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倩倩想起前几天她提着一兜苹果去程谦家,跟程谦的妻子聊了半天家常,还特意提起 “小时候程叔叔常去我家吃饭,我妈总做您爱吃的红烧肉”,说得程谦夫妇连连点头,对她格外热情,还说 “以后常来玩,跟振邦他们多走动走动”。
她还想起去张教授家的事 —— 张教授是苏振邦的大学同学,现在在市教育局当副局长。她知道张教授喜欢喝茶,特意买了上好的龙井茶叶送过去,跟张教授聊起 “我爸以前总跟我说起您,说您当年在大学里特别厉害,是他们的榜样”,说得张教授眉开眼笑,还跟她聊了不少苏振邦年轻时的事,临走时还说 “以后有什么事,跟叔叔说,能帮的一定帮”。
还有李老师,林慧兰以前的同事,现在在市重点小学当教导主任。她去李老师家时,特意带了小宝一起去,让小宝甜甜地喊 “李奶奶”,还跟李老师说 “以后小宝上学,还得麻烦李奶奶多照顾”,李老师抱着小宝,笑得合不拢嘴,说 “放心,倩倩的孩子,就是我的孙辈,肯定会好好照顾”。
“生米都快煮成熟饭了,那些老邻居、老同事难道还能翻脸不认人?” 苏倩倩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她坚信,只要这些老同事、老朋友认可她的 “女儿” 身份,就算苏振邦夫妇心里再不情愿,也只能 “认下” 她 —— 毕竟他们是要面子的人,总不能跟所有老同事都撕破脸皮,说 “我们不认这个养女” 吧?
“哼,想跟我抢,没那么容易!” 苏倩倩咬着牙,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甘,却还是加快了脚步往家走。她得回去好好盘算盘算,苏晚这次来,到底是想干什么?苏振邦夫妇会不会因为苏晚的到来,改变对她的态度?她得提前做好准备,等苏振邦他们搞出什么花样,她再想办法应对。
回到家时,赵磊还在厂里上班,小宝在幼儿园还没回来,家里只有保姆赵婶在厨房忙活。苏倩倩把那兜草莓随手放在桌上,草莓被她攥得有些变形,鲜红的汁水渗出来,染红了桌布。赵婶看到了,连忙说:“倩倩,这草莓怎么不放进冰箱?再放就坏了。”
“不用了,扔了吧。” 苏倩倩语气烦躁地说,说完就走进了卧室,关上了房门。
接下来的几天,苏倩倩像着了魔一样,每天都要去招待所楼下转悠好几圈。她躲在大树后面,盯着那辆吉普车,看看苏晚和陆霆琛有没有离开。她心里盘算着,只要他们一走,她就立刻上去找苏振邦夫妇,继续她的 “孝顺” 表演。
可苏晚和陆霆琛似乎在招待所待了很久,每天都能看到陆霆琛的吉普车停在楼下。苏倩倩心里的焦虑越来越重,她怕苏晚在这段时间里,彻底赢得了苏振邦夫妇的心,怕自己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她胡思乱想的念头像毒蛇一样,日夜啃噬着她的心,让她坐立难安。她每天都在屋里踱来踱去,翻来覆去地想对策,可却始终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几天后的下午,苏倩倩再次来到招待所楼下。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头望去,楼下的空地上,那辆熟悉的吉普车不见了!
“他们走了!苏晚和陆霆琛终于走了!” 苏倩倩心里一喜,差点跳起来。她立刻整理了一下衣服,把头发捋顺,又从包里拿出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确保脸上带着 “恰到好处” 的笑容。
她拎起事先准备好的一兜橘子,快步跑到楼上,她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声音甜腻又温柔:“爸妈,你们在家吗?我是倩倩啊,我来看你们了。”
没有回应。
她又敲了敲,声音提高了一些:“爸妈?你们在吗?我给你们带了橘子,可甜了。”
还是没有回应。
苏倩倩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安。她加大了敲门的力度,“咚咚咚” 的敲门声在走廊里回荡:“爸妈!你们在家吗?快开门啊!”
敲了几遍,屋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就在这时,住在隔壁房间的张大妈打开了门,探出头来,看着苏倩倩,一脸惋惜地说:“姑娘,别敲了,苏教授他们已经离开青河市了。”
“离开?” 苏倩倩愣住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张阿姨,您说什么?他们去哪里了?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下午走的。” 张大妈叹了口气,“东西都打包带走了,好像不打算回来了。”
苏倩倩的大脑 “嗡” 的一声,一片空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踉跄着走到窗边,踮起脚尖,透过窗户往屋里看去 ——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桌子、椅子都被搬到了墙角,床上的被褥也不见了,只剩下几件没人要的旧家具,丝毫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苏倩倩喃喃自语,手里的橘子掉在地上,滚了一地。她万万没想到,苏振邦夫妇竟然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没有告诉她,没有留下一句话,就像她从来没有在他们的生活中出现过一样。
“一定是跟着苏晚走的!一定是!” 苏倩倩的眼神变得疯狂起来。她想起苏晚和陆霆琛之前在招待所待了那么久,肯定是苏晚说服了苏振邦夫妇,让他们跟着她去清河!苏晚就是想把她彻底从苏振邦夫妇的生活中剔除出去!
她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门口,心里充满了慌乱和愤怒。她觉得自己的计划都被打乱了,她的努力都白费了,她的希望都破灭了。
可慌乱过后,苏倩倩很快就镇静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里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静的算计。
“离开又怎么样?”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们走了,可他们的朋友还在青河市!这段时间,我已经和李教授、王主任他们处得很熟了,他们都知道我是苏振邦夫妇的女儿。”
她想起苏振邦平反后,青河大学已经给他们安排了职务,“他们不是还有职务在这边吗?我就不信,刚刚平反,好不容易能回到自己热爱的岗位上,他们会放弃这么好的前途和人脉!”
苏振邦和林慧兰有多热爱他们的事业,苏倩倩最是清楚。苏振邦一辈子都在教书育人,把青河大学当成自己的家;林慧兰也一直喜欢当老师,喜欢和学生们在一起。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自己的事业?
“他们肯定还会回来的!” 苏倩倩的眼神越来越亮,“他们现在离开,说不定只是去看看苏晚,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