难,有些仇恨已经刻入骨子里了。
秦阙平静的起床擦了把脸,一大杯水灌入腹中,他坐在窗前沉思,应该是今天杀的人多了。
低头看着脚下这片土地,秦阙又喃喃道:‘不多,不够,远远不够……’
一晚上秦阙再也没睡着,就这样坐到天亮。
第二天大早秦阙正常去班房点卯,虽然亲卫类似于死士,但终究是工作,所以没法做到完全自由。
秦阙跟队伍做完任务后便回屋子里安静的待着了,他拿着玛瑙和十字架贴近胸口都毫无反应,看来这些东西是达不到要求啊。
可真正的重宝基本也只有宫里才有,按照时间线来看现在怕是很少有机会再进宫了。
秦阙有些颓丧,那些王公贵族府上或者古墓中可能也会有自己需要的,但是秦阙自认现在没那个能力去折腾。
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时间来到下午。
突然府外大街上传来一阵响亮的敲锣声。
‘皇帝驾崩,举国哀悼着素服挂白幡!’
吆喝声由远及近特别清晰。
秦阙面无表情的听着这一声又一声锣。
‘哎,昨天还是战友呢。’
秦阙走出房门看到管家正在分发着白布,作为重臣府邸成员,每个人都需要意思一下的。
秦阙也领了一张系在自己胳膊上,算是报答昨天送珠之恩了。
袁世恺一整天都没回府,秦阙估摸着明天他也不会回来。
意料之中第二天又传来慈喜病逝的消息。
怎么说呢,好像没人悲伤,甚至很多人白布都不愿戴了。
秦阙是昨天戴了会儿回房后就取下扔一边,至于今天门都懒得出了。
到最后秦阙被强行叫出门听今天关于慈喜的讣告,众人听着那叫一个脸色纠结。
怎么的,演都不演了?秦阙站在亲卫队中听着队长声情并茂的诵读,看得出来他憋得也很辛苦,很多人都想仰天大笑,这个祸害终于没了。
可这时候谁要是笑出来估计会被灭族吧?余威了解一下。
当天袁世恺仍旧没有回府,也没有让人通知任何事!
秦阙决定袁世恺一日不回来他就一日不出去,必须做到深居简出。
门外大街几乎天天都听到有哀嚎惨叫声,难以想象现在外面有多乱。
听说袁世恺麾下新军全都出动镇压皇城了,这要是稍有点不顺估计就直接成为午时菜市场一员。
就这样直到新帝浦仪即位后袁世恺终于回府了。
这期间秦阙真是大门都没出过一步,每天下值就琢磨心里的那团白雾,感觉好像又有一点变化了。
管它是不是幻觉,反正让秦阙又激动又无奈,激动的是雾气确实具备可成长性,无奈的是代价不出意外会很高。
现在皇城已经勉强解除戒严,半个月时间菜市场几乎每天都在砍头,也不知道牵连了多少人,听说人血馒头都过剩了。
而袁世恺带去的张彪四人果然再也不见踪影,秦阙估摸着应该投胎了。
哎,就那么一两个不对付的人全没了,这下又得去重新结仇,难搞哦。
夜晚袁世恺再次召集下属商讨事宜。
‘前段时间朝廷动荡,本官忙里忙外得以现在才脱身回府,所幸此事基本已结束。’
众人躬身道:‘大人辛苦了!’
‘新帝即位,大家还是要多加勤练自己的看家本事才对,切不可荒废,未来还有很多重任要交给你们。’说完后袁世恺意味深长的看着在座众人。
所有人包括秦阙都不约而同站起身抱拳:‘愿为大人效死!’
‘嗯,皇城已经大体恢复正常,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明天给你们放一天假,好好放松放松!’
‘多谢大人!’
众人都是面露喜色,这半个月都是夹着尾巴过日子,太憋屈了。
‘行了,没事都下去吧,秦阙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