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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裹着雪粒子往灶膛里钻,林昭蜷在伙房角落的草堆上,后颈被吹得发疼。

他哈了口气搓手,掌心裂开的血口在火光下泛着淡红,却仍一遍又一遍摩挲着怀里那片木片——睢阳城破前夜,张巡塞给他的,边角还沾着陈血,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七月十五,尹子奇调兵南下”。

“咳咳……”

草堆另一侧传来细弱的咳嗽,林昭浑身一震,木片“啪”地掉在地上。

他慌忙去捡,指尖触到冰凉的木片时,后颈的寒毛突然竖起来——这是第三夜了,苏晚在医营咳得比前两夜更凶。

柳婆子今早来送药末时直摇头,说寒入肺腑,得靠暖衣热食养着。

他摸了摸怀里的布包,最后半块干饼已经泡软,用粗布裹着焐了快半个时辰,应该还带着体温。

“小林子,又发什么呆?”老炊头孙三从灶后探出头,铜锅在他身后“咕嘟”作响,“后半夜要给巡营的弟兄们送热汤,你赶紧把柴添上——哎,你这是要去哪儿?”

林昭把布包往怀里按了按:“去医营看看晚晚。”

孙三的手顿在汤勺上,浑浊的眼睛眯了眯。

他当过安西老兵,最见不得这种小崽子抱着病娃熬日子:“把斗篷披上。”他从梁上扯下件灰布斗篷扔过去,“雪下得密,别让药末湿了。”

林昭接过斗篷时,触到斗篷里层硬邦邦的——是孙三偷偷塞的半块姜饼。

他喉咙发紧,想说什么,孙三已经转身搅汤,铁勺刮着锅底发出刺耳的响:“磨蹭什么?再不去,医营要关帐了。”

雪粒子打在脸上像针扎。

林昭踩着没膝的雪往医营跑,布包贴在胸口,能清楚感觉到干饼的温度正一丝丝流失。

医营的灯笼在雪幕里像团模糊的橘红,他刚要掀帐帘,里面突然传来柳婆子的叹息:“这小女娃……再烧两夜,肺要废了。”

他的脚步顿在帐外,指节攥得发白。

直到柳婆子掀帘出来,看见他时吓了一跳:“你这是……”

“柳姨,晚晚的药。”林昭把布包递过去,“我用体温焐着的,应该还热。”

柳婆子接过布包,手指触到粗布的刹那突然一僵。

她掀开布角看了眼,又抬头看林昭:“你从哪儿弄的干饼?伙房今日只发了半块给你。”

“我没吃。”林昭声音发哑,“晚晚需要。”

柳婆子的眼眶突然红了。

她转身进帐,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个纸包:“这是我新配的止咳散,你拿回去。记住,要温水调开,温着喂——”她压低声音,“莫让旁人看见。”

林昭接过纸包,指尖触到纸包上的褶皱,像是被反复折过又展开。

他没多想,揣进怀里就往回跑——得赶在巡营的兵丁换班前回伙房,否则周猛又要挑刺。

可他刚绕过马厩,就听见前面传来皮靴踩雪的“咯吱”声。

“这是谁?”

周猛的声音像块冰碴子,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林昭抬头,见周猛带着三个亲卫站在路中间,火把照得他脸上的刀疤泛着青。

“回周队正,是伙房的林昭。”林昭垂眸,把斗篷裹得更紧。

周猛眯眼盯着他的胸口:“揣什么呢?鼓鼓囊囊的。”

“没什么。”

“没什么?”周猛突然笑了,伸手就来扯他的斗篷,“老子偏要看看,哪个伙夫这么大胆,敢私藏军粮——”

布包“啪”地落在雪地上,干饼泡软的糊状物沾了雪,纸包滚到周猛脚边。

他弯腰捡起纸包,凑着火把看了看:“药末?你倒是会疼人。”他突然把纸包扔进旁边的火塘,火星子“噼啪”炸开,“军粮是给爷们儿打仗吃的,不是给病秧子喂药的!”

林昭的瞳孔骤缩——纸包遇火腾起一缕青烟,原本浅黄的药末上竟浮现出一行墨迹:“影蛇营细作已入营区,三日未动。”

“周队正!”他扑向火塘,膝盖重重磕在冻土上,手指去扒拉滚烫的炭灰,“那是柳婆子的药——”

“贱骨头。”周猛用靴尖踢他的后背,“老子说军粮私运就是私运,你还敢顶嘴?”他带着亲卫大笑着离开,笑声被风雪撕成碎片,“贱卒只配舔灰!”

林昭跪在火塘边,指尖被炭灰烫得发红,却仍在仔细翻找。

药末的灰烬里,“影蛇营”三个字的残笔还清晰可见——柳婆子是军中老医,不可能平白无故在药末上写字。

他想起前日随孙三去运粮,路上遇见三个流民,其中一个左足微跛,见了官军就往阴影里缩,日头最毒的时候却蹲在西营墙根。

“左足跛,避日光,每日午时现身一次。”他喃喃自语,突然摸出怀里的炭笔,在柴堆背面快速记录。

火塘的光映着他的侧脸,眉峰紧拧,像在拼一幅碎了的地图。

后半夜,伙房只剩他和孙三。

孙三蹲在灶前抽烟袋,看他在柴堆上写写画画,突然说:“当年在安西,细作最爱混在流民里。”

林昭的手顿了顿。

“左足跛的,多是当年跟安禄山打契丹时伤的。”孙三把烟袋锅子在灶台上磕了磕,“怕光?许是在暗房里藏久了,眼睛坏了。”

林昭抬头看他,孙三却低头拨弄灶火,火星子溅起来,像极了睢阳城破那晚的烽火。

他突然想起张巡教的“六察法”——察行、察言、察时、察地、察异、察心。

细作再高明,也逃不过这六样。

他撕下粗衣内衬,把推演结果写成短笺,塞进苏晚的尿布夹层。

明日柳婆子要去帅府送药材,他托她把尿布转交给那个总在辕门打盹的老兵——前日他吹火鸽哨时,老兵突然红了眼,说像极了老家火鸽报信的声音。

“这是拿命赌。”孙三突然说,“要是被截了,你和那女娃都得死。”

“总得有人赌。”林昭把短笺塞紧,“乱世里,总有人记得血誓。”

他躺下时,雪停了。

月光透过帐缝洒在脸上,恍惚又看见睢阳城破那日,张巡被绑在城头,血从嘴角滴下来,却还在笑:“昭儿,替我去看太平。”

“我记得。”他对着月光呢喃,“我都记得。”

“咚——咚——咚——”

黎明前的急鼓声像炸雷,林昭猛地坐起来,额头撞在柴堆上。

孙三已经掀帘出去,他跟着跑向辕门,远远看见几个守军押着个溃兵,那人裹着破棉袄,右靴沾着泥,左足明显使不上力。

“报——南来溃兵,自称携密报!”

守军正要搜身,林昭突然出声:“莫动他右靴!”

所有人都转头看他。

他踩着满地霜花往前走,喉咙发紧,却一字一句清晰:“若我没猜错,此人左足跛,怕光,且昨日、前日、今日,皆于午时出现在西营墙外——他不是送信的,是等信的。”

寒风卷着他的话音掠过辕门,周猛的声音突然从身后炸响:“一个烧火的——”

后面的话被风声截断。

林昭望着溃兵瞬间惨白的脸,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火塘里的灰烬还未冷透,可有些东西,已经在暗夜里磨成了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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