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诺亚小姐你也是......”维克多吞了口唾沫，声音都飘了：“男孩子？”
“也？”
诺亚把头一歪，疑惑地看向维克多。
兰斯：“......”
“没什么，他说胡话呢......”
兰斯的肘尖毫不留情地撞上他的肋骨，赶快开口道：“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阻止这群家伙吧......”
话音未落，她低头一看——
诺亚已经彻底败给倦意，呼吸匀长，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长睫在火光里投下一弯柔软的影子。
“对不起，兰斯，我不是故意的......”
维克多捂着被撞的地方，委屈地看向看向兰斯。
“没事......”
兰斯刚吐出这两个字，还没来得及继续看诺亚的状态，就忽然察觉到维克多逐渐靠近。
他站在身后，握着她的手腕，像是憋着什么话憋到胸口发胀。
“怎么了？还疼？”兰斯挑眉，随后口气又软下来，“我下手太重了吗？对不起......”
维克多摇头，耳尖却已经红了：“不是。我是想......趁现在说点话。”
兰斯皱眉：“现在？你确定——”
“我确定。”
维克多打断她，声音有些抖，却罕见地坚定。
帐篷内只剩下火光和诺亚平稳的呼吸。
他深吸一口气，好像把一辈子的勇气都压在这一瞬：“兰斯，我想说......我不会在意你以前是什么样。”
兰斯愣住。
维克多继续说下去，语气比刚才杀人的时候还颤，“我觉得那些不重要。”
“我是说真的。”
他声音低哑，却一字一句都砸得极重，“那些过去、那些别人会在意的，我通通不在乎。”
“我只知道......现在的你，是我拼了命想护住的这个人。”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脸红得像是刚从火堆里捞出来，却还是固执地把话说完：
“我不知道这样说算不算太冒失，可我就是在乎你。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子，是岚瑟也好，还是——”
“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一直一直。”
他抓头发，“我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但......就是那种感觉。”
“所以，别总把自己绷得那么紧，好不好？在我面前，你可以......再放松一点。”
然而，对面的兰斯整个人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她根本往另一个地方想去了。
她低着头，刘海遮住眼睛，看不清表情。维克多却没察觉，只以为她在思考自己的话。
胸口那一瞬间的感觉......像被狠狠扎了一下。
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勉强”出来的样子。原来，在他眼里，她还是那个“以前的自己”。
维克多越温柔，她越觉得心像被剜了一块。
他是在安慰自己。
是在努力接受。
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在体贴她的尴尬身份。
维克多的话落下后，帐篷里安静得只剩火光跳动。
兰斯一直沉默，沉默地太久，久到维克多开始慌。
“兰、兰斯......？”
维克多试探地伸手想碰她，却又缩回来，
“我是不是说错了——”
此刻的兰斯深吸一口气，心里天人交战、几乎羞到发抖。
但她还是转过身，轻轻捏住维克多的袖子，“维克多......”
声音轻得像蚊子。
力道小，却带着一种压下去的决心。
“你说得......太含糊了。”
她的声音低得像贴在他耳朵说的。
维克多愣住：“含糊？”
兰斯的呼吸轻轻喷在他的锁骨上，因为她已经靠得非常近了。
“维克多。”
她抬起脸，眼神亮晶晶的，又有些倔强，“你知道的，我们之间已经不是只牵牵手的关系了。”
维克多的呼吸瞬间乱了：“兰斯——”
“你是觉得我，太不解风情吗？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她的声音轻得像撒气又像撒娇。
她忽然伸手，解开披在身上的斗篷，把自己往他怀里塞得更深，动作大胆到维克多整个人都僵住。
她主动坐到他腿上，双膝夹着他的腰，睫毛微颤地望着他。
维克多愣住：“诶？”
“就一会儿。”
她咬着唇，脸几乎埋进他的颈窝，
“女孩子......会这样做吧？”
维克多整个人僵住，耳朵刷地烧红，“兰、兰斯？你、你怎么——”
“你已经接受我......作为女人的身体。”
她贴着他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这样你会开心一点......”
“是希望我更......像女孩子一点嘛？像库福那样？还是海瑟薇那样？”
“不，不是......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维克多怎么也没想到，兰斯的思想怎么能这么歪？都歪到姥姥家了。
“那证明给我看。”
兰斯说出这一句时，声音软得不像她。
她把额头抵在维克多肩上，手指勾着他的后颈，姿态已经完全是一个恋人、一个女人——还是在努力讨回“归属感”的那种女人。
“维克多，要我怎么做才能让你......”
“我，我不是要你抛去曾经的一切......”
“那你现在看我，看看我像不像——”
她忽然拉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腰线上，皮肤被火光染得细腻又烫。
“——一个只属于你的女人。”
维克多整个人震住。
“兰斯......你这是？”
兰斯抬起头，贴着他的唇，带着一点点无助和委屈、更多的是压抑很久的渴望。
她的手绕上他的脖子，整个人柔软又坚定地贴着他。
“这样够不够？”
“够让你忘了‘我以前是什么’吗？”
“不是......兰斯，你不用这样——”
维克多一个脑袋两个大，自己喜欢的就是兰斯而已，虽说也包括这种可爱的胡思乱想。但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而改变兰斯什么。
兰斯却还紧贴着他，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用尽所有勇气把自己递到他怀里。她并不是在勾引——她是在求一个答案。
是她以为自己缺少的、属于“女性”的答案。
维克多心口一抽。
“不行。”
他突然伸手，按住兰斯的肩，力道轻，但坚定得惊人。
兰斯愣了一下，睫毛颤了颤，以为是拒绝，整个人都凉了。
维克多立刻察觉，声音快到发抖：“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不是嫌弃你！”
兰斯抬头，一双眼像怕被推开的孩子。
维克多深吸一口气，把她往怀里圈得更紧：“兰斯，我喜欢的东西里......从来就没有‘你像不像别的女人’这种选项。”
兰斯怔住。
维克多额头抵上她的额头，声音低得几乎要融化：“我不要你胡乱为我改变什么，兰斯......但是，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会担起责任——我会真正成为能保护你的男人。”
维克多怕她误会到死，索性直接捧住她的脸，抬起来让她跟自己对视：“你不是替代品，不是‘被接受’，不是我勉强适应的对象。”
“你是兰斯。”
他指尖轻轻擦过她的颊侧，那动作温得让兰斯耳朵立刻烧红：“——那个让我喜欢到睡不着觉的兰斯。”
兰斯的睫毛抖得厉害，像被戳中了最软的那一块。
“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兰斯。不是因为你像不像女人，更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
兰斯咬住唇，眼眶有点点微热。
“那......那我刚刚那些......”
“是我运气好。”
维克多贴着她耳边，低声笑了一下，“但不是我喜欢你的理由。”
兰斯彻底破防，整个人软软地伏在他肩上，嘴角带笑地小声嘀咕：“还说不用改变......明明都改了这么多了......”
维克多微微用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轻揉着她的背：“你不需要证明任何事。你已经......是我最喜欢的那个女孩了。”
兰斯耳朵炸红，指尖紧抓着他的衣领，声音细得像要滴下来：
“......你这样说，我会当真的。”
维克多：“本来就是真的。”
兰斯：“..........................”
她整张脸红到不能再红，只能把脸埋得更深。
就在两人温度要烧起来时——
外面的号角声突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