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淇安没打算去。
贺苏言一下子情绪有些低沉,真的不去吗?
他委屈巴巴的看向女人。
沈淇安无情的别过脑袋,“我今天不想去,我有事情做。”
贺苏言见她态度坚定,刚想放弃,突然想到一件事,“沈知青和我一起去吧!刚好一会顺便去医院看一下赵大牛家的。”
“嗯?”
沈淇安把这件事忘了。
“你就跟他一起去吧,我又不是不会写字,这个交给我,我一会跟着郑主任一起弄,你们去吧!”
说到做生意,沈淇安不去,他心里总觉得没底。
还是跟着去的好。
两个人都这么说,其中一个还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最后沈淇安只能妥协了。
“早上送他们去医院的人回来了吗?”
到路上时,沈淇安随口问道。
“还没回来,估计要晚上了。”
今天就跟去两个,一个赶车的,一个村子里说得上话的婶子。
“你说村子里家暴的多吗?”
贺苏言本来想着也不知道陪着的俩人吃饭没有,就听见她的问话了。
跟着她的话,细细的想了一下。
“其实家暴严重的不多,不严重的比比皆是。”
沈淇安想的也是这样。
“你家暴吗?”
不自觉问了这个问题。
前面的男人脑子里立马拉响警钟,看一眼前面的路,猛得骑了一段到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
“沈知青,你这问的都是废话!我肯定不可能家暴啊!以后要是结婚,我不可能动你一根头发。”
沈淇安听到他毫不犹豫的话,看到他认真的表情,心里顿时荡起了涟漪。
“你胡说什么呢?谁和你结婚。”
两个人连恋爱关系都没有确定,说什么以后。
贺苏言也想起来了,目前两个人还什么关系也没有。
“反正你知道我不会就行了。”
说完又骑上了车。
沈淇安发现这家伙真的变化蛮大的,哪还看的出来一开始沉默寡言的样子,不过这家伙,热情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行了,我知道你不会。”
见男人一声不吭,她再次戳了一下他的后腰。
感受到后面的动作和声音,男人故作矜持的应了一声。
沈淇安对于他的回应很是无奈。
哥!
收一收自己的笑声吧。
暴露了。
两个人路上决定先去医院瞧一下,贺苏言拐到国营饭店买了几个包子。
沈淇安见到他的动作,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贺苏言就是一个非常热心热情的人。
到医院问了位置以后,两个人很快找到了。
就在二楼,进去第一个房间就是。
不过不用进去就是了。
两个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闹闹哄哄的。
“贺哥,你咋来了?”
两个人在犹豫进去不进去时,里面出来一个小伙子。
明显是认识的,贺苏言把手里的包子递给他,“你吃几个,给婶子留点。”
男人直接接了过去,“里面正闹着呢!我这来了都没空去吃饭,饿死了!”
沈淇安注意到两人的动作,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
“他媳妇怎么样?”
等人吃了两个包子,动作慢下来以后。
贺苏言问道。
男人皱眉,“感觉不太好的样子,那医生说的我也听不懂,好像是哪个器官被打烂了,需要多住几天。”
“你瞎说什么呢?”
里面又出来一个婶子,一巴掌打到男人头上。
警告的瞪了他一眼,才解释道。
“不是器官,是肋骨。”
她表情很不好,显而易见,肋骨是其中一个伤害。
“大婶子,你吃个包子吧!”
贺苏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劝人先吃饭,这中午都过去几个小时了。
“贺苏言,我想去问一下医生。”
沈淇安扯了扯男人的衣角,“你陪我去。”
这是第一次她明确的需要贺苏言,他本应该高兴,可这个场景让人说不出的难受。
“去吧!医生办公室就在前面,直接去问就行。”
大婶子小声叹了一口气,给两个人指了路。
“谢谢婶子。”
两个人转身去了。
办公室里只有两个医生,沈淇安说明了来意,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对他们招了招手,“被打的有些严重。”
“您直说吧。”
肋骨都被打断了,严重是肯定的。
“她身上都打的痕迹太多了,这次比较严重,经过检查,肋骨被打断了两条,脾脏轻微出血。”
沈淇安面色阴沉,“您看这个能开成单子给我吗?我需要带回大队登记。”
这个没什么问题,老医生一口应下了。
“看着点人,不要再动手了,这打的可不轻。”
两人临走时,老医生又交代。
“大婶子,她估计还要住院,我们就不进去了,我要去找我大伯一趟。”
贺苏言见沈淇安面色不好,没再带着人进去,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他骑车带着人一下子窜出去了。
沈淇安坐在后面,精神不太好,走出去好远才发现路不对。
“这是去哪?”
女人有气无力的声音传到男人耳朵里,他更加心疼了。
这小姑娘来这里以后什么时候是这个状态。
“去水库转一圈。”
沈淇安知道去哪就不开口了。
镇子边上有一个刚建没多久的水库,也算是一个散心的地方。
就是离镇上有些远,可因为这个原因,那里又比较安静。
贺苏言呼哧呼哧的蹬着自行车,没一会就到了。
他停下车,见后面的人没动静,“沈知青,到了,下来坐一会?”
沈淇安不想下去,可听到男人语气里的疲惫,又不忍心。
“坐哪?”
贺苏言见她愿意下来,心里也松快了一些,“等一下,我把这个拆下来。”
他把车子后面的坐垫拆下来,把最里面的扯出来铺到地上。
“坐吧!”
沈淇安看着地上不大的布料,看着不像两个人坐的。
“这个也铺到地上。”
她把男人手里的也放到地上,两人一人坐了一块。
两人出来的时候差不多三四点,现在远远的赶过来,有些日落的样子。
太阳晕染着整个天际,广阔无云。
“她被打成那个样子,会离婚吗?”